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醒了?”索尔挑拨着篝火,头也没回地问到。
妮娜缓缓地坐起身,看了看身上披着的外套,又望了望旁边支起的帐篷,刚要开口,却被索尔打断了。
“嗯,我披的外套,我支的帐篷。”索尔望着火光出神地说道,“还有什么问题。”
“我怎么了,我记得自己刚刚在爬树……”妮娜说着便用眼神找寻了一大圈,“杰茜呢?”
“嗯,你爬到半路晕倒掉了下来,杰茜在树下正好被你砸到……”索尔突然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到。
“天啊!”妮娜一脸惊恐的用手捂住嘴巴。
“还真是有默契,她刚才被砸晕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天啊!’”索尔认真的将生牛肉串在铁钎上。
妮娜脸色煞白,哇的一声,一下子哭起来。这一哭,倒把索尔给吓愣住了,他显然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正犹豫着是继续串牛肉,还是放下牛肉,看着妮娜哭。
“索尔先生,欺凌弱小就这么有乐趣吗?”杰茜披着毛毯从帐篷中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杰茜,杰茜,你没事吧!”妮娜三步并两步地赶到杰茜面前,把她从头到脚好好地,仔细地端详了好几遍,见没有任何伤口和血迹,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跟你学的啊,”索尔慢悠悠地说道:“只准你天天欺负她,就不准我欺负一下?”
“这种醋你都要吃?”杰茜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看来趁我睡着的时候,你又偷偷多修了一门小气的学分。”
“小气总比发脾气好。”
“我没有发脾气。”
“那刚才做游戏时那个疯女人是谁?”
“疯女人是被你这个疯男人成就的。”
“很好,我的目的达到了。”
“妮娜,我不要吃他弄的东西,太酸!”杰茜望了望还在执着于每片肉的形状和薄厚的索尔不满地飞了个白眼,“拜托,你去拯救一下那些可怜的牛肉吧。”
看见杰茜又肯跟自己说话了,妮娜高兴的也忘记追问自己晕倒事件的始末,便小跑着到索尔身边,兴高采烈的开始准备烧烤。
索尔只是用眼角瞥了一眼杰茜,便径直的走进了帐篷里。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索尔看着一脸无辜的妹妹。
“好吧,”杰茜转过头望了一眼妮娜的方向,“我饿了。”
“要是你舍不得她……”索尔玩弄着手中的zippo,缓缓地说道:“我们可以多留她一会儿。”
“是你舍不得她。”杰茜坐到了索尔面前,“索尔,这么快就反悔了?你口中的那句再也不要相见,难道指的只是一会儿。”
“那你刚才的游戏……”索尔依旧不肯抬头面对杰茜。
“我刚才的游戏,”杰茜笑了下,“只是在确定。帮你确定,你到底做不做得到。”她一把夺过索尔手中的zippo。
“而游戏的结果让我更加确定了,”杰茜将微蓝色的火苗移近、再移近,直至照亮索尔的脸,“你做不到。”杰茜抚模着自己的黑玛瑙项链,“改变自己,或者,改变她,否则……”杰茜咔嚓一声,盖住了盖子,熄灭了火苗,“在劫难逃。”
“我自己能处理好。”索尔接过了杰茜手中那斑驳不堪的zippo,收了起来。
“但愿如此……因为,我无法改变什么,索尔,尤其是你的什么。”杰茜幽幽地说道:“这个事实已经被你验证过太多次,我都懒得去回忆了,就算我在你的杯子上贴满‘毒药’的标签,你还是会闭着眼睛将它一饮而尽。”
索尔站起身,模了模杰茜的头,没有言语。
“我不想再旁观再伤心再无奈了,”杰茜转过了脸,“这一次,我会在你闭上眼之前,先替你喝掉。”
3、
杰茜睁开眼时,却发现索尔已经不在帐篷内了,她的心突然一紧,下意识地模了模颈间那抹黑色的冰凉,慌乱地走了出去。
篝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串好的肉串还在烤架上滋滋作响,但是,妮娜却不见了。索尔四处张望着,焦急的神色比夜色更粘稠浓密。
