一声凄厉的高呼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只见车驾上一名倾城绝色的女子拼命地摇着头,往后挣扎退缩着.
喜娘们一时不觉,竟被浅鸢挣了开来。
她们面面相觑,从未遇到这等状况,都说新娘恨嫁,其实多半也只是做做样子,但是瞧瞧这位,面上的伤心、绝望,不疑作假,难道?不应该呀!对方可是当今的五王爷,也就是逸澜郡真正的主子!
王爷娶妻——这种光宗耀祖的喜事摊到哪家姑娘头上,不都应该三叩九拜的千恩万谢,更甚者开祠堂、烧高香,举行仪式来祈福,以赖泽被后世,都不为过!
而今?人们纷纷低下了脑袋,不敢再去妄探王爷的反应,因为谁都眼见、耳闻过这位主子的脾性.
为首跪着的同一装束的二人早已伏下颤抖如筛的身子,摊倒在了地上。
浅鸢后退的身子已经抵在了车驾上,退已无可退!她一脸不可置信,直直的盯着卫昱焱阴郁的眸子,心中却是极度惶恐的,竟有些后怕逆了他的意思,而且鸿儿,他
清荷在驭驾间视着这一幕,不禁为自家小姐暗暗捏了把汗.犹记得,王爷那次在栖凤苑,无缘无故的把她摔了出去,在对上那双泛着血腥、暴戾的眸子时,她骇得心都停窒了。这次小姐如此忤逆他的后果,她不敢去想
一道身影掠过,挡在了浅鸢的身前——是清荷!
清荷伏下了身子,朝着卫昱焱跪了下来,额头不停地重重地敲击着车驾上的木质踏板。
“清荷!”浅鸢试图拉起清荷的身子,却被她的纤臂拦住了屈下的身子。她依旧重复着方才的动作,额间却是肿上了老高。
浅鸢的眸子泛起的珠光,才几天的光景,清荷的额头却早已斑驳不堪。为了她,清荷无论受多大的委屈都忍着,这般伏低做小,逢人就跪,哪还像初进府的她呢?那时的清荷年纪虽小不记得什么事,但举止文雅、谈吐不俗,一看便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只是不知遭难了什么事才落得在街中行乞的境遇。可即便如此,却不见她向人屈膝乞食,也正因为她这身傲骨,引得她和家人对她格外看重。
但是现在?
浅鸢不忍再看,也不愿再想,因为她现下的身份再嫁?却是要她死,也不能接受的!她只得撇开了头去,心中对着身前刚刚还柔声细语、口口声声念着爱她的男人抱着一丝希望。
静!诡异的静压得人快透不过气来!
此时,“咚咚咚”的叩首声倍感突兀,周遭的气氛更显诡异。
而这一下、一下、又一下却像是把利刃在凌迟着浅鸢的心,终于,那道原本倚着车驾才能勉强支撑的身子缓缓倾斜,直直的跪了下来。
“妾身错了,请王爷施令饶了清荷!妾身再再不敢逆了王爷的意思,求王爷”浅鸢深深地埋下了头,掩下了眸中的泪光,颤声道。
“错?不敢!?”一道平静无澜的声音划过,却冷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