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无辜的眨着眼睛:“你没听到吗?那算了。”他哪里肯:“我听到了,你说下山之后就嫁给我,安宁,我爱你!”
“啊——你疯了,孩子在睡觉呢,不要突然抱我。”
陷入欢喜中的男人已经短暂的失去理智,不断地吻着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
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孩已经醒了,正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他们。
本来程易樊挺愿意陪着安宁在孤儿院享受二人世界,可现在他的心恨不得扑到S市,把那红艳艳的小本子弄到手。
谁料竟然得到一个噩耗,昨晚的大风大雨把下山的路弄塌了!现在不止他们下不了山,连孩子们的食物都成了问题。
院长急得团团转,政府还不知道得没得知路坍塌的事情,如果他们一直被困在山上,断米断粮,到时候孩子们可怎么办啊!
“院长您先别急,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面对安宁的安慰,院长只能点头,却无法消除内心的担忧。
孤儿院没关系没门路的,都怪自己以前没有想到这些,如果孩子们出了什么事情,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院长,事情还没到绝路,相信我。”程易樊冲安宁点点头,拿出手机走向门外。
S市——
“噗!”韩少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人名,惊得喷出口中的红酒,啧啧念道:“阴阳不散啊阴阳不散,到山上”出家“去了还不忘”使唤“我。”
他身边的美女凑过去一看:“易樊?谁呀韩少,是不是上次你那个包下好几个电影院的朋友?”
韩旭航不说话,盯着手机屏幕发愁。
好不容易才离开那该死的轮椅约美女来家里享乐,结果这个损友竟然阴魂不散。算了,这次不鸟他,打定主意后直接把爪机往沙发上一扔,然后色迷迷地扑向美女。
“宝贝,我们继续。”
“哎呀,韩少你真坏~”
程易樊脸色难看地盯着毫无响应的手机,深吸口气继续打,结果还是无法接通。他直接转身走向安宁:“你朋友手机号码多少?”
“伊娜吗?138……。99”
他迅速照着拨过去:“喂,我是程易樊,麻烦你到别墅把韩旭航那家伙抓过来听电话。”
正在值班的许伊娜愣了几秒,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和安宁到孤儿院去了吗?找韩旭航怎么不打他电话?”
不是吧?刚从那个贱男手中逃出来,又要回去找他?
程易樊简单地把山上的情况说了一遍,一听说安宁有危险,许伊娜立马月兑掉护士服冲到前台去请假——
另一头,进行地正激烈的滚床单运动还在继续,俊美男子激动万分地扒掉女人的衣服,缠绵似水。
正当他举起自己傲立的枪想要一逞兽欲时,门砰地被撞开。
“韩旭航,你朋友出……”
举枪男子惊得回头,门口女人的视线落在他的某个位置上,一口气开始沸腾:“你、你你狂!”
“啊,你疯了吗竟然闯进人家家里行凶!”突然被她拿着枕头暴打,韩旭航赶紧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床上的果女尖叫,跟着抢被子。
“我打死你个狂,叫你耍暴露!”
他抓着被单狼狈闪躲,气急败坏道:“小姐,这是我家啊!我在家*还不行吗?”
正暴打他的许伊娜一愣,看了眼床上瑟瑟发抖的美女,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像来抓奸的……
“咳咳,那个,我去外面等你。”说完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昂首挺胸走出房间。
韩旭航一跌坐在地上:*!她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为什么看到她的瞬间会感到心虚?
美女赶紧起床套衣服,焦急问:“韩少,你不是没结婚吗?”怎么有个那么恰北北的女人跑进来。只是她怎么不打自己,而是打他啊?
“凯丽你先走吧。”
不用他说,美女也不敢再待了。一看刚才那女人的架势,就知道经常耍暴力。自己可是名模,毁容出丑都不行!
美女跑出屋子,见许伊娜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尴尬地扬起嘴角冲她一笑,然后飞奔跑向大门口消失不见。
韩旭航随意套了件裤子走出卧室,俊脸气得变形:“许伊娜你什么意思?”
她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无辜地模模头发:“没什么意思啊,我这不是在锻炼你们的反应速度吗?你想想,如果你们在酒店里突然被扫黄,也有个心理准备和应对经验啊。”
扯!
他这个扯淡专家遇到扯淡鼻祖了!
