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华庭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方青少有些为难。
“公子,那是柴房。”
梵慕的眼神越发难看。
“那,这边呢?”
“那是小花的房间。”
沐华庭的手在指了三间房间以后,彻底有些烦躁了。
“你自己找一间吧。”
梵慕白皙的脸庞越发白了,白发披肩,那鄙视的眼神让沐华庭有些不自在,忙推开了面前的人,走进房间看着林木森,他正昏睡着,整个人笔直的躺在床上,伤口已经梵慕细心的包扎了起来,一身的伤口,脸上也包上了纱布,微黑的肌肤很有男人味。
“梵大夫,你不能走!”
门外传来方青少阻拦的声音,猜到是梵慕又在闹脾气,沐华庭烦躁的起身,刚出门,就看见院门口,皇平阳带着大批的人马正过来了。
“快躲起来!”
小声的示意方青少拉开梵慕,他倒是很懂自己的意思,皇平阳的大队伍来到这院里之时,那两人已经躲进了柴房中。
小花蹲在沐华庭的脚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目光凶狠。
“侯爷,难道是刚才检查的不够仔细?你怀疑我窝藏罪犯,要来我家里搜查?”沐华庭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悦。
皇平阳笑着摇摇头,看着沐华庭的目光十分柔和,“这倒不是,只是公子既然回来,那神医是不是该交出来了。”
“交出来?”沐华庭打量着他含笑的目光,明明与皇帝已经说好,但看他的样子,又确实是知道这件事,有些无奈,忙开口辩驳。“皇上可是让我和林侍卫带他一同入宫,如今林侍卫重伤在身,行走不能,你让我抛下他独自去领功吗?”
“公子若想留在府中照顾,只管留下来,我只奉皇兄命令,带走神医。”
“对不起,他不在这里。”直接的回绝,看着皇平阳那难看的神色,沐华庭的心中多了几分平衡。
“不在?”皇平阳一直笑着的脸有些垮了下来,“公子可别逼我用武。”
“侯爷,若侯爷进来没看门匾,我尽可以提醒侯爷,这是丞相府!尽管侯爷是平阳侯,但这京城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撒野!如果真是皇上命令,只管让皇上直接召我入宫,神医我只会亲自带他入宫,无需经过侯爷之手!”
沐华庭的话说的硬气,那皇平阳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看着沐华庭的身影,久久,都说不出话。
“侯爷,如果没事,可以走了。”
“轮不到本侯撒野?”皇平阳的笑容有些隐忍,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侍卫便一窝蜂的拥上了前,将沐华庭和小花包围了起来。
“侯爷是想与我父亲为敌吗?”沐华庭皱了皱眉,粗略的看向皇平阳身后的队伍,也有二十多人。
“岂敢,只是怕公子不配合。”他笑着挥了挥手,前面的几个人就开始闯进房间搜寻了。
只是那人的手还没有碰到门,就整个人都飞了回来,沐华庭大掌一挥,几个男人便重重的摔在了皇平阳的脚边。
皇平阳的脸上多了几分愠怒,直接朝沐华庭逼了上来,他生气了,与沐华庭过招,招招击向要害,也不再用以往那东躲**的招数了,虽然技不如人,但他速度很快,沐华庭怕伤了他他再有借口,只敢防御着,直到受伤的手被他打中,疼出了眼泪,她才开始动真格。
拳脚相加,招招迅速,皇平阳在沐华庭的面前来回动着,沐华庭闭上眼,手指一动,一枚尖锐的飞镖便击入了他的月复中,他捂着小月复,腿边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你!你敢阴本侯!”他脸色难看,月复部开始流血。
“侯爷还是赶紧回去找个好大夫看看吧,那可不是单纯的飞镖。”沐华庭笑着看了他一眼,看见他惊诧的神色心里舒服了许多。
“要在京城拉帮结派,劝侯爷还是少打丞相家人的主意,好走不送。”斜楷了一眼皇平阳苍白的脸色,沐华庭转身踏入了房中,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透过窗口还能看到门外虚弱的皇平阳和那大群的侍卫,站了有一会,他才表情狰狞的离开。
皇平阳太狡猾,这次来是皇帝指派,还是他自己来的,谁也不知道,沐华庭也不想管,只是那梵慕,必须得等林木森醒了,由他带入宫去,也算是他完成使命。
沐华庭坐在林木森的床边,看着熟睡中的他有些入了神。
——
难道这么平静的两日,林木森知道沐华庭意志坚定,在反抗了几次要离开而反被沐华庭点穴之后,很安静的留了下来,只是那哀怨的目光却一直没少过,梵慕每次都翻着白眼把沐华庭赶出去给他上药,他似乎有意的不让沐华庭接近他。
坐在院中摇摇晃晃的晒着太阳,林木森在房中歇息,梵慕在房里炼药,方青少在旁边劈柴,旁边窝着小花,这样融洽的场景,却被突然出现在房顶上的人打破,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三两个男人跳上了沐华庭家的房顶,且好不顾及的进入几人眼中,拿着砍刀就跳了过来。
方青少眼疾手快,手起刀落,但也费了好大的劲头才将几人制服。
沐华庭起身,打量着地上躺着的几个男人,陌生的面孔从未见过。
“谁派你们来的?”
