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屋内的蓝暖玉与陆鸿鹄看到这光景对商凌盈行告退礼退出了屋内。
“小请”柳红衣终于忍不住发出呜咽之声,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相信韩请死了,那个叫她红姐姐的人死了。
商凌盈弯下腰想伸手去掀盖在木架上的白布被柳红衣尖叫着阻止了。
“不要。”她张开双臂拦商凌盈面前:“你不要掀,他不是小请,不是。”说着起身就往外跑去。
商凌盈一把抓住她:“是不是你看一眼就知道了。”商凌盈用内力伴着的声音起到很大的安神作用,他声音很轻却字字不拉的落尽柳红衣的耳里,使躁动不安的她立马安静下了来。
“去看看是不是韩请,如果是我会好好安葬他的。”商凌盈压低声音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暖。
柳红衣如行尸走肉般掀开白布,白布下的人容颜尽毁,甚至有些腐烂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在温度很高的夏天将尸体从相隔千里的北魏运回来而尸体只腐烂到这个程度,说明运尸体的人也花了不少功夫。
“接到消息后我就让人备置了好几车冰块,一路换过来的。”商凌盈不是在邀功,他是在陈诉一个事实。在炎热的夏天别说将死了的人运到千里之外,就算是保存三天没有味道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他是真的尽心了。
柳红衣不接他的话,目光游离在那张近乎毁容的脸上,那人眼睛紧闭着,眼帘下有已经干涸的褐色血液一直延伸到下巴,柳红衣身体忍不住抖起来一阵恶寒传遍全身。
“他的眼睛被挖了?”
“对”商凌盈有些愕然,他吃惊于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竟能一眼看出这种酷刑,实在让人意外。她到底还有多少骇人听闻?她到底还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对她真是也来越感兴趣了。
尸体鼻子也被削去了半边,还有两侧贯骨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来。柳红衣依稀记得在古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到这种刑法的,她把白布掀至尸体的手掌处学着法医的样子仔细观察着尸体。
她不是不怕,只是关系到亲人,在她心里早已把韩请三人当作弟弟了,所以她不能也不会对所谓是韩请的人的死置之不理。
白布下是一只青中带紫的手,而且指甲全部被拔掉了。果然如她所料死者是被专业刑法所致死,据她所知,这种惨无人道的刑法流行于古代各个皇族以及贵族之间,也只有他们会无聊到喜欢这种变态的刑法。
尸体上所有的伤都令人发指,柳红衣忍住内心的恐惧,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朝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惨绝人寰事情。
在她精神徘徊在奔溃的边缘,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落在她肩上拍打着,扭头对上一双明朗的眼眸:“是他的话,我们就好好安葬了吧!”
柳红衣错愕,这是他第一次用我们二字来称呼他们二人,她愣愣的点点头。因为她已经确认躺在地上身体早已变得冰冷的人是韩请,她想不相信,却也抵不过韩请袖口绣着的那朵歪扭的不成样子的竹叶。
韩请曾问柳红衣梅兰竹菊中最偏爱那个,柳红衣说最爱碧竹,不屈不挠。当时她还把郑板桥的竹石念给韩请听,韩请说他也爱竹,如今更爱了。自那后韩请在他仅有的两件衣服上自己动手绣了片竹叶。
陛下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