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新笑傲 第十二章 再遇东方姑娘

作者 : 皇甫岚忆

朱佑堂两人一前一后向衡州府衙走去,路上朱佑堂问了下计划的情况。“回殿下,属下已经派人持殿下手谕将湖广巡抚赵时臣、湖广总兵王庆之秘密招来衡州府衙。另外现在衡州知府张世贵已被看押在后衙,等待殿下亲自审问。”朱佑堂点了点头,抬头看到已经到了府衙的后门。后门有两名身着黑衣的大汉,两人四只眼睛警惕的扫过周围的行人。

他二人远远看见朱佑堂两人向这走来,立即站直身体。等朱佑堂走到门前,其中一人连忙将门打开等他们走进去关上大门,和另外一人警惕的看着四周。朱佑堂一走进后门,身后的内卫在前面引路进了一处回廊,沿着回廊左转右拐,过了一个小花园,穿过两个月亮门洞,走到一个较偏僻的跨院。这一路上看着这不算豪华但绝对精致的后衙,朱佑堂不得不感慨,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看来真是不错,一路上光丫鬟仆人就见过不少,要是只靠他这知府的俸禄,是绝对养不起这么多人的。

抬手制止门前要行礼的四名内卫,自己推门而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一人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面容憔悴。张世贵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本来自己正在书房看账本。正在算这个月的进项,正要算完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走进十个人来,其中九人分别守住大门和窗户。张世贵大怒:“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私闯府衙!不怕王法吗!”其中一人走到他的面前,将一面腰牌举到他的面前。看到这面令牌,张世贵一愣因为他认识,这是锦衣卫的令牌,而且自己面前的这人是名千户。不过这也仅仅是一愣,毕竟他是两榜进士出身,当朝首辅万安更是他的老师。

当下拿起清流君子的做派并指指向面前的小小千户:“你们这帮厂卫鹰犬好大的胆子,曼说是你这个小小的千户,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也不能无故拘拿朝廷大臣,我要具折上奏参他一本。”看着眼前挥斥方遒,做指点江山状的张世贵。这名内卫不禁哭笑不得,就算你要慷慨激昂,也要把你自己的黑账收起再说吧,你一手拿黑账,一手做慷慨赴死状,真的很诡异啊!不再理面前的小丑的表演,从怀里拿出一封手谕。看着他说道:“奉太子殿下手谕:经查衡州知府张世贵收受贿赂,鱼肉百姓至使衡州一地民怨沸腾,现将该员就地革职,羁押府衙听从惩办。此谕!给我拿下!”两旁的人上前将张世贵按在书桌上,将账本收走。

而张世贵此时已经傻了,他没想到在这偏僻的衡州,太子殿下竟然知道他还特地派人来抓他,难道那件事事发了?想到这,他的脸一下吓得面无人色,待他回过神来想要叫冤,就被这帮锦衣卫押着的走到跨院,关在客房中。这一待就是两天,想叫被这帮锦衣卫点了一下自己就光张嘴出不了音。只好在这间房里等待命运的审判,午后正坐在椅子上发呆,门忽然开了“不对啊,不是刚吃完午饭吗?”正想着一人推门而入。

朱佑堂看了眼瘫坐在椅子上的张世贵,没有说话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马上就有人端来茶放到他的手边。吹了吹茶叶,喝了口茶,端着茶杯看了看对面奇怪的张世贵,向和他一起来的人使了个眼色:“小七!”“是!”叫小七的人转身向张世贵喝道:“大胆犯官张世贵,看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张世贵如遭雷击,呆了一下然后马上跪在地上,张着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小七走到他身边向他穴位一点解了他的哑穴。“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下官是一时糊涂啊,都是万首辅和巡抚赵大人指使下官的啊,下官是不得不从命啊!”看着面前磕头如捣蒜的人,心中的猜想已有了八分的把握。

这时门外的内卫走进屋内说道:“殿下赵时臣、王庆之已在门外。”“让他们进来,你们第七队守好门外一干人等不许入内。”朱佑堂边用茶盖刮茶末,边说道。“是”内卫退出门外,马上两名身着便服的人走进屋内,看到跪在地上的张世贵两人相互看了看,接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二人不敢多看走到朱佑堂面前连忙跪拜行礼:“臣赵时臣(王庆之)参见殿下。”看到朱佑堂不说话,还是品级较高的赵时臣斟酌着说道:“不知殿下怎么会来衡州,臣要是知道殿下来到衡州,早就前来拜见了。不知殿下将臣和王总兵找来有何事?臣等一定肝脑涂地为殿下办妥!”

