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煮粥,一边匆匆把床单拿到船尾清洗干净,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什么。
还好这几天父亲都在忙着四处送蟹,没有来船上。否则自己现在站都站不稳,难免会被他发现什么。
无精打采地做完一天的工作,苏黎觉得自己的精力透支到了极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尤其是后部传来的钝痛更让他时时皱紧眉头。阿奇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他是不是病了?苏黎只好强打精神,说:“没事,就是有点累。”尤其是想到今天晚上如何去面对那个暴力的小东,更是让他烦闷不已。
晚上,苏黎让工人们都回家了。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让这个事情结束。和这个少年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苏黎发誓,以后要是再办这种农夫与毒蛇的事情,就赌咒自己被毒蛇咬死!
苏黎恨恨地在甲板上一边剖鱼一边赌咒。他想象手里的鱼就是那个暴力狂,把他大卸八块,烹骨食肉。当然,这也只能想想罢了,那个暴力狂犯罪还有可能会被赦罪,自己恐怕这辈子就此交代了。
费了些功夫,苏黎做了个糖醋鳜鱼、莼菜炖鲈鱼,清蒸大闸蟹,油爆河虾。希望看在几个菜的份上,那个该死的混小子能听他说完。
他把菜一一摆在矮桌上,对面两侧放上酒盅。摆上一壶黄酒,黄酒配蟹,绝美。尽管对象是一个孩子,但也要尽量显出自己的诚意。
做完这一切,他静静地坐在桌旁,努力思考着措辞。希望既能说服他,也要他不记仇。毕竟这个大爷不是常人么?
等了一会,月上中天,从船舱的窗户里也能看到渐渐爬到东天的月牙。闻着不远处缓缓飘来的荷花清香,令人心旷神怡。今天应该是农历二十,难得见到明亮的月牙。月上柳梢头,苏黎没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还真像是一个等待情人的怀春少女。
远远地湖面,小东从湖底潜上来,就看到了湖面上苏黎的船里那盏微黄的灯光。他迅速而急切地游到船边,果然看到船舱里苏黎正在等他。他觉得自己心里满满地溢满了暖意,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叫做——“幸福”。但是,他知道,从此不论地老天荒,他都希望这个人会一直这样等着他。
“哗啦——”一阵水声,小东跳上甲板。苏黎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赶紧扭过头去,努力挤出一个笑意。不过他的脸色马上又难看了起来,这小子跟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一样令人惊恐,仍然没有穿衣服,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个东西也在精神抖擞地向他打着招呼。
真想把他胯下那个玩意拧下来!苏黎恶毒地想。
苏黎努力调整脸上的表情,尽量装作亲切的样子打着招呼:“你来了,坐!”
小东在心里不禁为苏黎和前两天截然不同的表现觉得奇怪,不过他仍然淡定地坐到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