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风雨就要来了,帝都的大官们似乎都提前嗅到这场风雨中的血腥味,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即使是水家也不例外。
水家女眷被剥夺了进宫的权利,但是这对水芷漪来说,只是为她致力于商业和无生门提供了更多的时间。无生门的生意越来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响。只是明泉的那股暗暗的骚动也被她记在心里了,是时候该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谁才是无生门真正的主子了。
南忆皇宫。一处被夏风撩起的帘幕里是一个男子和多个女子恣情放纵的春光。丢在一旁的龙袍默默昭示着那个寻欢作乐的男子的身份。
“皇上,你好讨厌啊,怎么只顾着看人家那里?”让这位酥胸半露的女子没有想到的是,她嗲声嗲气的娇嗔没能换来和以前一样的回报。南宫让的脸贴着女子丰满的胸部,他的嘴唇舌忝舐着的她的肌肤,一寸寸的往上移动。
“爱妃,你说朕讨厌是吗?”处于忘情中的女子没能体会到皇上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继续柔声道,“没有,臣妾只是……,啊!”女子雪白的脖子处硬是被人生生的咬断了脖子,顿时血流如注。“皇……皇上。”那个被咬的女子当场倒在了绣床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其他的女子见状纷纷躲避到一边,有的身上不着一丝半缕也顾不得去抓起衣服。
“来人,把这群女人都给我拖下去杖毙!谁让你们扫了朕的兴致?”南宫让一声令下,帘幕外一直等候的卫兵立即进来拖走了那些哭天喊地的女人们,这可是他们一直在等的美味。等人都走光了,南宫让就一个人赤露着胸膛躺在绣床上。他在想,登基后的这些年,他做了些什么。
“南宫让,我讨厌你。你和你的父亲一样的肮脏,让人厌恶!”从他十岁的时候起,母后只要见他一面都要说这样的一句话。母后是被父皇用不光彩的手段抢来的女人,他记得在更小的时候,母后还会对着镜子化妆,一点点的在额头上涂上细细的银花钿,那时的母后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十岁那年,他向父皇告发了母后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母后的寝殿里所做的事。母后从此对他深恶痛绝,她也因此被打入冷宫。
他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终于有一天,他站在了父皇可以看得到他的地方。父皇只是模着他的头问她,“让儿,你想做皇帝吗?”他知道做皇帝意味着什么,他想等他做了皇帝,他会把母后从那个地方放出来,他会允许母后跟那个陌生男人见面。
于是他告诉父皇,“让儿想做皇帝。”
“很好。”父皇把一柄镶着银子的利剑交到他的手里,那柄剑他见过,父皇用它砍断过玄铁制成的链子。“用这边剑刺穿你母后的心口,一定要够深,够准。你做到了,父皇的位子就是你的。”那一年,他十二岁,他杀了自己的母后。父皇说到做到,他让他做了皇帝,自己做了太上皇,但是却一直手握着实权,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终于,他按父皇教他杀母后的方法也杀掉了父皇。
从十五岁真正掌握国家的实权,他努力做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的心态在慢慢的发生变化。他痛恨从别人嘴里听到“讨厌”两个字,那成了他的禁忌。他开始沉迷于酒色,似乎只有醉倒在温柔乡里的快感才会让他忘记过去的种种。而现在,他的好皇后正和他的儿子在谋划着要怎么害他,他该怎么办,才能让她们死的有点新意呢?不急,他还可以和她们慢慢玩。
一场朝廷与内宫的风波就此掀开,窥伺南忆国的其他国家也是磨起了刀刃,开始准备兵甲,只是谁最先出手是未定的。
那场宫廷内乱耗费了大量的国力,皇后和二皇子,三皇子都被诛杀。太子依然留着,只是听说他被皇上在一次醉酒后打成了白痴。时间过得像流水,何况是瞬间凋零的花瓣,无法留下任何痕迹。两年后,南忆国等来了它最终的宿命。
