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奇看着倔强的马若楠,目光却悠远得好像看到了那时的自己。
那时才三岁的自己,为了食物,为了生存,在酸臭的令人恶心的垃圾中寻找可以吃的东西,在狗嘴里抢食物,然后被咬得遍体鳞伤。被人毒打却倔强的不肯落泪的自己,不就是如今她这般倔强的神色吗?
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变得冷漠如冰,可以漠视所有的生命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到如今才知道,原来并不是那样。
那种漠视,不过是因为他们身上不存在能让自己动容的东西罢了。而眼前这个丑女……
他看着马若楠丑陋的脸,无奈轻叹,在心中告诉自己:她有。
也许是她天生丑陋受尽排挤的缘故,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倔强,如此的不懂得开口求人。
可是这样的她,却偏偏拨动了自己冷漠的心弦,让自己心神轻颤。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即使在受尽世人的冷漠对待之后,依旧澄澈如初,纯净若雪。而这,偏偏是自己渴望却不曾拥有的。
只有他明白,为了报复这世界,他已经变得多么肮脏龌蹉,早就配不上纯净这两个字了。
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种叫做怜惜的情绪。这情绪无关爱恋,仅仅是因为她眼中流露出和自己相似的东西而产生的同病相怜的感觉罢了。
马若楠看着他直盯盯的看着自己,却半晌不说话,正想开口的时候,却听见他一声轻叹,道:“好吧,我投降,我错了,你说吧,我应该怎么补偿你。”
马若楠没想到会这么容易,但她只是微微一愣,便很快回过神来。
哼,既然是你送上门来给我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她轻咳一声,润了润干涩的嗓子,眨巴眨巴眼,轻声道:“第一,你要让我留下来做账房,而且月银五百两。”
月银五百?楚天奇错愕的眨了眨眼,然后压低头,直视着她,“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五百?嗯?”
“你没听错,就是五百。”马若楠也学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重复到。
楚天奇看着这样理直气壮、雄赳赳气昂昂的马若楠,突然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不可能,你当醉音楼是金库呢,你去外面打听打听,醉音楼出一百两找账房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外面有那个酒楼能出得起这个价?”
“奸商,你少给我叫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醉音楼一天的净利润就不止这个数,你蒙谁呢?不要忘记了,我可是看了今天的营业帐单的人。”马若楠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施施然道。
楚天奇语塞,因为她说的确实没错,可是他又如何甘心被宰?
所以她有张良计,他自有过墙梯。
他佯装一副吃瘪的样子,苦闷道:“好吧,但是我也有条件。”
马若楠听到那句好吧顿时眼前一亮,眼中冒起了星星,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点点应道:“好吧,你说说看你的条件,然后我们得签合同。”
“合同?是契约的意思吗?”楚天奇没有立马开口说条件,而是被她话中的又一个新鲜词给吸引,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
“没错,你可以这么理解,就是契约的意思。”马若的点点头,暗叹,不论自己如何伪装,但这已经成了习惯的事情,却是伪装不了的。
比如说话的时候,她就不自觉的用现代的语气来阐述自己的意思。
楚天奇探究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那些新鲜词都是哪里来的。“五百的月银我醉音楼也不是出不起,就是我们也不能白白被当做了冤大头来宰。这五百月银我可以出,但是你要立下字据,也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合同。说明从此刻开始的未来十年你都要为醉音楼服务,年限未满,那你就是醉音楼的人,是醉音楼的管事。”
听到他的要求马若楠顿时一愣,十年?尼玛,有没有搞错,那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后的十年都得呆在这里,没有自由了?
伟人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她怎么可以为了区区的钱财而丢了自由呢?
就算要用自由换钱财,也不能那么久,那可是十年,不是十个月啊。
所以她当即摇头,死也不同意。
“马姑娘这是不同意了?那好吧,看来咱们是没法谈下去了。这样吧,今日就算是本公子招待姑娘暂住的,明日姑娘就离开吧,咱们互不相欠。”楚天奇将她挣扎的神色看在眼中,明白这事肯定有商量的余地。
就算时间没有十年那么久,但是就算只有一两年,他也一定要争取。要知道,能做出这种账本的人可是个人才,他又怎么能放过呢?
所以当他看见马若楠摇头时,只是耸了耸肩,随意道。
看着他起身就要走,马若楠当即脑中飞速思考起了利弊,终于她还是委屈的妥协了。毕竟,如果连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自由啊。
“哎,咱再商量一下。我可以答应未来的两年之内为醉音楼所用,绝对不会为别人打工。但是我有一点要求,我必须有自己的自由。如果我有事要离开,你不准阻拦。”之所以提后面那个要求,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刑天者的职责考虑。
毕竟也不能因为穿越了就不干活了不,那保不住自己那个奇葩老妈会从地府跑上来掐自己的脖子呢。
楚天奇看着她一脸没商量的神色,半晌后,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马姑娘好好休息吧,明日我自会将契约拿来给马姑娘过目,若无疑问,咱到时候就签字立据。”楚天奇本来也想说合同两字,可是总感觉有些别扭,只能收回在嘴里打转的话,用自己熟悉的语言说道。
“嗯,好的。”马若楠点点头,这才愿意放他离开,她这也算搞定了这个大老板了,嗯,接下来就可以好好的放松睡觉了。
她伸了个懒腰,被长发滴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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