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敲门声的不止屋子里的几人,屋外的武馆弟子听着外面的敲门声,一个个都警惕的拿着手中的武器,围着门排成了一圈。
“掌门,我们要开门吗?”一个弟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掌门,再看看周围的师兄弟们,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了,没一个人回答他的话。
石忠毕竟也挑了大半年的武馆大梁了,对于这种突发状况,还是能够应对了。“开门,让来人进来。”此时,水芷漪也陪在了石忠的身边,这是大师伯传下来的的武馆,她有义务为它分担些什么。
夏之泱说自己有事要单独和安萝说,带着她去了后院。眼下,那个紧张兮兮的弟子一手握着手中的武器,一手打开了门上的大栓,门“咚”的一声被来人踢开了。
“笨蛋!谁让你踢的门?”一声怒吼让门里的人都吃了一惊。最先踏进来的是一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的白发老头儿,长长的胡须随风飘着,一双锐利不减的眼睛瞪着那个后进来的仆人,就是他刚才踢的门。
这老头是谁?怎么会为了我们武馆的门去责备自己的手下人?武馆的弟子们看的迷糊,这边的石忠和水芷漪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明白了来人的身份。正如水芷漪所料,来人就是湘霖天。这么多年了,爷爷也已经去了,大师伯和师母去海外游玩了,他却来到了这里,还带着一支从雪丘国来的队伍。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水芷漪好奇的,也是石忠想知道的。眼见着湘霖天在众武馆弟子的注视下,拾起衣摆,一步步的拾级而上,准备进入大殿。石忠适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
“老人家?你叫我老人家?”湘霖天的口吻听着像是在嘲讽,脸上却没有一点笑的表情。大殿后陈列着武馆历代以来的祖师爷灵位,他作为一个曾经在这里被逐出师门的武馆弟子,如今回来看看还不可以吗?
“你是石忠对吧?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二师伯。”在后辈面前,湘霖天的脸色也不会摆的太臭,但是面子上肯定是压过这些小后生的。
“抱歉,石忠有三师伯,四师伯,五师伯,甚至更多;只是没有二师伯。”这时,那些原本静默的武馆弟子们突然明白了这位白发苍苍的来客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就是那个当年被逐出师门的二师伯湘霖天?!”“对啊,听说是犯了色戒,人家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什么事,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武馆的弟子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即使他们的声音够低,但是凭湘霖天的内力还是很容易听出来,他们正在议论他和他当年的那件事。
苍老的面皮也不由的红一阵白一阵起来,湘霖天没有撑着拐杖的手显得有几分颤抖。忽然有人来到他身旁扶住了他,湘霖天抬头看了她一眼,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二师伯,我知道你。”水芷漪看出来他的手脚有些不灵活,于是上前扶住了他。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从大老远的雪丘国来到这里,特地派人守着这家武馆;湘霖天心里那点落叶归根的念头完全被水芷漪看在了眼里。当年他和爷爷的事情,她多少都知道一些,总之,湘霖天已经是个老人家了,过去的事都过去吧。
殊不知,湘霖天看着水芷漪,眼角有几分湿润。如果湘南没死,现在也是这般年纪了吧?都怪那个男人,如果他不来招惹湘南,南儿又怎么会死?家族衰亡之恨,痛失心爱的孙女,这一切都逼着他走到自己现在的这一步。现在他是不可能再回头的了,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这是他这一辈子活出来的一个道理。
“大师兄,你就让他进去吧。我想二师伯只是想去看看武馆历代的祖师爷们。”湘霖天的手再次发出一阵颤抖,但是被水芷漪稳稳的扶住了。他只道眼前的小丫头是武馆里收的女弟子,却不想心思如此透彻,看人也看的这么准。
“被你这个小丫头说中啦,老夫来这里,确实是因为念旧,不远千里,是为了来看一看故人们。”毕竟他在这里生活过十几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就算因为水一善那件事害的自己被逐出师门,但现在人都老了,还计较那些过去的事情做什么?
石忠听水芷漪这么一说也明白了湘霖天这次的来意,他看了看水芷漪的表情,再看看那些被湘霖天喝退到门外守候的手下;对水芷漪点了点头,让开了自己身后的那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