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不是他们的二哥。
他当时十八岁，一个翩翩美公子。有一个大哥，有个三弟。
厉家是最近几年才静下来，当初可是一场大戏。内忧外患，多了去了。厉皖南有手段，可是他远在英国，根本就不能顾及这边。当时的厉家大公子是谁来着？叫什么？厉言。对了就是这个。
厉言，当时也是很厉害的。手段厉害，迫.害兄弟。后来被厉皖南一句断绝关系，再也不见他出现。这个当年的新闻也语焉不详，他知道的并不多，因为不能问媲。
后来渐渐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二哥变成了厉大公子，媒体口误，他也不更正。就这样一直成了厉大公子。
厉准一直都是叫二哥为大哥，或者也是和厉言当初的行为有关，在他心里或者只有一个哥哥。厉言绝不会再是他的哥哥。
少数人记得当时的厉珩是怎样的完美，他可以被写进小言书中，绝对是一个受万千女生喜爱的人物。出生好，样貌好，有气质，弹得一手好琴，画的一手好画。对所有人温柔，笑起来尤其好看。当时他很低调，不爱插手家里的生意。
很简单的相遇，擦出火花。详情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只知道当时的他有一个好兄弟。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男生，爱上了那个女人。后来，那个女人和那个男的结婚了，就这样，厉珩和他们混在了一起，成了厉二哥。
后来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的事，他们没有多打听。兄弟之间，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理应当面问，而不是在背后查。
他们知道，在二哥心里一直有一颗刺，关于兄弟，关于女人。
这些年，他的女人很少。少到只有一些空穴来风的绯闻，少到他们看不见。
“小五，我不是那样的人！”陆东策这回说的咬牙切齿，不知道是要谁相信自己。
“行了，权且信你。”
“最近三哥和大哥怎样？”她忙起来不是一般的忙，已经好久没有聚一起了。
“大哥，最近老往二哥公司里走。听厉三说是看上一个女职员。”
“什么女职员让我们老大动了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因为她长得像大嫂。”
小五本来上翘的嘴角一沉，一下子觉得大哥怎么也这样，“大哥，一向洁身自好。怎么？”
“也不可能一辈子一个人过啊。”
“路家，那么复杂，谁那么倒霉？”小五一字一字说，心里有些明白大哥不可能一个人太久，可也不能接受他居然找一个影子。
“是啊，谁那么倒霉。听说，人家小姑娘避着她。”
在S市，没有人能避开路景焕。可是，在J城却不一样。
“有权势？”
“比较倔，还和相思很熟，姐妹相称呢。大哥也不能让二哥难做。”
“大哥忙这个，二哥忙那个。”小五一手驾车一手拿出手机，看了一个短信又问，“三哥又在忙什么？”
“老三在外地。不过，似乎今天回来。我看看。”
“嗯，是回来了。”找不到三哥的话，问厉三就对了。
“那就齐人了，找个时间出来喝一杯？”
“你不是有案子吗？”
“嗯，这案子不会太久。”她有预感，这一次，黑吃黑。况且她也还有顶头上司，结案之后出来聚聚的时间还是有的。
“小五你注意安全，不要太拼命，有些事可以找我帮忙，只有不威胁到铁鹰，都可以。”陆东策知道她这份工作的危险性，小五也不是特别执拗的人，相反她能接受黑白之间的灰暗面。
“我……会注意。”
**
海天宾馆不远处一个小宾馆里，莫老鬼噼里啪啦摔东西，那些花瓶字画烟灰缸都不是凡物。他就这样都往莫兰沉身上扔。
乒乓声响，五位数价的烟灰缸落地。莫兰沉额头红成一片，嘀嗒流血。
“你给我说说，Jason那边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海天有密道！”莫老鬼不能不怀疑身边的人，因为，Jason那边的人是从捷径走掉的。当时有警察埋伏在海天，而且数量少却精，是更为专业的人。混乱之下，Jason手下的人将货抢走，而且对他开枪。要不是他手上有莫愁，早就死掉了。
也是他太自信，认为Jason不可能跟他翻脸。有谁敢在他面前耍戏，好多年没试过了。也就使他变得不爱带太多人，这样出了情况不好逃走。
没想到，今个儿遇到了。
Jason知道海天的密道，所以抢在他动手之前逃了。他要避开警察自然不能追着他，所以就这样，整整一批货被那王八拿走了！
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莫兰沉好像对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惊讶，不把额上身上的伤当回事，只说，“义父，我们这里有内贼。”
“我当然知道！”莫老鬼拄着拐杖，一通脾气发出来，倒是消了一些气。