见他还是凶神恶煞地,许伊娜赶紧后退一步:“其实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随便把”凶器“露出来?”
他步步逼近,咬牙切齿:“好像随便进别人房间的是你吧?若不是……”
她头皮一麻,后面是沙发无路可退:“若不是什么?你你可别乱来!”
韩旭航勾起邪魅的坏笑,俊逸非凡的脸庞故意挨近:“莫不是爱上我了,所以才那么生气吧,嗯?”
啪——
突然被打偏的俊脸不敢置信地瞪向她:“许伊娜你找死,竟然敢打我宇宙无敌帅的脸?”
她无辜地推开他,却被死死压在沙发上:“韩旭航你个种猪,是女人都发情是不是?我会爱上你,除非现在下打雷!”
“轰隆——”
沙发上的两个人各自一愣,窗外突然变暗的天空让男子错愕的脸扬起得意的笑容:“原来你真的爱上我了。”
外面的雷声还在继续,许伊娜的心砰砰直跳,俏脸上满是慌张。
电闪雷鸣间,她的脸显的柔弱而无助,原本得意的男人心脏一揪,两人的姿势就这样维持了好几分钟。
她突然使劲儿推开他,深吸口气,俏脸恢复精气神:“韩旭航,我来是因为程易樊找你找不到人,你少自作多情!”
他也反应过神,有些不自然地起身:“他能什么急事找我?”
“自己打电话问。”说完抓起包迅速走向门口。
“喂,外面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对方用中气十足的关门声作为回答。
韩旭航一跌在沙发上,眸子望着屋顶,渐渐平缓心跳的速度。
切,真是开不起玩笑,这样就吓跑了——
几乎在她下楼的瞬间雨就落了下来,许伊娜赶紧用包挡住脑袋往车站的方向奔去,但是跑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那栋豪华别墅。
心紧了紧,头顶上的包放下,默默走在雨中。
C城——
道路坍塌,碎石一地的山道上,韩旭航亲自带着施工队进行整修。当然了,施工队在修路,他在一边给自己找了个地儿泡茶喝。
许伊娜焦急地站在原地踱步,从找人施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山上的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啊!
“我说……你别晃了行吗?我在山上泡茶的兴致都被你晃没了。”
她噌的转身:“韩旭航,你不担心你的朋友吗?”
男子品了口香味浓郁的西湖龙井,悠闲道:“那家伙的生命力旺盛得仿佛世界上最后一名凹凸曼,你该担心的是山里的怪兽。”
“胡说,山里哪有怪兽?最多现在来了个禽兽!”
噗——
韩旭航心疼地看着自己喷出来的西湖龙井:“糟蹋啊糟蹋。”
“哼,没心没肺!”
他也不解释,继续给自己泡茶。
施工队没日没夜修了两天,路终于通了。许伊娜高兴地打电话给山上的人,安宁和院长才舒了口气,紧张的危险解除警报,孩子们又把笑容挂在脸上。
半个小时后,一辆大卡车缓缓驶向山顶,听到车声的人纷纷从孤儿院里走向门口。
“韩旭航,你能不能别那么招摇?”
俊男站在卡车车顶,跟总理巡阅国家仪仗队似的,不断冲孩子们招手:“孩子们,我来啦!”
“他是谁啊?”
“是啊是啊,脸好白!”
“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笑成那样?”
孩子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地讨论着,眼睛还是好奇地盯着那辆卡车上的男子。
车停下,俊男子从车顶潇洒而跳:“哎呦——”
“噗嗤——”
“哈哈哈好傻……”
“嘘,院长说不能笑人家。”几个孩子赶紧捂住嘴巴,强忍住心底的笑意。
韩旭航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让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怎么会有“坑”呢!这世界上还有没铺平的路?
“兄弟,谢谢了。”装作没看到他前一刻的怂样,程易樊诚恳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院长往前走一步,真诚弯腰:“这位先生,我代表孤儿院的孩子们向你致谢。”
他赶紧走过去搀扶:“这不是让我折寿吗?我是来做好事的。其实我非常喜欢做好事,能帮到孩子们是我的荣幸!”
