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次的花灯节,显然皇帝十分看重这个节日,御花园内,处处张灯结彩,大摆花灯,尤其惹人注目的是在御花园内的荷花池中央插着的一杆大棋,棋顶挂着一个巨大的花灯,那花灯光几乎就已经照亮了半个湖。
宫女太监们井然有序的穿梭在每个方桌之间,摆放着今晚的食物与酒菜,沐华庭与沐北鹤一起坐在了高台之上的下首第一张桌子,对面就是皇焱卿,再下面就是沐北鹤索说的不能招惹的耶律将军,而后按官位拍下,桌子大概有二十来张,每张桌子的后面还放了一张小桌,供大臣们带来的家眷所用,基本都是女眷才坐后方。
灯会还没开始,沐华庭起身站在湖边走了走,随处可见精致小巧却又美丽的花灯,已经开始来了许多人,开始互相恭维,但声音却仍然不大,沐华庭皱了皱眉,来往许多人,的确没有一个人认识自己。
坐在湖边的假山,假山后有几颗大树完全挡住了沐华庭的身躯,刚刚坐稳,就听到假山后传来的脚步声,沐华庭的目光随着声音看去,一黑袍男子踏着张扬的步子拿着一壶酒正朝这里走来。
古铜色的肌肤十分健康,光洁的额头上浓眉十分好看,眼睛不大,却是十分深邃的琥珀色,发髻下的长发随风飘扬在身侧,性感的薄唇上还有着酒水的湿润,他的身材十分健壮,单看那衣服在他身上紧贴的程度就能明了,目测至少也有一米九的高大身材腰上却挂着一块孩童玩的小小的拨浪鼓,虽有些维和,但那拨浪鼓却十分精致,男子性感的脸微侧,就看见了坐在假山上盯着自己的沐华庭。
黑袍一甩,立刻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掐上了自己的脖颈,沐华庭看着自己面前英俊的脸,想出手却又怕影响沐北鹤,忙使劲挣扎。
“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低沉,让人莫名的压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更是让人觉得仿佛被看穿一般。
沐华庭盯着他的眼睛,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记忆在脑中打结后,终于蹦出几个字,“天,天冶,是我!”
耶律天冶紧绷的脸稍微松了松,却半天也没有认出沐华庭是谁,沐华庭咳了咳看着自己面前不停用X光透视自己的耶律天冶,皱了皱眉,指了指他的拨浪鼓。
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庭儿是女人。”
沐华庭哭笑不得,伸手一把将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前,虽说穿了束胸,但小小的弧度还是有的。
耶律天冶触电般的收双手,琥珀色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惊喜,却仍带着满满的不确定,沐华庭皱了皱眉,确定周围没人过来后,一把拉下了自己背上的衣服,一个指甲盖大小特殊的符号清晰的印在沐华庭的后背。
“果真是你!”耶律天冶十分激动,一把揽住了沐华庭还没有穿上衣服的身体。
十年前,耶律天冶还不是如今威风凛凛的护国大将军,那年他才十六,从小无父无母,因在赌场偷了一个有钱公子哥的钱包而被人追杀,众人围殴之下,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人也被丢弃在郊外,那年才六岁的沐华庭出城看望外祖母,回来时正巧碰到了他,便将他带回家医治,沐华庭年纪虽小,却很早熟,吩咐所有下人不得告诉她的父母,偷偷将耶律天冶藏在自己的院子,愣是等到他康复了。
耶律天冶康复后,教沐华庭武功的师父越来越多,起先耶律天冶还能在房间跟着暗中学上几招,但后来,沐北鹤来的十分勤,几乎日日来看沐华庭,耶律天冶从沐华庭与自己的交谈中得知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家里藏了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否则他会被灭口,无奈之下,他不向拖累沐华庭,便在沐华庭熟睡后,一个人偷偷的翻墙离开了,离开时就带着沐华庭一直放在梳妆桌旁的这个小拨浪鼓。
而后他便开始参军,由一个士兵一路升到如今这护国大将军万人憧憬的位置,但多年不忘的,仍是沐华庭许多年前对自己的救助,而他会知道沐华庭背上有刺青,则是因为他受伤之时,是沐华庭帮他洗澡,沐华庭虽小,但沐北鹤怕人发现她真实身份,很小身边就没有丫头照顾,也正是如此,耶律天冶曾与孩童时期的沐华庭一起沐浴过,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他都一清二楚。
“庭儿!”耶律天冶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想念逼迫了自己十年了。
“是我。”沐华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看着面前迷人的脸,虽明白他痴迷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副身体,但也十分兴奋,若有他做后台,日后的日子必然好过不少,“好久不见,你越发英俊了。”
耶律天冶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十分迷人,那带着笑容的脸也与方才的冷面神格格不入,“我自回来起,就一直打听你所在,原来你是丞相家的小。”
他的话没说出来便被沐华庭捂住了嘴,“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耶律天冶点点头,伸手环过沐华庭的身体,与他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
没多久,身后便听到太监传来的让官员们入座的声音,耶律天冶抱着沐华庭一起跳了下来,前方的小桌前已经坐了不少人。
沐华庭正想朝着沐北鹤的位置走去,耶律天冶就拉住了沐华庭的手,薄唇悠悠蹦出几个不容让人拒绝的字,“跟我坐。”
沐华庭想说什么,他却已经强行将自己拉到他的桌后坐下了,沐北鹤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两人,老谋深算的眼里写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