“海天的密道是我早年的杰作，知道的人并不多。你、大兵、还有穆筱笛。”
“那个女人没有这样的胆子做这样的事，大兵不会这样做。你……”
“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个没了腿的人，还想站起来坐上狮头座？”
Lion是怎样一个组织，这样子干掉掌权人也成不了掌权人。那需要实力。像莫老鬼的武力，他的莫愁，他不要命的胆子。
这些，莫兰沉都没有。莫老鬼这样一想，也觉得有理。
“我跟着义父多学一些东西，在义父的帮助下才能继续在Lion存在，我怎么会自取灭亡。”
“那是谁泄的密？那个女人……”
“也不可能不是，义父，我们可能太放心那里了。”莫兰沉抽出手帕擦掉额上的血，继续说，“那里可能被人无意中发现了。我听说Jason也爱在那里落脚，你不在J城，他过来都是在那里落得脚。”
“你怎么知道？”
“听说义父出了事，我就派人去查了。”
这个人，很多事不用你吩咐就会去做，这些是他稀罕他的原因。要不然，相当他莫老鬼的义子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会选上他。
“去查一下Jason的事，将货追回来。”
“是。”
**
J城第一场雪，在新年来临之前到来。J城爱八卦的人们才不会去关注那些乱糟糟的法制专栏。
人们都很期待比亚导演的新剧《传奇》，现在各家名旦纷纷使出看家本领，势必要将主角的位置夺得。
今天，比亚私下相会宋思倚。
唐宝看着远处的俊男美女言笑晏晏，心想，真真是好差事啊。虽然没有在办公室光明正大偷懒来的有味道，可是这样子也不错。至少不用看见那个老男人！要烦死了，她又不是Monkey，不缺父爱！
Monkey是连后妈都能做，她不能啊。她一个小孩子，是当妈的料咩？她要是有了孩子，还怎么做日常！那个男人傻缺啊，见过几次面就跟她说，我要一个妻子，严格来说需要一个孩子。
就算，就算她被卖了，也只是卖了一夜而已。没有说卖一生。
唐宝冒光的眼神黯淡下来，心里一阵阵难过。
“哟，比亚先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唐宝闻言转身，见到了穿着高开旗袍艳丽无双的穆悠悠。
穆悠悠！
唐宝眼都瞪大了，其实应该早点过来恒河！娱乐圈美人多，看着比经理欢乐啊。
穆悠悠直接无视了这个呆掉的小助理，向着比亚走去。
比亚起身和穆悠悠打招呼。
“悠悠你来的正好，我们刚刚谈到你。”比亚的普通话很准。
穆悠悠在比亚右边坐下，动作优雅。
比亚看在眼里，十分赞赏。
宋思倚一直微笑，看不出情绪。唐宝觉得，自己这个助理太怂了。这这这，人家对手上门了，她在却YY人家的美貌。太……没骨气了。
她正正自己的脸色，摆出站在宋思倚身边不让人欺负的架势。
宋思倚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都是新人，名气她甚至更大。现在比的是演技。假如没有演技，怎么也不可能得到那个角色。
“谈我？”
“比亚说你很活泼。”宋思倚不亲近不靠近的态度让人很舒服，果然不愧是才女。
“对。你很活泼。”比亚重复说。
活泼你妹啊！穆筱笛在心里咆哮，这部戏要的不是一个活泼的小丫头，而是要一个知性女人。厉珩已经让顾殊叫她离开天鸣回恒河，她以穆悠悠的身份一离开天鸣，一定会引起轰动。可是，这样受到瞩目不一定是好事。
她以穆悠悠的身份出现在天鸣，为的是不再受厉家恩惠。所以，她只能得到这个角色。得到了，天鸣一定不放人，这样厉珩也没话说。
“谢谢。”她还是礼貌地道谢，现在不能放松。
吃吃停停，唐宝站着都要睡着了。
另一边，有人看着摇摇欲坠的人儿。
小吴看着那边已经成为众人焦点人物的唐宝，又看了看已经谈完生意坐在这里看文件的老板。BOSS大人，你的眼神老往那边飘，是在暗示我什么咩？
“BOSS，需要过去打个招呼吗？比亚先生的电影，有一些也是可以投资的，有一个合作案不是放在你桌面？”
西装款款的路景焕面无表情地将眼神转开，不理会自己的特助，他继续在文件上写写划划。这是S市那边的工作，他来J城的工作已经完成。今晚他就要回去，现在过去打招呼？吓吓她倒也好。居然躲着他躲到了那个小公司。
在路景焕心里，咳咳，这个恒河名气不成，规模也不是最大，还是附属于厉氏，实在不能算大公司。
将文件交给小吴，慢慢走过去。
远远就听见比亚在笑。宋思倚和穆筱笛陪着笑。那个小女人被笑了，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样子，不是摆明了让人欺负吗？在他面前伶牙俐齿，装的那么强悍的样子，学足了厉二小媳妇的狐假虎威。
“Oh，路总。”比亚先发现了路景焕。
比亚和路景焕打完招呼两人握手，比亚少不了介绍一番两位美女。
路景焕知道，后面那个女人已经忍不住连连后退两步。他不用看也知道，她一定以为自己装的很镇定，其实，却一点也不。
“路总，赏脸坐一会？”比亚年纪比路景焕大，交际也了得。
“我……”他停了两秒，小妮子脸色都白了。“我只是看见比亚导演而过来打个招呼，那边还有我的朋友，就不留了。”
“哦，那真可惜。”比亚说，“希望下次能约到路总。”
