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衣也察觉到那位一向不动声色的人渗出难以掩盖的悲伤气息。
“那是?”
“那是把软剑,是一个客人前天来典当的,名柔柳。曾是南梁承欢公主的佩剑。”黄老板声音依旧,不过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之色。
“不,它不是承欢公主的佩剑,它该是承影公主的佩剑。”苍凉的声音从红衣男子薄凉的嘴里跃出,那种悲凉气息让闻着也忍不住忧伤起来。
“据史记载南梁的承影公主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有佩剑。”这次该是黄老板不解了。
红衣男子双手紧握住那柄软剑,爱怜的贴于胸前,柳红衣似乎看到他眼底深埋的泪水欲跌下正想开口,那红衣男子却先于她:“这剑多少价格?”
“两百株钱”
“这么贵!”柳红衣惊叹,她虽没有古代钱币的概念,但一听两百株应该挺多的吧!
“它有这个价值。”红衣男子收起悲伤气息,露出僵硬的笑意,柳红衣只能用僵硬来形容。因为她发现那男子笑的时候确实是在笑,但面部肌肉紧绷没有多少变化。
他伸手去掏钱柳红衣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要不是及时扶住架子非摔倒不可,与此同时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响后屋内的光线也暗了下来。她迷惑的看向黄老板,他脸上哪还有憨厚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不屑一顾的表情。
一道寒光闪过黄老板从摆放架上抽出把寒剑指着柳红衣,两人的距离刚好是一把剑的长度,那把剑尖离柳红衣的喉咙不过寸许,她似乎都感觉到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逼人寒气。
头晕的症状没有继续持续,面对随时有可能结果了自己性命的家伙她没敢动。小驴不知什么时候踱到红衣男子的身边同样有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红衣男子的状况看上去好像不太乐观,他斜倚着柜台一手拄着手中的剑,一手撑着柜台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脸上刷白像个失血过多人的脸。
“黄老板你这是做什么?”柳红衣一脸不悦,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简直就是商凌盈的翻版,甚至更胜一筹。
“做什么?哈哈!”黄老板大笑起来:“当然是杀了你们,你们中了我的散功散等着受死吧!”
“我们有得罪过你吗?”
“杀人不需要理由。”说着手中的剑直直朝柳红衣刺过来,她下意识的后退慌忙制止:“等,等下,你要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杀我们。”
眼角余光柳红衣瞟到那个红衣男子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嗤笑道:“真是笨蛋!”他声音软弱无力如行将朽木的老人,但口气却丝毫不减伤人的力度。
“好,有胆量,面对死亡还能这么稳定,那我就告诉你。”黄老板对柳红衣露出赞赏的目光。柳红衣撇撇嘴,这能怪她吗?她也想面对死亡时有常人所有的畏惧,但一路走来,这些东西她已经渐渐遗忘。从被那人推下海,到问天谷里的残忍杀虐,再到住进战魏王府的这段日子让她知道,恐惧没有一点用。
就像把你一个人放到孤岛,如果你想离开就必须活着,这些都是被逼的。很多时候人如果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能不能迈过前方阻挡道路的坎。
“是二皇子,是他下的杀无赦令。”柳红衣错愕,他真这么恨她吗/?她前脚刚出了府后面就派人来追杀,而且还是杀无赦。
“不可能”柳红衣失声道,她声音有些尖锐,红衣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这还有商公子下令的字迹,你看。”黄老板拿剑的姿势不变,用另一只手去模出怀里的东西。
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字,杀无赦。柳红衣颤抖着伸手去模那张纸,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那字迹确实是他的。
谢谢你们的陪伴,不弃,我会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