“是吗?”朱佑堂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将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厉声问道:“大胆赵时臣、王庆之尔等到现在还心存侥幸,还想瞒骗本宫,本宫问问你们,你们究竟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公然买卖朝廷正三品实授参将之职,还伙同衡州知府张世贵假传圣旨。尔等是想造反吗!”

听到朱佑堂的话,两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殿下饶命!”看到两人承认朱佑堂靠在椅子上长出了口气:“将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是!殿下,事情是这样的,一月前”

太阳渐渐落山了,明月摆月兑了太阳的束缚,自由的散发着柔和的月光。朱佑堂走到大街上,慢慢消化着刚才听到的话。本来他就对刘正风能捐到实授参将的官职表示怀疑,须知终明朝三百多年,从没有能从庶民一跃为三品大员的。须知捐官自宪宗始。生员纳米百石以上,人国子监;军民纳二百五十石,为正九品散官,加五十石,增二级,至正七品止。武宗时,富民纳粟振济,千石以上者表其门,九百石至二三百石者,授散官,得至从六品。世宗令义民出谷二十石者,给冠带,多者授官正七品,至五百石者,有司为立坊。

也就是说你捐的多,人家可以立牌坊表彰你。至于中高级官僚么?嘿嘿,没有。人家什么清流什么阉党自己还不够分呢。在明朝你就算花上大天的钱,想捐到参将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捐官成风的乾隆三十九年,朝廷在大小金川跟少数民族打起来了。这场战役在书剑恩仇录里被金庸好顿数落,数落的有道理。因为打仗打到国库空虚,捐班买官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峰。仅从乾隆三十九年到嘉庆三年之间,可以捐参将。这也是明清两朝武职捐官的顶点。然而清朝捐官还有一条必备那就是但武生、监生捐止都司。什么意思?参将不是给你老百姓捐的。老百姓最多只能捐到都司。游击都不给你。再者说那监生实际上也不是老百姓,这个资格照样得捐出来。所以即使在清朝,刘正风当官,自庶民一跃而参将,那也是不可能的。这真是朱佑堂纳闷的地方,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假传圣旨。

他能这么肯定也是记得原著中的圣旨描述,圣旨所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着实授参将之职,”这也是理所当然不可不戒的胡说八道。捐官事由上作,银子也是户部统一核收,跟巡抚不说没有半毛钱关系,却也关系不大。参将这一级的任命与否,那需要京里六部大臣会同。个把巡抚也说不上话。所以圣旨上根本没必要特意点巡抚一笔,而况所谓湖南省巡抚,那根本就不是官面上的说法。圣旨写成这样,那是错尽错绝!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圣旨是假的!

假传圣旨。无疑是死罪。但那不是方圆二百里地出了四五个正国级领导人的近现代湖南,那是中个进士号称破天荒的古代湖南。何况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宴中大多是些并不关注官场的武人。刘正风之所以把这假圣旨做的如此山寨,目的之一,就是让来访的众人都听明白。不然真格的写个圣旨要动用翰林待诏,衡山刘府里多一半就能听的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而只有众人都能听明白,刘正风的苦心才有意义。

能劳动知府,巡抚,总兵,刘正风必定有一个靠山,不用说当朝首辅万安正合适。而之后的嵩山灭刘正风满门应该是看破圣旨的真假,这才肆无忌惮的杀人放火,而地方官府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正是要借嵩山的手消灭证据。

想通这些后朱佑堂停住脚步,将心中的计划又想了想,确认无误后无意间一抬头,看见一个身着蓝衫的背影,在前方一闪拐过路口。不知怎么的他心跳好像突然加快,脚不听使唤的向蓝色的身影追去,跟了三个路口眼前的人在前边拐角处突然不见了,朱佑堂连忙跑过去,看着空空的街道:“奇怪?刚刚还在,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这时在他身后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你跟了我好长时间了,说!没事跟我后面干嘛?”听见这个声音,他急忙转身,只见她就在他的身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狐疑,正是前天才分别的东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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