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鸢坐上了方嬷嬷安排的马车,倒是省了她不少脚程。她望着手中,嬷嬷塞给她的几枚碎银子,心中暖暖的。她出门急,竟是忘了
不!其实她从来也没有养成这样的习惯。
以前,每次乔装成清荷的模样出去都是去会他的,何时担心过这样的琐事?而今
浅鸢的心中一歰,泪悄然地滑落。
原来,还是会痛!
有些事,刻意的去想,时间一长往往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有些事,不经意的记起,纵然历久绵长却宛如昨昔,就连当时的所感所想都忆得如此分明!
他爱过她!是的,她清楚那些做不了假。可到最后,是什么变了呢?人心吗?还是这衰败不平的世道?
“姑娘,到了!”车夫停稳了马,朝里唤了一声。
浅鸢回了神,自嘲地一笑,“好!”随即,便下了马车。
“小的不扰姑娘,就在这里候着!”车夫的年岁不大,一脸憨厚的模样,偷偷视了浅鸢一眼。许是没瞧过这般出挑的女子,竟不好意思地绯了面色,垂下了脑袋。
“劳烦你了!这点小意思”浅鸢挑了两块稍大一些的碎银递了上去,心下却是忐忑,也不知够是不够?
“不!不!不!这可使不得!方嬷嬷已经给过了,小的万万不能再收了这些年,要不是嬷嬷照顾,阿牛我也不能呵呵!姑娘可别让我失了这老主户。”车夫连连摆手,急急道。
浅鸢见他如此推托,也不好再强求,又怕阻了他的生计,便与他订好了回府的时辰。
****
云中天依旧像往常一样,客似云来,迎送的人儿络绎不绝。
浅鸢望着此番景象有一阵子的恍惚,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接下来又该如何?
“小姐,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小二见着浅鸢驻步不前,忙迎了上来。
“我!”浅鸢一下子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来找人吗?不可!
听嬷嬷说,云中天是王爷的产业。自昨日一闹,相信没有人不知晓奚牧卿的,要是此时报上他的名字,难保不会被王爷知道!而且今早的时候,看着王爷心情好,提了出来的事,却被一口否决了!要是
清荷、方嬷嬷还有车夫阿牛,绝不能因此事害了他们!
“姑娘!”小二瞧着这眼前身姿卓绝、微微愣神的女子,好心提醒道。
“我要”
“羽儿,你可来了!”浅鸢刚想回应,就被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
转眼间,逸蓝的身影跃入眼帘——不是奚牧卿!
下一刻,浅鸢只觉得肩头微沉,竟是来人的一双大掌附在了上面,她下意识地想躲开。
“羽儿,你难不成不是来找鸿儿的?”他轻轻调笑道。
浅鸢顿了身形,心下一冷,不禁苦笑,原来
“原是伯言公子的上宾!小的便不叨扰了。”先是艳绝上京的衣染姑娘,现在又是这般卓绝伶俐的小娘子,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就是会享受!小二虽面谩月复诽,却极有眼色的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