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奚牧卿的话后,卫昱焱收了收环着怀中人的臂膀,紧抿着薄唇,目光灼灼地似乎要把一切燃尽,而浅鸢却是将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怀中,未予回应.
“你”奚牧卿眸中的寒光似利刃刺在了眼前两个人的身上,怒道,“卫浅鸢,你别忘了只要我奚牧卿一日未立休书予你,你就还是我的妻子——奚相府的少夫人!”
语毕,在场之人无不哗然,却因碍着当事人的身份,只隐约听到些微的抽气之声
在这个夫权至上的社会中,即使身份再尊贵的女人,只要她一出嫁,就须以夫为尊。有时,为人丈夫的对自己的妻妾有绝对生杀虐夺的权利。这并不是说杀人不犯法,只是有些东西的存在可以同律法相抵,甚至远超之上
男女双方成亲之前,女方需向男方呈交一份令男方满意的婚契,这婚契便是制约女方在婚后生活一切行为的律书。有些婚契上所述五花八门的并不符合常理,而有些匪夷所思的杜撰更是令人发指。
曾经便有个寒门女子嫁了个世家子弟,却是对丈夫将她与友人之妻相换而稍有微辞,便被活活轮辱致死。事后所论,却是寒门女子的失德。失德而死的妇人,夫家是不会为其敛埋尸骨的,于是便通知了女子家人让其领回安葬,而女子的生生父母却觉得颜面尽失不肯为其收敛尸骨。事情末了,那女子终得了一张竹席草草裹了被仍进了乱葬岗
当下,要解除夫妻关系的,男方不但要肯立休书,且还要将婚契作废,否则女方决不可再嫁!如女方再嫁一旦被发现,便将作祭天的贡物,处烈焰之刑,祭奠九天上的神明。
世人都晓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而今天的事情却发生在了上位者的身上,一位是封地之主代表至高无上的皇权;一位是权倾朝野的右相嫡子;还有一位的身份也是不容小觑,这
跪了一地的下人讶异之后便各有所思,大多数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却叫为首二人的心中苦不堪言,本是得知五王爷极宠那怀中的人儿,想此番作为讨个好儿的,哪知能翻出这档子的事儿呢?真是二人对视一眼,只得无声的喟叹.
清荷抬起已经血肉模糊的额头,视着眼前那熟悉的身影,听闻他迫小姐的话语,忆想这一切、一切的魁首,不禁怒从中来,就见她步履急切而蹒跚,却是截在了僵持不下的三人中间,微颤着臂膀,指尖直指着奚牧卿的面上,怒声叱道,“是你!是你害得小姐清白”
“清荷!住口!”浅鸢急急挣开了卫昱焱的禁锢,冷声喝道。
惊闻后,清荷心下一紧,意识到自己差点月兑口而出的莽撞,不禁急红了眼,一时反应不得,竟是怔怔地望着浅鸢。
浅鸢来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清荷对上了浅鸢的眸子,顿时,眼前一片模糊,竟是伏在她的肩上呜咽出声
“绯玉晶珠?!”浅鸢一手轻抚着清荷的肩膀,一手掌心朝上向着奚牧卿的眼前缓缓地摊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