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尽何人指 你我

作者 : 紫城泪

“我有说过你可以走了吗?”这个女人……,她到底要他怎么样?冷一鸣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狠戾的神色。她凭什么和他过不去?要是把狗逼急了它可是会跳墙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真要来个鱼死网破,他可不会在乎她身后那人的身份。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有什么话她就明着说吧,只要不取他性命,什么都好商量。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眼前不带一丝笑容的女子就是要他死。

“你的过去,我不感兴趣。我看到的,只有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你的一条命赔千万次也不够!”水芷漪已经在压抑着心里的愤怒了,但肇事者本人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她看他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给你两条路走,要么自行了断,要么我送你一程。”她送他一程?冷一鸣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顿时裂开了嘴笑。他一个大男人会怕她个女人家?不过是模样长得好点,有身后的男人护着。离了保护,她还能干什么?

看得出冷一鸣眼里的轻视,水芷漪不笑也不恼,随手扯下了离自己最近的桌布。桌上摆设的一套茶具在桌布离开前后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姿态,纹丝不动。她倒要这人知道,小看了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我再给你第三个选择。赢了我,你就可以离开。”如果冷一鸣现在的处境无异于一个溺水将亡的人,水芷漪的一句话无疑是那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不过,稻草始终是稻草,救不了人的性命。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反悔的事情出现的,对吗?”冷一鸣舌忝着自己刀刃上无念留下的血,话是对着水芷漪说,眼睛却是瞄着凉渊的。因为在他眼里,眼前这个女人是不足为惧的。而凉渊眼里的淡漠则写着他的态度,很好既然他不出手,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么,你就出招吧。”水芷漪才说完,冷一鸣就挥着刀砍了过来。见水芷漪只是躲避并不出手,他脸上的得意便更多了几分。他刚才可没说这是怎么个比法,待会儿要是在比试外利用点其他东西也一样可以战胜对手。

水芷漪拿着手中一尺长的桌布,在狭小的房间里躲避着来人刀刀致命的攻击。她现在是只守不攻,不过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这个男人虽然品行败坏,武功却着实不坏,至少在一般的习武之人里算得上个中翘楚了。

“可惜,差了不止一点。”什么?!女子在瞬间的反击击碎了冷一鸣的强大攻势,看似柔软无力的在女子手中变得刚柔并济,卷中了他的刀锋。只轻轻一抖,那把刀便断裂成了几截。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宝贝!来不及惋惜,女子甩动手中的桌布笔直的像他的胸口袭来,冷一鸣慌忙的想用手中的刀去挡,这次发现宝刀现在只剩下刀柄了。

可恶!冷一鸣几个侧连翻跳到窗口附近,整个人忽然就消失掉了。水芷漪怕他跑掉将手中的桌布旋转着当作飞镖射了出去,传回来的只有对面楼上的窗户破碎声和住户的惊叫声。这是怎么回事?水芷漪还没反应过来,屋子里的灯忽的就灭掉了,是凉渊。灯光刚灭,水芷漪就听到了对面楼上传来的叫骂声,也是,谁会这么晚没睡去弄坏人家的窗户。

“芷漪,不要追了,他被人带走了。带他走的那个人,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他。这笔账就暂且先记下好了,他总会再出现的。”水芷漪有些懊恼的握住凉渊抱着她的手,感叹道,“可惜了,还差那么一点。”凉渊把下巴磕在她的小脑瓜上,想想看,这个小傻瓜还是那么爱打报不平,和小时候的样子比真的还是很像。

“不要再懊悔了,人欠了债迟早是要还的。你还记得你为了抓一个偷人钱的小偷跑遍了整个南忆帝都的事吗?”水芷漪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还记得那些事啊。听到她笑,凉渊知道她也回忆起来了,便继续说着,“后来,你把自己的钱都给了那个小偷对吗?”

是,她还记得。那天她从上午太阳高悬在天空一直追到傍晚时天上倒下倾盆大雨。那个偷人钱的小偷,不过还是个孩子。在那个破庙里,雨水在各个破漏的屋缝处低落,潮湿发霉的稻草气味刺激着水芷漪的感官。她看着那个不过和他一般年纪的孩子,抱着娘亲冰冷的尸体默默哭泣。他偷钱也只是想去买点药而已,她水芷漪还能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

生于世家,她知道很多人都有着自己的生存方式。贫穷或富有,困苦或窘迫,这些都是很难说的。她收养了那个男孩子,并给他起了一个代号,叫做铁炼。

“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是烈焰。水芷漪准备去开门,可是抱着她的凉渊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不要去。”他在她的耳边如是说道。

“为什么?”她不是很理解,在她的眼里,她和烈焰只是一个下属兼朋友的关系。她之所以赏识他是因为,他是青焰里最后才愿意服她的人。这样的朋友值得重用。

“没有为什么。”凉渊吻着她的发丝,紧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那个烈焰就算每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还是看得出来,他对他的女人有觊觎之心。他知道芷漪需要他的协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烈焰就可以乱来。只是这一切,他怀里的女子似乎都还不知晓。

“门主,你睡了吗?”他今天一定是昏了头了,学什么不好居然学人家出去买醉?一回客栈看到地上一层层死掉的人,原来醉的酒忽的醒了一大半。门主!可是他已经敲了半天门了,为什么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是应一声也好啊,他,只想听一听她的声音,听听声音就好。

隔着房门,他听得见里面有两个人的心跳声。看着自己敲门敲到红的指节,罢了,他只不过是在庸人自扰。自嘲的笑笑,烈焰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摔在床铺上,烈焰的目光近乎呆滞的看着头顶的床幔,他中她的毒好像太深了,他要怎么办?

“你在做什么?”直到听到隔壁关门的声音,凉渊这才松了口,水芷漪则是挣月兑了他的怀抱,在漆黑没有灯光的屋子里面,他们都看不见彼此的脸,看不清各自的神情。从她想开口应门外的烈焰开始,凉渊就强行封住了她的嘴,这一次的吻,霸道之外还有些蛮横。直到烈焰最后放弃敲门他才肯松开,她都快要吸不过来气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芷漪,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请不要怀疑我。”是,屋子里很黑,很暗,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看不见她脸上留下了的泪水。看着那些流淌着的晶莹液体,他的心在隐隐作痛。

“很好,我都知道。”她说自己都知道,此时说话的声音却有些哽咽。为什么,为什么要做一些让她不理解的事情?总是一个人生闷气,爱吃醋,如果他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说出来给她听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清楚。”看着她的泪越流越凶,他忍住了还是没有再去抱她,而是选择了一个人走到窗台边背对着她。凉渊第一次开始疑惑,是他太宠她了吗?为什么她连他对她的那颗心都感觉不到?还是因为他对她一直太好,所以她已经习惯到麻木了?

他说她什么也不清楚,很好。她什么都不清楚,他就不可以把事情都告诉她吗?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水芷漪躺在了床上,一个劲的流眼泪。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她的衣服口袋里钻了出来,经过一路前行成功偎依在了主人的怀里。看着她流泪,它也很伤心,却不是那么理解她哭的原因。听说是因为爱情。

“阿狸。”水芷漪的嗓音有些沙哑的唤它,阿狸心神领会的跑到她的面前伸出肥硕的白爪子帮她擦眼泪,不过这种液体怎么越擦流的越多?它好奇的用爪子沾了点尝了尝,嗯,味道有点咸,还有点苦。

听到她有些沙哑的嗓音,站在窗边的那人也怔了一下。两个同处一房的人,却有着不能在一个房间里共享的秘密,心的距离也会因争吵而变得遥远。也许,等她明天睁开眼时,会有一个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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