清颜殿,水清颜抱着自己的儿子躲在宫殿里的一角。外面都是来来往往的北凉卫兵,她不要被人发现,若是被人侮辱,她还不如去死。现在外面是一片混乱,宫门在一开始就被封掉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赶到了一起。宫里的人尚且逃不出去,就连帝都的水府说不定也已经被抄家了。而她的儿子,曾经的太子殿下,如今也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了,却是两眼傻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分明是个傻子。
清颜殿的大门忽然被人踹开了,“给我搜,那个皇贵妃一定是躲在这里面的某个角落里,必须要把她给我搜出来!”说话的男子声音雄厚,一听就知是个鲁莽的武将。
“听说那个皇贵妃长得细皮女敕肉的,找到可别忘到给兄弟们尝鲜啦!”附和那个武将说话的人的声音极为猥琐。“放心吧,少不了你们的。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水清颜被这一阵恶心的笑声吓得瑟瑟发抖,她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那是她准备的最后一条路。她拔掉瓶塞,倒出几粒药丸递到儿子的嘴边,“乖乖,吃一点这个。”她要先看着儿子死去才能安心的死,她不想被那群人发现自己的傻儿子后再让他生不如死。再怎么样她还是皇贵妃,她的孩子依然是太子,就算是死也要由她们自己来决定。十七岁的傻孩子很听话,乖乖吃下了母亲递给他的药丸,少年清秀的眉头微微一皱,“娘,这是什么啊?好难吃啊!”壁橱里传出来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
“快!人在壁橱里藏着。快去看!”水清颜一把从儿子手中抢过瓶子,把里面的药丸一股脑儿都给自己灌了下去。接下来便是忍着身体中的剧痛抱住自己的儿子,泪水模糊了这位昔日高贵女子的脸庞。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与其被这群贼人玷污清白,倒不如死个干净。想想皇后,虽是先走了一步,皇上到底还是用皇后的规格礼仪去下葬她的,她却是死在这个狭小的壁橱里。等北凉兵将壁橱的门打开时,里面的水清颜正七窍流血的和她的儿子抱着死在一起在一起。
“狗娘养的,居然宁愿死也不愿让兄弟们快活!来人,把她拖出来,衣服扒掉,肯定还有点热气!”那个领头的将军几乎暴跳如雷,他不要这个女人就这么一死了之。
“可是将军,她是服毒死的,会不会……”,原先嚷要尝鲜的男子有几分退却。毕竟那一脸的血流淌在脸上,让他怎么找地方下口?这宫里的女人还多着呢,为什么要他们上这个死掉的女人?
“算了,兄弟们把值钱的东西收收,大家伙再去其他的地方看看。”那位武将看着水清颜被鲜血扭曲的五官,终于放弃了原来的坚持。
那一天,奔跑,哭喊,衣衫撕破的声音和被人抢珠玉时发出的清脆碰撞声都交互在了一起。整个皇宫都沦陷了。北凉的君主,凉如风作为一个胜利者登上了这座皇城最高的地方。而南宫让则是在他耗费无数民脂民膏建成的酒池里溺亡了。凉渊带去的那队人看到了这一幕,虽然这样死是便宜了他,但是凉渊还是命令人把他埋了,没有让他曝尸于日光下。他也没有忘记在宫里寻找那个女孩的踪迹,按时间来推算,她应该有十二岁了。但是结果是一无所获。
那一天,南忆国的称号就此消失,北凉也重新起名为凉国,定都于南忆的帝都。因为这里无论是经济的发达程度,还是气候的舒适程度都要比北凉旧都要好的多。
凉如风也下令了,不得骚扰城中的百姓,同时安排好了北凉那边的军队驻扎,以防别国乘机来袭。对于那些南忆的旧臣们,他会把他们都找到现在姓凉的皇宫大殿上,给他们一个选择。还有就是让那些大臣们把他们的子女送进宫,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加忠心不是吗?
凉渊是奉命会北凉看守的那个人,在临走前。他看着依旧繁华,人来人往的帝都大道。原来这些百姓不管是谁做皇帝,只要你不去骚扰他们,他们便只管每日上交着贡赋就好。而那个女子,也许会在那些大臣帝都子女中吧?他想他和她会再见的。
而历史也在这里翻开了它崭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