跟着下车的许伊娜差点吐出来。
这男人真把厚脸皮发挥到国粹的层次上了,鼻祖都比不。
韩旭航正沉浸在当了把英雄众人崇拜的幻想当中,末了记起什么,俊脸敞开阳光的笑容,手心比向身后:“院长,那车都是我带给孩子们的物资。”
“啊?天,我……韩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了,您也是我们泰和孤儿院的恩人啊!”说完转身对孩子们说:“快跟韩先生说谢谢,然后帮忙把东西都搬下来。”
孩子们激动万分,一一道谢完立马爬上大卡车。
安宁和伊娜在一旁失笑,后者点点头:“总算没有渣到底,有的救。”
“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韩先生不差啊,他不要求我们赔偿,而且人又不记仇。”
“安宁……”
“嗯?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许伊娜扯扯嘴角,指向她的身后:“某人好像吃醋咯~”说完赶紧撤走,帮孩子们拿东西去了。
细腰突然被圈住,安宁诧异地扭头,就见那对浓眉紧蹙着,不禁莞尔:“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傲岸男子眯了眯深邃的黑眸,下巴亲昵地抵在她的肩窝上,感受着她在怀里的乖巧心满意足。
不过某些事实还是要澄清的:“确实不对,他没找你们要赔偿但找了我,而且那小子记仇的程度绝对不比我弱。到现在还拿我打他的事情,翻旧账。”
她诧异:“不会吧?我觉得韩先生看起来挺好的啊。”
他继续给怀里的人洗脑:“那是看起来。其实他最擅长装绅士欺骗别人,等人家对他卸下防备之后,就能为所欲为了!”
“……”原来韩先生是这么可怕的男人啊!
察觉到怀里的娇躯身体僵了僵,程易樊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好友:“所以,除了我,你不能觉得任何人好。”
安宁确实看不出来韩旭航是个这么复杂的男人,有些害怕地点头。
韩旭航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疑惑地转身,凑巧看到好友那双带着不明意味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浑身一颤!赶紧拉过身边的人挡住那道视线。
“你拉我干嘛?”
他不顾女人的反抗,硬拉着她走到那双视线看不见的死角去。
丫的,每次程易樊露出那样的眼神,就会有人遭殃。但是最近自己好像没做错什么啊?难道是因为没接他电话?
越想越有可能,韩旭航决定送完物资立马打包下山!
结果院长太热情,硬是留他们在山上吃晚饭,感激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听得他耳朵都长茧,不明白一样的话为什么要重复二十多遍。
不过人家愿意一直说,他也就“勉强”听了。
“韩先生,如果你不嫌弃,晚上就和许小姐留下来陪程先生他们,明天孤儿院有运动会,一块热闹热闹。”
噗——
俊俏男子口中的菜差点喷出来:“不用了,其实我晚上有很……啊!”
许伊娜悠悠收回脚,冲院长甜美一笑:“好啊,其实我以前也在孤儿院长大的,看到这些孩子很有亲切感。”
揉着小腿的男子错愕:“你……在孤儿院长大?”
她漫不经心撇过去一眼:“不行吗?”
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韩旭航难得没回嘴,只是低头拧起英眉:在孤儿院长大,那不就是孤儿了?
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不过她这孤儿身心发展的也太正常了吧?一点都看不出来。而且上次在山里还忽悠说什么许家祖先是吸血鬼。
安宁知道好友不喜欢谈起以前的事情,插话道:“对啊韩先生,晚上就留下来吧,明天可以一块给孩子们做裁判。”
“额……好吧。”
到了半夜,安宁和许伊娜睡一间。见好友脸色不好看,韩旭航委屈地抱紧被子:“兄弟,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当时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高大身影淡淡瞥了他一眼:“往里面去。”
“啊?好。”一会儿感觉不对了:“易樊,你不觉得这床小了点?而且这被子怎么那么脏啊。天!墙上那是什么,蜘蛛吗!”
一把提溜住对方欲跳下床的领子,程易樊笑得很“和善”:“再鬼吼鬼叫,信不信我把你丢到院子里去睡?”
“不是啊,你看看那个,真的是蜘蛛!而且地上那黑黑在爬的东西是什么?不行,我受不了——”
天,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过惯了豪宅公寓的韩旭航,怎么可能容忍爬行动物和自己共处一室?看见墙顶上那只掉在空中的蜘蛛,他的脚都在抖。
程易樊把没用的男子轻松扔到床里侧,吧唧——关灯。
“易樊,好黑啊,至少开灯睡觉吧?”话里带着颤音。
“不行,有光睡不着。”
呜呜呜,韩旭航悔得心都碎了,他为嘛要答应留下来呢?
