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部的阿杜,一个个子高高的苗条的女了,有着东方女子的古典的温婉之美,又有着现代女性赏心悦目的俏皮。雨馨在见到她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她。凭直觉,她觉得她是个可交之人。后来的很多次的合作,都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就是这么个可人儿,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她们的友谊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断线了呢?
雨馨呆呆地坐在宾馆顶楼的椅子上,想啊想的,头都要大了,也许是太疲倦了,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赶紧收拾被子,准备下班。太阳真大,接受了阳光照射的被子模起来软软的,还有清香的味道,雨馨竟然有点开始享受自己工作的成果了。真怪,自己不会就此而堕化吧?雨馨摇了摇头。
下楼经过宾馆的大厅,李姐叫住了她:“雨馨,累着了吧,喝杯水吧,休息一下再走。”李姐递过来一杯水。”
“谢谢李姐!”雨馨接过李姐递过来的白开水,感激地说道。
“离青岛事故过去了快十天时间了,因为天气炎热,路途遥远,阿杜和张总的儿子张奇的尸体已经在当地殡仪馆火化。听说,善后事情还在继续,现在,阿杜他们的骨灰已经运送回咱们市的公墓里了。明天,总公司将要为阿杜举行追悼会,张奇的骨灰,张总一家人已经让他在公墓里入土为安了。明天的追悼会,你去吗”
“嗯,一定要去的”!雨馨听李姐说完,不假思索地说。
第二天,似乎是为了配合阿杜的追悼会,天空死灰一般的阴沉着,同事们的脸也因为郁结在心头的隐痛,阴沉着,雨馨除了郁结在心头的深深地痛之外,还多了一层对覃主任的恨,所以,她的脸阴沉得更厉害。没有人知道,她心头的雨此时正激烈地猛下着。
大家坐在一辆开往公墓的客车上,一言不发。雨馨望了望覃主任,他的脸也拉得马验一般长。呸,雨馨又从心里呸了一声,不再看他。
今天是祭悼阿杜和张奇的!我的泪为他们而流,我决不在你这小人面前流一滴泪!雨馨果断地将要溢出眼眶的泪强行送了回去。
公墓里的人真多,总公司的领导,只要在H市的都来了,兄弟单位的领导来了,兄弟单位的职工也来了,公墓的大厅里,被挤得水泄不通,雨馨在这水泄不通里,感觉到了一种肃穆的气氛,一种压抑的情感,有的人吸着鼻子,有的人眼睛里,溢满了泪花。
阿杜有着王质气质的七岁的儿子,抱着阿杜的遗像,在众人的护拥下,哭哭泣泣走进了公墓大厅。阿杜的老公,一个看起来曾经儒雅、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抱着阿杜的骨灰盒,满脸憔悴地缓缓地走了进来。雨馨想,大约他的泪,早就流干了。阿杜的亲人首先痛哭失声,雨馨感情的闸门一下子不堪一击地,全部大开了。情感丰富的她干脆不去擦掉,任它流,任它流!
积蓄了这么长时间的眼泪,就让她在追悼会悲情的乐曲声中,尽情的发泄,尽情地发泄吧!
仪式开始了,首先是公司人事科长代表公司讲话,对阿杜的生平介绍,她的生前职务,她的政治身份,是党员,这个身份,为她的离去,又添了一份悲壮。只是没有人会评她为烈士。
接下来,是亲属讲话。阿杜同样个子高高的、四十岁左右的大姐,走上了前去。
未语泪先流,阿杜的姐姐在肃立的众位亲朋好友面前,泣不成声,几欲站立不稳。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雨馨感同身受的想,大姐此刻,肯定是悲抑过度,不可能再讲出话来,个子矮小,穿一身黑衣裙装的她,从密不透风的人群中穿了出来,走上前去,扶住了阿杜的大姐。
人群中,又有几个人走了出来,围在了大姐身边,想要安慰她,但是,这个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多余的,大姐还是情难自抑,啜泣不已。
“我们扶大姐下去吧”!雨馨一边抹泪,一边对周围的人说,大家听取了雨馨的意见,簇拥着大姐离开了公墓大厅。
雨馨不知道,她今天的无意识的行为,被总公司领导看在了眼里,从而在她后来的职业生涯里,为她增加了一个法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