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万分纠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有个人路过,不知道怎么就碰了大哥一下,我很应景的睁开了眼睛,大哥见我醒了,不高兴的对着那人说:“**逼没长眼睛啊?我操,弄醒我妹妹了。”那人惶恐的看着大哥,说:“对……对不起啊!”我心想:谢谢你啊,大叔,祝你全家幸福快乐。我正色道:“额,大哥。”顼哥看着我说:“醒了?”我点头,看着菲娜和易泽,菲娜说:“醒得好,你说,那段录音不是你自己录的吗?”我盯着她,说:“是我录的。”大哥惊讶的看着我,我开始搜大哥口袋,他也没说话,就让我搜,易泽说:“醒了就下来吧,这么大个人还让大哥抱着,你以为不累吗?”我说:“我乐意不下去。”大哥笑了笑,我搜出大哥手机说:“我是录了那段音,但是谁知你和他们说了什么。”菲娜说:“我真的没有说什么!”大哥说:“璃儿,你干啥那么说?还记恨哥呢?”我说:“我……”有个女人走了过来,说:“lj顼先生吗?”顼哥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女人微笑着说:“你要乘坐的火车快开了。”我刚想从大哥腿上下来,就听大哥说:“知道了。”女人走后,我下地说:“大哥,怎么手机没卡啊?”大哥说:“丢了呗。”
送大哥上火车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有易泽在和大哥喋喋不休。到车厢门口,易泽突然拉着菲娜说:“大哥,玉璃有话跟你说。”然后易泽带菲娜离开现场,我说:“喂,你们去哪里?”易泽指着不远处的转弯说:“我们在那里等你。”大哥把包扔给另一个男的说:“安排弟兄们上去。”我愣了一下说:“弟兄们?”大哥笑了,露出一口皓齿,“愿意跟我去哈尔滨的都先跟我到深圳,这两截车厢都是自己人。”我说:“你要去深圳干嘛?”大哥模了模我的头说:“解决点事儿。怎么了,璃儿,找哥干嘛?”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哥说:“哥对不住你,你让我内疚一辈子我会记得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能把那句对不起挤出口,直到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乘务员喊大哥上去,我发现大哥一直看着我,真的很难明白,天天打架熬夜的顼哥怎么还会有这么漂亮的皮肤,这么精致的脸。大哥说:“那我走了。”我心里开始隐隐作痛,想说不要走,想给他一个拥抱,却怯懦的发现我什么都不敢去做。大哥说:“怎么了?璃儿。”见我没反应,哥说:“璃儿,以后照顾好自己,哥在这没有势利了,哥的人都走了,有事儿多靠自己,哥以后不连累你了,璃儿,不要想我了,我不是好人,你说的是,我们是流氓,你不应该和流氓混在一起,好好学习,别学你哥这尬样,以后要做个有用的人,哥这辈子就这样了,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将来。”大哥说:“那我走了,以后不要再想起我了。”“不会回来吗?”我终于愿意开口。
大哥笑了,说:“不会回来了,这里不是我的天下了,还回来干嘛?”“你的情妇呢?还有……那个帮你生了孩子的女人呢?她们呢?”我看着他,希望他有一点点不舍,他一脸无所谓的说:“给点钱不就完了吗?儿子我已经叫在恩昨天晚上送回哈尔滨了。”我说:“他的妈妈呢?小孩子怎么可以离开妈妈呢?”大哥说:“她也去哈尔滨了。”我有点泄气,仍然不死心的说:“你会娶她吧?那你要回来给她家人提亲吧。”大哥看着我,很久,笑了,说:“璃儿,难道你忘记了,我不结婚的。”
“那我呢?哥,你会回来看我吗?”转眼间他的身影就快消失在我视野,没想到大哥倒回门口说:“我们这样闹腾够久了,以后我不会回来了,璃儿。但是我会想你的。”门就关上了,我大声的喊:“对不起,对不起!你听到了吗?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原谅我好吗?”火车缓缓的开了,大哥走回座位上,有个人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看着我,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那个ok让我禁不住哭了,旁边的一个大叔说:“小妹妹,你怎么不上火车啊?”他会不会以为我是错过火车才哭成这样。往回走,耳朵嗡嗡的,听不到菲娜和易泽的声音,只看到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我想起认识大哥以来,他对我种种的好。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流氓,好的可以颠覆我的思想,可以好的帮兄弟扛下一切,放弃一切,那么有义气,那么体贴。
顼哥,从刚见面觉得他高傲自大,到后来无理取闹,再后来对我关爱备至,他帅气,他潇洒,他不婚主义,他疼爱女人,他对兄弟义气,他重一切感情,他敢作敢当。他那么阳刚表现得那么完美坚强,我却发现了他的柔弱,是的,柔弱。他会想家,他不敢爱,他害怕背叛,他会哭,他容易伤心。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为了别人……