一只黑色爬虫恰巧飞落在他的鼻子上,胆小的男子浑身一僵,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十分钟之后,程易樊拍拍手,满意地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被绑在椅子上的韩旭航,嘴巴还塞着不知名的破抹布,味道呛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留在孤儿院睡觉的,为嘛为嘛!
隔壁屋,见叫声消失了,许伊娜的笑容才展开:“就该让他受点苦,一只飞虫也能把他吓成那样,哈哈哈。”
安宁也忍俊不禁:“不过韩先生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不适应很正常。”
“哼,你别为他说话了。他就是得了富贵病,以为自己走过的地方都要镶金带银,不知人间疾苦。”说完翻身躺在床上。
时间仿佛停止了下来,许伊娜翻来覆去许久,黑暗中的表情带着某种颤动的情绪。
当年她离开那家收养自己的孤儿院后,就没打算再回去过。谁料换了个地方,现在又住进孤儿院的屋子里。
“伊娜,你睡不着吗?”
“嗯。”
“还在怨你的父母?”
她不说话,但是黑暗中的那双眸子已经泪迹斑斑。怎么能不怨?如果连最普通的家庭都没办法给孩子,为什么还要生下来呢……
冰冷的身体突然被抱住,许伊娜赶紧擦了擦泪水:“安宁,我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吃穿不愁的。”
她安慰:“嗯!而且你还有我,还是我未来孩子的干妈。”
“哈哈,嗯嗯。”
其实安宁无数次想问她,不找吗?也许她的父母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把她放在孤儿院。也许他们后悔了,或者过着艰难的日子,不去找,伊娜心里永远有一个疙瘩,那多痛苦?
如果听到她心里的话,许伊娜估计会义愤填膺地说:我离开孤儿院已经十八岁了,十六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找来千百回!
“安宁睡吧,我困了。”
“好……”
隔壁——
“唔唔,唔唔唔!”没人性啊,自己千里跋涉来解救他们,那个损友竟然把他绑在椅子上。绑着就算了,能不能把他嘴里的臭抹布拿掉,他真的要窒息了。
结果男子挣扎了几个小时,床上的人还是无动于衷,终于,他自己累得睡着了。没听到动静,程易樊翻身下床,小心翼翼解开绳索,扛着他放到床上去。
翌日,天空一片晴朗。
孩子们早早就兴奋的起床出去预热运动,韩旭航在一片吵闹中醒来,肝火旺盛:哪个无良商家保证卖的别墅不会有噪音的?他要去投诉!
结果一睁开眼,他傻了!“你、你们在我房间里干嘛?”
两个光着换运动服的男孩面面相觑一眼,赶紧把裤子套上,羞涩不已:“叔叔,你怎么可以偷看人家换衣服!”
“……?”
男孩子很快跑了出去,韩旭航还在一片迷雾当中。他竟然梦到自己在看小男孩换衣服,哈、哈、哈,太可笑了!
砰——
继续倒在床上睡觉。但是家里的床板有那么大声吗?他又被无良商家骗了?
“喂,太阳晒了,还不起来?”
噌!
床上的男人迅速起身,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哪儿:“程易樊那家伙呢?我要跟他单……”想到打不过对方,话锋一转:“绝交!”
看着眼前脑残的家伙,许伊娜万分可惜的叹了口气,随手把手中的运动服丢给他:“换上,一会咱们是裁判。”
他低头,看见那件质量差,款式俗,而且貌似跟自己身材不符的衣服,俊眉嫌弃地皱起:“不穿,裁判这么神圣的职业,就得像我现在穿得这么帅!”
她半路折回,嘴角笑得不怀好意:“真的不穿?”
“不穿!这件衣服简直是在侮辱我的审美观。”
十分钟后,换上运动服的男子气急败坏地冲出屋子:“许伊娜,老子打不过程易樊还教训不了你!?”