比亚喜欢这样财大气粗却有品位的成功人士，这样的人，不至于拿着钱对你指手画脚，给了你足够的空间。两人会有一样的目标，那就是赚钱，可是在你的领域，他绝对尊重你。
唐宝舒了一口气，天哪，怎么到这里也能遇上路景焕！
幸好，只是遇见。
路景焕转身的时候，颇有意味看了唐宝一眼。在座的除了唐宝自己，都好像知道了一些事。
“唐小姐，你知道路总吗？”
“哈？听讲过。”唐宝答。
“嗯，他对你有意思。”比亚直白地说，这话让唐宝瞬间红了脸。
“呵呵……他……应该不是吧。”唐宝第一次不知道怎么答。果然啊，说话看对象。要是这厮不是她BOSS的BOSS，她至于无话可说？
“比亚，你就别取笑这个丫头了，我才第一次带她出门，要说她还不知道怎么做好助理工作。”宋思倚为唐宝解围。
一顿饭终于结束。
比亚给了两人一张请帖，邀请她们下周去他的生日宴会。这或者是一起契机，不是随便一个人都会得到邀请的。
可是，明显的是，比亚因为之前和宋思倚合作过，所以对她特别热情一点。
还说，宋思倚应该做桑梓黎的女伴。她们这才知道，桑梓黎和比亚还有联系。
穆筱笛心里一顿，觉得自己希望不大。可是，她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她看一眼宋思倚，嚣张离去。
唐宝问宋思倚，“宋姐，她怎么那么嚣张？难不成有什么坏计？刚明明就没戏了啊。”
宋思倚拍拍她的肩膀，轻松地说，“不管什么，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就好。”
好……玄幻的答案。不过好有大姐风范，其实她很喜欢那个角色，心里也有一些忐忑的吧。
**
相思不知道莫兰沉正儿八经约她出来做什么。
十分低调的她只带了一个人过去。
黑色的轿车飞驰在路上，正在闭目养神的厉珩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相思在开车，一边看路一边看厉珩。
“二哥，你睡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厉珩一哼不哼，只伸手拧了一下她的腰。
“呀——”她的腰比他想象的要敏感，这是昨晚发现的。
她的恢复能力是很好的，第二天就像忘了昨天发生的事。
“秋水眉体内的精.液没有精子。”他也不知道她听了这话有什么反应，感觉就是她是想要知道这个消息的。
“秋家……不愿说出谁约她出去，也不打算追究。”
相思一手握拳，新长出来的指甲不长，陷进肉里是有钝钝的痛感。
“是莫老鬼！”相思声量升高，厉珩皱眉睁开眼。
拉过她的手，掰开拳头，掌心已经指痕森森，迟一点就要见血了。
“告诉我，你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想说。”
真直接。
厉珩转头看窗外的景色，不再说话。
很快到了一个庄园。
相思挽着厉珩，走在一个仆人后面。
进了客厅，却不见主人。
相思心想，糟了，难道又被耍了？
厉珩捏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别紧张。她是只带了他一个人，可是他不是。
“小思思，怎么不坐？”
轮椅无声自动，轮椅上的男人还是和从前一样，给人一种想要接近想要保护的感觉。这是相思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记得当初她说这个的时候，被他笑了整整一天。
可是，就是这个男人，后来要将自己送给他那个义父，那个莫老鬼！
她是为了厉家而接近Lion，可是，却不是随便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次，她烧了他们一个仓库的东西，逃之夭夭。之后，又回了J城。实际只是不想见到莫兰沉这个伪君子！
“不客气。你说的大事是什么大事？”她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大事有关厉家利益。而她只告诉厉珩说她有把柄被莫兰沉抓住了。
当时厉珩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握着她的手几乎要把她的手扭断。他！是以为她被拍了什么什么照片！当时她就狠狠踩了他一脚，想什么呢。
“我们谈一笔交易。”莫兰沉正经道。
“我们？”相思紧了紧厉珩的手，“怕是没什么兴趣。”
“不，你会有兴趣的，小思思。”
厉珩越听小思思这三字越不舒服。
“有什么不妨直说。”厉珩忍不住插嘴，护着妻子。
直到现在，莫兰沉才正眼看厉珩，却看一眼就转了视线，“小思思不适合你。你太多情。”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的。”厉珩满不在乎地说，他故意低头亲吻相思耳朵，引得相思小声抗议，他呵呵一笑，“多情又如何？”
**
唔，剩下的我可能要等明天再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