“哥哥,会不会是他们抓走了……”杰茜脸色苍白到几乎站立不住。
“不!不会的。”索尔的眼睛依然在四处找寻,“如果他们真的距离那么近,我不可能感觉不到。”
“可是,刚才确实……”杰茜只好大口喝着杯中的饮料,以稳定不停颤抖的自己。
“索尔先生,你在找什么?”妮娜手里拿着一只手电,无辜地看着索尔和杰茜。
“天啊!”杰茜上前将妮娜紧紧抱住,“你跑到哪里去了,也不通知我们一下。”
“对不起,”妮娜看着索尔不好意思的说,“我突然听到树林里有声音,便好奇的去看了一下。”
“你的好奇心会杀死你的,好奇小姐!”杰茜忍不住埋怨,“谁知道你会成了哪只动物的盘中餐。”
“可是,索尔先生说这里很安全的嘛。”妮娜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太高估她了,杰茜。她一没脂肪二没智商,”索尔背对着她们俩,点燃了一支烟,“会吃她的动物,不是瞎子就是傻子。”
“拜托,妮娜!”杰茜看了一眼索尔,“男人这种生物,可是护食得很:比如edward,半夜都要飞到bella床边去确定她是不是只梦着自己;比如索尔,”杰茜偷笑了一下,“喘气的片刻,都要确定你是不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edward只是半夜饿醒了,想去吸bella的血吧。”索尔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此时美好的氛围,“而我,只是讨厌去大灰狼口中讨回白痴的小红帽。”
“是你这只大灰狼饿了吧。”杰茜眼睛瞄着那烤架上的冒着阵阵香气的食物,“妮娜,快点儿上菜吧,否则,小心被索尔给一口吃掉哟。”
“我还没饥渴到那种程度。”索尔熟练的把zippo在仔裤上一擦,便亮起一簇幽蓝的火苗,却出人意料的手一抖,将打火机不小心滑落在地上。
“索尔先生,给你。”妮娜拾起了掉在她脚边的打火机,双手在它斑驳的表面兀自摩挲了好久,眼神却深深的停留在一个凹陷的坑洞中,不肯留去,好像要透过这缺失的平衡,看穿它深藏的秘密,直到索尔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时,妮娜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怎么,你也喜欢它?”索尔接过打火机在火光的跳跃中,眯逢着眼欣赏着那沧桑的金属质感。
“它可是索尔的宝贝,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情人呢。”杰茜坐在篝火旁暖着双手,“恐怕如果我和它一起掉到水里,索尔都会义无反顾的弃我救它。”
“怎么,你还要再试一次吗?”索尔转头意指了湖泊的方向,然后不慌不忙的伸手接住了掷过来的一只高跟鞋。
“我只是,觉得它很特别,怎么讲呢?”妮娜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嗯,老得有感觉,旧得有故事。”
“一语道破天机,你这位助理果然独具慧眼啊。”杰茜伸出那只脚,等着索尔把鞋子重新给她穿好,“她一眼就看出这只打火机和他主人的共通点,又老又旧。”
“你又年轻到哪里去?”索尔头也不回地把鞋又反手抛回给了杰茜,“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装女敕,我们同龄好吧。”索尔用眼神嘲笑了杰茜高跟鞋上起司猫小奇的图案。
“要你管,冷血又鸡婆的老男人!”气极了的杰茜竟抽出一根带火星的木柴飞了过去,索尔一把将妮娜拽倒在自己的怀里。
“友情提示一下都不可以吗?不要伤及无辜。”索尔一只手抓住了那支“火炬”,“我年纪大了,可没有多余的力气救人。”
“啊,你现在是要享用餐后甜点了吗?”杰茜曲起双手的食指和中指,举到头顶打趣到,“妮娜,我说过惹急了索尔,你会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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