前面娇影回头一看,立即丢掉还在滴水的盆子狂跑——
八点钟,运动会顺利开幕,为了得到奖品的孩子们跃跃欲试,各自努力热身。院长作为主持人,笑容满面地站到孩子们中间:“孩子们,因为有了韩先生的物资,咱们今年第一名的奖品改为200块钱现金,第二名是书包,第三名是钢笔……”
韩旭航差点没栽倒:“我买来的那些钢笔和书包都比两百块贵好多行不?那些傻孩子听到钱瞎激动什么,笨蛋。”
离他最近的许伊娜颦眉:“你怎么买那么贵的东西?对于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品牌根本不重要,他们在乎的是东西的实用!”
“我哪里知道,反正程易樊出钱的。”
“你不是说自己很有爱心吗?!”她瞪眼,错愕地看向他。
男人尴尬地拉了拉过短的运动服,干笑:“是美女我都爱啊,你看多有爱心!”
许伊娜无言以对,突然觉得跟他多呆一秒就会忍不住使用暴力。
“诶,你去哪儿啊?我也去。”
院长宣布运动会开始,第一项是短跑,孩子们发挥的不错,拿到奖品时跟捧着金蛋似的,非常兴奋。
“一个书包都高兴成这样,无语。”
许伊娜冷眼看向他:“韩旭航,从现在起不许说话。”
他不服了:“我是裁判啊,不说……唔唔唔!”卑鄙,竟然刷阴招。他用力地把嘴里的苹果拿下来,怒气冲冲。
不说就不说!
安宁见轮到东东上场,高兴地离开座位跑到他面前蹲下,温柔地帮他整理衣服:“东东,紧不紧张?”
男孩看着她摇瑶头,又点头。
不远处的韩旭航看到,怪异地皱眉:“我发现英语老师好像对那个东东特别好,跟亲妈似的。”
“你胡说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程易樊已经站在他身后。
乱说话的男子赶紧捂住嘴巴,打x!
许伊娜气呼呼道:“对啊,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从山上扔下去?”安宁有没有生过孩子,她最清楚了!
面对左右夹击,本来也只是“嘴贱”的男人赶紧投降:“我不乱说了!安老师非常有爱心,对每个孩子像亲妈似的!”
程易樊皱眉回到位置上,这时候安宁也走了回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担忧和期待。她相信东东会取的好成绩的。
四百米跑的手势一落,起跑线上的四个孩子迅速冲出跑道,东东不出众望地跑在最前面。安宁高兴地大喊加油,身边的男人则默默看着她。
在离终点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男孩转头看向那道为自己加油的身影,速度逐渐变慢下来。
这时身后冲来的孩子没来不得及刹车,两人竟撞到一块,东东惨叫一声,膝盖狠狠跪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运动会的激烈气氛顿时凝结,院长焦急跑向摔倒的孩子,而安宁已经脸色全无地抱起东东:“你没事吧怎么会摔倒呢,快告诉安老师摔哪儿了!”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膝盖都流血了!”说完惊慌失措地跑出围观的人群,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医疗箱。
许伊娜是护士,急忙道:“安宁我来。”
“没事,普通的消毒上药我懂,你去帮另外一个孩子。”见她坚持,许伊娜只好点头转向另一个摔倒的小孩。
东东上完药后,程易樊便把他抱起来:“我送他去房间休息。”安宁的手臂被一只小手拉住,男孩怯生生摇头:“我没事,我想留下来看比赛。”
她不禁动容,犹豫了下,道:“好……”
不远处,在帮伊娜的韩旭航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多说了句:“英语老师和东东就算不是母子,准定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废话,安宁心肠好来这家孤儿院已经八年了,东东又是从出生就在孤儿院长大,相当于是安宁看着长大的,对他好一些很正常吧?”许伊娜解释。
男人耸肩:“原来如此,有可能这就是你们女人天生的母爱情结。”
“我看你也挺缺乏母爱的,要不要姐姐当你妈妈,给你点温暖?”谁料对方异常兴奋地说:“好啊,快月兑衣服!”
许伊娜愣住:“当你妈干嘛月兑衣服?你、你不会想乱轮吧?”
