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听柯清桧喊她的名字,有些受宠若惊。虽然想要躲避柯清桧,但是如今人家已经出面请求于她,她也是懂礼貌的,转过身子正对着柯清桧。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面带微笑。左右张望了店里的布匹,仔细思量着,看得出很是认真!好一会儿,才从一群布匹中,拿来一卷淡蓝色印花样式的布匹,对柯清桧道:“这是一匹浅色印花绢布,样式既不花哨,又不失华贵,与老夫人用正合适。而且绢布耐穿耐用,价格也不算贵,我觉着挺好。柯公子你觉得如何?”
柯清桧看着这匹淡蓝色印花绢布,样式是挺好,心中很是喜欢。问道:“不知多少价钱?”
丁香知道柯清桧家中困难,当然很想送于柯清桧,可是这布匹是主人家的东西,她也不敢乱作人情不是,如实答道:“十文一尺。”
十文一尺,在柯清桧眼中算比较贵的。不过他看这布匹确实不错,越看越中意,想着:娘亲也是该有件像样儿的衣裳了。便咬咬牙,狠狠心,道:“就要这匹了。”
丁香又问道:“不知柯公子要多少尺?”
柯清桧哪里知道要买多少尺。以往,家中琐事都是母亲为他张罗,想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自己买过布匹。就是如今他母亲病着,还是要操持家务,的确是他这个为人子的太无用,要母亲这般操劳。或许他是该成亲,也好找个帮手给他母亲分担家务,伺候他的母亲!道:“你看给家母做件衣裳,用多少尺?”
丁香常常做针线活,对这些很熟悉,简单思索了下,回道:“我想五尺应该够了。”
柯清桧点了点头,道:“那就要五尺好了。”说罢便付了银两。
丁香看着白皙俊秀的柯清桧,她并不想与柯清桧相处太久,她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不再徒劳,然而,她的决心并不是那么坚定。道:“柯公子,已经让人去裁布了,你稍等一会儿。我要先去忙了,就不招呼了。”
柯清桧听丁香如此说,只好勉强点头。在他的印象中,丁香一直都是热情的,但今儿却似乎有些冷淡,但他并不习惯丁香的冷淡。
到芙蓉庄帮忙,工作很繁重,没有在广寒家中清闲,但几日下来,丁香似乎适应的很好。她也很喜欢这样忙碌的日子,因为如此,她就没空想些其它有的没的。
“姑娘,能不能拿上面那匹深紫色的丝绸给我瞧瞧?”一位中年贵妇指着黄花梨陈柜最上层的一匹华丽的丝绸对丁香说道。
丁香顺着贵妇手指的方向,看到上面那匹丝绸,那是一匹高档的丝绸,和她身上穿的一样。
中年贵妇问道:“那匹丝绸的丝质和你身上穿的是一样的吗?”
“是的,夫人,丝质是一样的,就是颜色不一样。这是我们芙蓉庄特有的,卖的很好。”丁香卖力的做着推销。
“拿下来看看吧。”贵妇又说道。
丁香答道:“好的,夫人。”说罢便想拿高架垫垫脚去拿布匹。
丁香还未走上去,乌桖便走至丁香身旁,腼腆地对丁香道“丁香,这爬上爬下的活儿,还是交给我吧!”乌桖不仅腼腆,而且一向乐于助人。况且对丁香有心思,这怜香惜玉他还是懂的。
丁香对乌桖笑了笑,默默的接受。
乌桖拿下紫色丝绸,递给丁香,目光真切,温柔的道:“丁香,给。”
丁香依旧微笑着接过布匹,道:“乌桖,谢谢你。”
这一切皆看在柯清桧眼中,身为男子,他自然清楚乌桖的心思,心中更加愤怒:难怪丁香要对他冷淡!想罢“哼”了一声,便大步走出芙蓉庄。待走出门口,恰巧碰上迎面走来的广寒依兰。
广寒依兰今儿正好往芙蓉庄这里路过,顺道儿来瞧瞧。尚未走近,便看见柯清桧从铺子里出来,似乎还带着些许怒气。自广寒暮菊说了丁香之事后,她便一直想见见这个当事人。今儿正好碰上,正想上前问候,可话还未出口,只听柯清桧劈头一句:“广寒家可真是物善其用,竟连丫环都要出门抛头露面!”柯清桧喃喃自语了这一句话后,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广寒依兰被柯清桧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丈二模不着头脑,大步走进芙蓉庄,抬眸便见丁香明媚的倩影,想着柯清桧刚刚说的话,不禁莞尔一笑:菊儿想做这红娘,看来似乎有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