“叛贼!”几个男人的情绪明显很激动,口水飙的老高,不停的瞪着沐华庭。
不知什么时候这么犯众怒,沐华庭有些奇怪。“各位认识我?”
那男人神色有些不屑,却依旧掀开了自己的左手衣袖,一条盘龙印记蜿蜒而上,这是狂龙教的人。
沐华庭皱了皱眉,示意方青少放开几人,方青少听话的放开,却站在旁边不敢走远。
“为何叫我叛贼?”
“还有脸说!你居然投奔朝廷!你不配为我们的教主!”
几个男人的话让沐华庭有些吃惊,薛白明明说过教中没有几个人见过自己,怎么这三个人却知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你们的教主?”
“难道你不是吗!”男人瞪了她一眼,语气凶狠。
“知道我是教主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手一身,直接将面前男人的手给拧断了,看着他痛苦的申吟,沐华庭皱了皱眉。“是不是曲魅说的?”
“哼!”倒是硬气,他冷哼一声不再理她。
“他区区一个副教主,你们信他不信我?!”沐华庭看着几人的眸子多了几分疑惑,无意中拉着男人的手力道又大了一些,那本就月兑臼的手更加吓人的垂下来了。
“曲教主才是我们的教主!”男人的细微的声音淹没在了他的惨叫声中,无意识中,沐华庭的手劲十分的大,直到自己被身后突然来的一个男人拉开。
沐华庭回头看着身后的薛玉,他一脸正气的脸上多了几分焦急,“教主,曲魅抓走了薛白。”
“怎么回事?”
“昨日在洞中集合时,曲魅忽然说出教主的真实身份,且说教主已经叛教,正在为皇帝所用,不会再回教中,联合了教中几个有威望的人,废除了教主的位置,自己坐上了教主,薛白不服,当场与他吵了起来,已被他关入了地牢。有些跟随教主多年的人纷纷站出来反抗,却有好几个都死在了他的手下,还有几个跟薛白关在一起。现在教中剩下的都是曲魅的人了,他一说你叛教,便各个举着大旗要来杀你。”薛玉的脸色有些紧张,“教主,这些都是你走之后来的几个人,无需理这些小角色,那曲魅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救兵,身边现有三十多武功高强的护法,我要近他身都不容易,若不是想着来通知教主,昨日我怕是跟薛白一起入了大牢了。”
头一回听薛玉讲这么多话,沐华庭却有些无奈,那教主之位她倒本就不怎么在意,只是想起那曲魅的背叛,以及看到他时这身体的心痛感,她内心有种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让曲魅好过。
“教众怎么都信他?”
“有些个不信的,都已经被他杀了,杀鸡儆猴,有些胆小怕事的也就不敢站出来说了,如今教中已经是他的天下了,教主还是尽快想想办法吧。”薛玉的脸色有些难看,站在沐华庭的面前,那浓浓的担忧能看的出来。
“啊!”
梵慕一走出来便看到的是沐华庭抽刀砍断面前三人脑袋的血腥场面,尖叫一声他有些惊恐的跑了回去,薛玉的眼中多了几分疑惑。
“不能对我忠诚,这种人留做作甚。”
薛玉点点头,上前清理着三个人的尸体,小花在一旁嗷呜嗷呜的叫着,似乎十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