男人邪得无比邪恶:“想当老子的妈就得让我喝n,快月兑衣服。”
“变态、狂、臭流氓!啪——”
“许伊娜,这是你第二次打我,别以为老子是绅士就不会反手!”他捂着受伤的俊脸嘶声咆哮。
而面红耳赤的女人早就跑的远远去了。
“伊娜,你怎么了?”见她从身边跑过,安宁担心地拉住她。
瞥了眼好友身边的男人,许伊娜赶紧鼓弄脑袋:“没事没事,对了,我想说我愿意陪你们留到十二,正好也教教孩子们基本的受伤包扎法。”
“真的?太好了,伊娜你真好~”这样就不更不用担心孤儿院的孩子们了。
追过来的韩旭航听到她的话,表情变异的厉害:“你要住到十二?”
“对啊,不愿意你可以先走。”
“……”
结果四个人在山上都住到了大年十二,韩旭航的抱怨眼延续到了那天,几次三番哭问自己,到底为嘛留下来?
院长和孩子们站在门口,不舍地看着他们:“安老师,明年见。”
她蹲子,看着听话懂事地东东:“要好好孝顺院长知道吗?”
“嗯!”男孩斩钉截铁地点头。
程易樊跟着蹲下,手中塞给他一张纸条:“这是叔叔的电话号码,有事情可以找我,明白吗?”
东东怔怔地看着他,纸条握紧。
安宁上车时,他禁不住往前跑了几步,向来坚强的脸蛋儿上挂着两行泪。可惜远去的人已经看不到了。
院长红着眼把他抱在怀里:“乖孩子,安老师明年还会来看你的。”
东东又变得不爱说话,只是乖巧地点头。
凯佰赫副座上的人不敢回头,她怕看到那个孩子不舍的目光,怕他让她别走,怕……
一只大掌突然握住她微颤的小手,驾驶座上的男人目不斜视,但掌心的温暖一点点驱走了她的害怕。
易樊,谢谢你……
“哎呀,虽然山上的住宿环境很差,不过孩子们还是很可爱的。何况又不是不来了,你们别那么沉重嘛。”
第一次觉得他说的话顺耳,许伊娜跟着道:“对啊安宁,下次我还陪你来。”
“我……我下次可能不会来,不过我愿意出资重建孤儿院。”
黯然的脸蛋儿仿佛突然看到光明似的,安宁惊喜地回头:“韩先生,你说真的?”
男人耸肩:“几间房子而已,我修得起。”只是希望身边的女人别再觉得他“伪善”,其实他还是很喜欢做善事的。
比如教教小姑娘什么叫做谈恋爱——
程易樊扬唇,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本来重建孤儿院是他回去之后打算做的第一件事,不过好友想献爱心,他不会争抢的。
“韩旭航,你别又开口说大话,结果让易樊付钱!”
“诶,你这是毁谤,小心我告你。”
安宁忍俊不禁,侧过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两人对视一笑,皆无奈摇头。
许伊娜恰北北地叉腰:“你要告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踢下车,让你走个一天一夜去告?”
“你……算了,君子不与女人计较。”
“呀,君子在哪儿?我只看到伪君子。安宁,你看到了吗?”
前面的人一本正经摇头。韩旭航抗议了:“易樊,管管你老婆,她竟然欺负你兄弟!”
程易樊蹙额,看向安宁:“老婆,你听到谁说话了吗?”
她娇嗔:“谁是你老婆啊,别乱叫……”
男人得意地咧开嘴角,满心欢喜,就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像只被逗弄的小猫,可爱又单纯。
不过自认为成熟、内敛的安老师如果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是这么评价自己的,准定先是唰一下脸红,然后羞涩难耐地申诉。
S市,安家。
安家三口,看着一地一桌的聘礼,好半晌才找到声音。安知生毕竟是市长,反应过来后声音还算镇定:“您这是?”
端庄典雅的女人面露微笑,耐心重复一遍:“这是聘礼,桌上有聘礼明细,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的。”
乔惠激动地抓起桌上的清单,一屋子的东西本来就目瞪口呆了,看到清单上的明细时,下巴惊得差点回不去。
天,这是娶总理的女儿吗?
安知生脸色略沉地抽走那张单子,越看眉头越深:“程夫人,这会不会太多了?我只是希望安宁嫁个好男人就好,不需要这么多聘礼。”
见丈夫竟然要推掉一屋子宝贝,乔惠赶紧插话:“程夫人您看看你们拿来那么多东西,嫁妆方面有没有什么要求?”
