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黄沙漫漫的路,到处肆虐的沙粒在呼喊着属于它们的语言,有许多过路的商客一不留神便会被掩埋在这片黄沙之下。偶尔风吹的猛烈了,就有有累累的白骨从中现出来。
沙漠里多得是毒虫和各种各样的海市蜃楼,最缺的就是有水有食物的绿洲。在一处月牙形状的背风坡后面,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躺在阴影处那些许的凉意里。他已经断粮很久了,嘴上的皮也早已干掉月兑落,剩下一点点深红色的沟壑,看着让人触目惊心。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但是除了等待死亡,他什么也做不了。
在这个月牙坡的不远处,有几只不知名的黑色大鸟在附近的空中盘旋,这群畜生,你们想要啃食我的躯体是吗?男子悲悯的咧开了自己破烂的嘴,他连苦笑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一滴腥咸的泪才从眼眶中掉落,就立即被周围燥热的空气蒸发掉了。
男子又闭上了着眼睛等着,没有过路的商队,他听不到那清脆悦耳的驼铃,也听不到黄沙和风被阻隔的声音。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脸上。一滴,两滴,三滴,甚至更多,难道是天上下雨了吗?男子睁开了眼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
“想活命吗?想的话,就要一辈子做我的奴隶,同意的话就眨眨眼睛。”男子没想过会有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愣住了许久之后,他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意思;男子最终点了头,从此他便跟随着那人,成了他最忠实的仆人。
而现在,他正在为自己的主子守护着住处,这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山林。满目的翠绿与细碎的阳光和记忆里荒漠的黄沙漫天成了不断交替的两组画面,他沙狼只能说,自己想要的还是前者,虽然他曾是那沙漠里凶猛如狼的人物。
略带潮湿的地表布满了新鲜的苔藓,绿油油的的惹人怜爱,沙狼仔细着脚下走过的每一步,努力避开那些忙着搬运食物的小虫蚁们。也就在前几天,他又杀了一批妄图去主子的黄金宫殿寻宝的人。对人的生命感到漠视,沙狼也奇怪过为什么他觉得那些人不如自己脚下的这些蝼蚁,不如这些每天都向上生长的山林植株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护林结界上的红绳发出轻微的颤动,空气里的波痕一直传到了沙狼身边,又有不要命的人进来了吗?这些愚蠢的人,为了自己的贪婪和财富,就妄想去侵占别人的东西,不可饶恕。沙狼提起手中的新月弯刀,朝着红绳颤动最剧烈的那个地方,一大步一大步的迈了过去。
“门主,要不我们先上前去探探路?这条红绳子着实有些古怪。”沙狼踏步走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他们能看得见我设计的红绳子?看来这次的活动应该不会像前些次那样不够尽兴了,他甚至有些期待了。
“不用,有人来接我们了。”水芷漪拦住了自己的手下,看着那颗茂密高大的常青树。果然,只有那里的树叶开始摇摆,一个穿着马甲,系着黑布短裤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肩上扛着一把新月弯刀,看起来,有几分强盗头子的味道。
沙狼一走出常青树,就看到了眼前的三男一女。“怎么,连女娃子也想来捞钱?难道想得几个仔儿回去给自己做嫁妆不成?”
面对对方的嘲讽,水芷漪并不动怒,倒是她身边的三人有了几分愠怒。“几位堂主,劳你们送芷漪到这里。部里的事情还多着,你们就先回吧。这里,我一个人来应付就够了。”
听了水芷漪的话,那三个男子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离开了。无论是在无生门还是青焰里,门主的意旨都是不能违背的。
“看不出来,你个女女圭女圭除了长得好看,说话还挺有魄力的嘛?”沙狼不急着动手,他还想和这个女女圭女圭再多聊一会。而水芷漪则直接是开门见山的说了,“我要见你的主子,凉渊。”
“大爷我是不是耳朵不怎么顶用了?看你是个小丫头就想放你回去,没想到你还是真的自己往刀尖上撞啊!”
水芷漪通过对方的几句话大概明白了一些情况,第一,凉渊就在这里,而且也是他的主子。第二,这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匪气,手上染过的人血也不少了,但是却不是个完全不明事理的人。也许,她可以换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