心痛在我的胸口一点点漾开,那个阳光邪气的笑容,那个温暖可靠的怀抱,那个容纳我伤心难过的肩膀,那颗对我无限宽容的心,我无比揪心的发现,最后大哥和驰美也离开了,视我若宝的人都离开,死了,变了……
易泽递过来一个信封,我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多少能看得到信封上的署名:lj顼。菲娜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我,我拿过信封,迫不及待的拆开,大哥的字体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幼稚难看,相反,挺好看的。
信很长,长得我以为那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信很伤,伤的我以为那是他的灵魂被囚禁在信里呐喊;信很凉,透过冰凉的指尖通过血管接近我的心。三个字刻在我的心里,三个字印在了我手中的信上,我轻轻的吐出那三个字:“lj顼……”
泪水也跟着信的节奏,“啪嗒啪嗒”的伴奏。易泽说:“信里说了什么?”我靠着,易泽又问:“你还好吗?”我笑了笑说:“哪有什么好不好。”易泽看了我手中的信一眼,说:“大哥跟你说了什么?”我没有说话,易泽又转了回去,易泽伤了我的心,他始终比较在乎的是我手上的信,而不是我的情绪,不过我已经没有资格去在乎他到底在乎什么了,我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只是心酸,等了这样多年,等回来一个混蛋,我只是觉得心疼自己,为他伤心流泪这么久,值得吗?
笑着把头转向窗外,心里堵的这样难受,小三在前面开车,曾经最爱的男人此时对你爱理不理,你能怎么办。我闭上了眼睛,易泽冷冷的说:“不要睡着了,大哥走了,没人抱你下车的。”我立刻收好信一拳打在菲娜座位后的海绵上,菲娜明显被弹起来一下,我吼道:“停车!”易泽吼道:“你又要跳车吗?苏玉璃你可以再幼稚一点!”我被梗住了,然后坐回去,越想越后悔,刚才干嘛不损他啊,早知道我就说:是啊是啊,你家菲娜最成熟了,谁比得过她,这么会趁虚而入。可是我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驰美不会再陪我喝酒一起看河水一起数星星,他不会再温柔的跟我开玩笑。顼哥不会再回来说我是他宝贝妹妹,不会小心翼翼抱我下车,不会再有人帮我,现在的我真是凄凉。想着,眼泪又掉下来,我赶紧看向窗外。
易泽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包纸巾,我接过往地上一扔,“你……”易泽惊讶的看着我,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易泽说:“算了,随便你吧。”从始至终,菲娜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想起肖晟凌他们几个,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有人去认领尸体,可是亲爱的肖晟凌何其可怜,没有人去认领他,我去认领肖晟凌,他的肠子搭在月复腔,从剑突下到下月复部那条长长的裂痕,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会相信他是被撞死的。我哭成泪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尸体,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个男人问:“认识死者吗?”我哭着说:“嗯……”凶手带进来,另外一个姐妹的男朋友也在这次事故里死去,她抓着那个人,我也扑上去打他,被警察拉开。其实现在想想,那些不知道是不是警察,我们一点登记都没有就把尸体带走了,这不科学。肖晟凌是个爷们,为了救他的兄弟变成这样惨,所以我理所当然爱他。我看了一眼易泽,他现在对大哥还是那种金钱换不来的感情吗?还是他现在已经可以在毒瘾发作时,一包毒品就可以让他往死里出卖顼哥呢?
人真的好可怕,社会好复杂。肖晟凌的尸体最终被他的家人接了送去火葬场。我第一次知道生命那么脆弱,不堪一击,肖晟凌再强悍终究斗不过死神。在权利、金钱面前,没有背景没有一切只有义气的低层的人,只能任人宰割,别人说没罪就没罪,那时我才知道,警察不是全是好人,社会不是我以前学的那样子可爱。这是我第一次对社会有看法,第二次是妈妈的事情,怎么会不是抢救生命为重呢?怎么医生不是白衣天使吗?怎么这一切这样沉重让人窒息呢?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肖晟凌最后的警告,感谢易泽的这就是现实,感谢大哥百般保护,感谢在恩的在所不惜,感谢大家照顾我,包容我。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亲爱的们,就算你们离开玉璃,玉璃也不会怪罪你们,希望你们好好的,好好的。
那封信,显得沉重。
(ps:不知道大家看这里是什么感受。禽流感还没过去,雅安地震就来了,在灾难面前,希望大家平安健康保持善良。下一章是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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