艾可玉识脸会色,只一眼,就知道乔惠是个怎样的女人。不过儿子喜欢他们的女儿,她会满足他的愿望:“不需要,只要安宁嫁到程家就行。”
“啊?”乔惠愣住。
连安知生都皱眉:“不需要?这不太好吧,您带来那么多东西,我们。”
“真的不需要,亲家。这些聘礼只是证明程家对您女儿的看中,并不需要你们任何东西。”
这一声亲家叫得安知生发懵,若非对方自称程夫人,他都快怀疑来下聘礼的人不是程易樊的家人了。
但他不是健身教练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半晌才记起来问:“不知道未来亲家公是?”
艾可玉目露疑惑:“易樊没告诉你们?呵,这孩子,做事总让人模不着头脑,不知道在想什么。哦,他爸爸是中国陆军第x军队的中将,兼国防部长——程少贺。”
“什么!”一听这名字,安知生惊得站起来。
乔惠满脸错愕,整个人惊呆了。
那个程易樊不只是富家公子,而且还是红二代?这,这消息来得也太突然,太让人震撼了!
旁边不做声的安雅把吃惊收在心底,目光渐渐释放出来一种掠夺的本性。
艾可玉把他们的惊讶看在眼里,只是淡淡笑了笑:“易樊他爸可是清官,这些礼物都是他爷爷准备的。当然了,安市长应该知道易樊的爷爷是谁了吧?”
哪里不知道!
安知生伸手放在胸口上,震惊的脸开始深呼吸,不至于丢了市长的脸。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牵着手的男女面带微笑走进来,安宁刚要说自己回来了,就被一地的礼品盒惊的说不出话。
爸爸不是清官吗?谁会买这么多东西贿赂他?
程易樊挑眉,牵着她走向客厅,就看到——
“妈?”“伯母?”
听到儿子的声音,艾可玉高兴地回头:“易樊啊,你们回来啦?”
安宁错愕地盯着客厅被摆满的礼盒:“伯母,这些是……”端庄的脸庞露出微笑:“是你的嫁妆啊,易樊之前让准备好了。”
她立马转向身边的男人,用眼睛询问:“怎么回事?”
程易樊已经从看到他妈妈在安家的惊讶中回过神,手指擦了擦额头:“就是……你不是答应我下山就结婚吗?”
什么啊!那是她在山上才答应的好不好?
原来这个男人早就打定主意又来个先斩后奏,让她无法反对!
好,很好,深呼吸,作为一名优秀的老师,要忍住脾气。呼……笑容展开:“伯母,我们带了些院长自己种的新鲜水果回来,我给您洗去。”
艾可玉十分满意她尊重自己的态度,微笑道:“没事,我现在不想吃。不过以后得改口叫妈了,结婚日子就订在下个月初八。”
“妈,这会不会太快?”
“哪里会?你爷爷看中的日子,喜帖都开始印了。”回答完儿子的提问,她看向一旁愣住的安宁:“难道你不想早点嫁给易樊?”
冷不丁一激灵,安宁赶紧摇头:“不是的,我……我听伯母的。”
艾可玉满意的笑了:“好孩子。”转而看向安知生:“亲家公会同意吧?虽然日子仓促了些,但该有的绝对不会缺一样。”
中年男子见女儿都答应了,也只能点头。
安家四口送走艾可玉,安知生看了大女儿一眼,道:“来书房,爸爸有话跟你说。”
程易樊挑眉,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跟着父亲走向书房。
安知生浑身像散架似的沉重地坐在沙发上,手按住额头:“宁宁,你不是说过想找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过日子吗?”
她愧疚地低头:“对不起爸爸,我也很想。可是……”
“易樊之前也没跟你说他的家世?”见女儿点头,安知生脸色更沉了一分:“宁宁,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他说怕我知道他的家世之后,不给他机会。”原来如此……他紧接着问:“那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安宁错愕地看着父亲的脸。
如果他的家世是假的,那他的工作能是真的吗?
看到女儿瞬间苍白的脸,安知生已经爬上皱纹的额头蹙的很深。他一直以为程易樊是个稳重正直的孩子,可他竟然欺骗自己的女儿。
“叩叩——”
书房外突然响起的叩击声,让里面的两人回过神,安宁转身去开门,就看到程易樊沉重的脸色,心——揪住。
“你……”
“我找岳父,有事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