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一道身影悄然闯入她的视野,泪水蜂拥而至,想看却怎么也看不清。缕缕馨香随风飘散,萦绕在她鼻尖的是既陌生又熟悉的气韵。
浅鸢心中顿时一凛,双手隐在被褥之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樱唇轻启又颤颤地合上
是他!此刻他还来做什么?
尚由不得她多想,下颚就被来人轻轻挑起,俊秀如昔的面容呈在她的眼前,渐渐地由模糊变得清晰。
“鸢儿,随我走!”奚牧卿悄声低语道,眉眼间隐着说不出的复杂。
“走?!奚公子这是要带妾身去哪里?莫不是又寻得什么皇贵权臣要妾身服侍!呵呵~~那还请奚公子先去问过王爷再来吧!”浅鸢强压下心中的恨意,灼灼地盯着他,讥诮道。
“你”奚牧卿的眸中渐渐凝了冷意,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伤。他阖上了眼睑再睁开却不见刚才的异样,“鸢儿,你要信我!我是迫不得已,从头至尾我都没有想要伤害过你!你难道”
“够了!烦请奚公子收回这些话!”浅鸢挣开了他指尖的牵制,阖上了眸子不愿再看他一眼,冷声道,“夜了!王爷要回来了,要是见到奚公子在这里怕是于彼此都不好,还请奚公子尊驾移步,妾身在此恭送了!”
奚牧卿深深的看着浅鸢,良久未置一词,末了,却是轻笑出声。
“呵呵呵~~~鸢儿,你终是不再信我了!也罢,难道你不想救你的鸿儿了?”他立起了身子,寒声问道。
“鸿儿!他他在哪儿?”浅鸢一下子睁开了眼,满目焦急,却在对上奚牧卿的眸光时,慢慢平复了下来,防备着,语出翼翼。
“那你就”奚牧卿说到一半,却不知被何事所扰,他深深地蹙起眉头,面上竟是比先前更加地阴郁。
“要想知道他的下落,明日便来一趟‘云中天’!”语毕,月色的身影一闪而逝,顷刻间,偌大的屋中就只剩下浅鸢一人。
何时,他居然习得如此高深诡异的武功!?
他究竟还瞒了我多少?
这么些年,何时是真情?何时又是假意?娶妻到底是为了卫浅鸢,还是为了卫大将军府这门当户对的名号?原来早有些人瞧得通透,能把一切驾驭在情爱之上,唯独我卫浅鸢一人甘愿沉溺在这虚情假意之中却道不是单纯的不谙世事,只是侥幸自己觅得一方净土,而如今,不过如此
浅鸢前一刻还紧闭着眼、蹙着眉,后一刻那张开的眸中竟是划过一道灼目华采,似清透无尘,又似深沉如魅。
浅鸢还是方才的浅鸢,一样是倾城容姿,一样是万千风华,外人看不出,只有她自己明白,有些东西变了,变得面目全非,狰狞地不敢示人,而有些事,终是一去不回
“吱~~”地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双渊龙袖金的朝靴呈在了眼前。
“王爷,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