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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先前在人工湖里游了大半多时辰,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衣服干了,可周身还是凉丝丝的,隐隐的发寒,琉月是大夫,自然知道自已受凉了,现在需要服一粒药丸,然后找个地方睡一觉。所以她准备前往香鸣楼去找处地方睡觉,不过眼下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实在不像样子,而且她好饿啊。琉月一边想一边往热闹的街市走去,顺手掏出一粒药丸,把自个的脸涂得黄黄的,头发也整得乱了一些,然后取了一些银子,找了一处街边的小摊吃了些东西。吃东西的时候,琉月忍不住心酸,什么时候她竟然沦落到有东西吃便如此开心了,想想便又恼起夙烨来,都是这家伙把她的三万多两银票泡成纸了,要不然她可以吃好喝好睡好的,何至于现在为了几两银子的事情烦恼。琉月吃完了早饭,便又进了一家成衣店,重新买了一套衣服,然后换上,重新的整理了一番仪容,脸上又换了一副易容妆,然后走出来的时候成了一个翩翩的少年公子,一路摇着折扇往香鸣楼而去。香鸣楼,乃是尚京有名的青楼,此时正是早上,根本就没什么客人,大门紧闭,一点动静也没有。琉月上前扣了门,门里立刻有一个守门的人打开了门,看了琉月一眼,然后没好气的打着哈欠问:“做什么?”这守门的下人,直到天近亮才睡,现在正累着呢,一听有人扣门,火气大得不得了。琉月立刻掏了一小块碎银子递到那守门的人手里。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下人一看银子,立刻不累了,哈欠也不打了,双瞳发光,陪着笑脸儿:“公子有什么事吗?”“我想见老鸨。”“好,你等会儿啊。”那手下顺手捡了一个碎银子往嘴里一塞咬了一下,然后欢喜的去叫香鸣楼的管事妈妈,其实管事的不叫妈妈,人称楠姐,大家都喜欢叫她楠姐。琉月在门前等了一会儿,这时候她身子有些冒冷汗,头有些重,勉强的支撑着站好,看来她是真的受寒了,所以要赶快的服药找个地方睡觉,然后发发汗,一觉醒来应该不会有大碍了。可是眼下尚京城内,她若是去别处,只怕会被夙烨找到了,所以倒不如进香鸣楼休息一番。夙烨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跑到香鸣楼里睡觉。门里很快响起脚步声,门再次被打开了,除了先前守门的手下,又多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的妇人,这妇人打扮得极精致,干净俐落,倒不似一般青楼楚馆的妈妈那般俗气,这女人正是夙烨的一名手下,名方楠,方楠一走出来,上下的打量了琉月一下,然后笑着问:“公子,我们是晚上开门做生意,现在姑娘们可都在睡觉呢,没人愿意这时候起来侍候客人。”琉月一把拉方楠,笑眯眯的说道:“妈妈,我就找个地方睡觉。”她一言完,顺手塞了一块银子给方楠。方楠一看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眯眼看向琉月,上下打量了琉月一会儿,这小子长得细皮肉女敕的,怎么看怎么不像男的,不过方楠的眼睛移到了琉月的喉结处,这里确实有男人的喉结。最后总算没说什么招呼了琉月进去。“别叫我妈妈,这里大家都叫我楠姐,你也叫我楠姐吧。”反正给钱的是大爷,这么一大块的银子,若是住客栈里,要住足足一个月,搞不懂这人为什么要住青楼里,不过这世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她又何必探人**。琉月应了一声,跟着方楠的身后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关了起来,方楠领着她往楼下一间休息的房间走去,临了还问她。“公子,你这是干了什么这么累啊?”瞧他连个下人也没有,按理不是个好出身的,可是出手却又很大方,这人还真是古怪。方楠疑心的问,琉月飞快的转动了一个头脑,然后轻声的说道。“我是没办法,你知道吗?少爷我不举了,家里人为了治我这病,整夜整夜的不让我睡觉,找了一堆姑娘侍候我,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我却被他们搞得累死了,好不容易的偷溜出来,现在就想找个地方睡觉,我想他们肯定猜不到我来了青楼找地上休息。”琉月说了一堆,方楠虽有些不十分的相信,可是瞧着她说话的认真劲,还真不像是个说谎的,想想这家伙也是个可怜的,竟然不举了,可怜啊。“好了,好了,你先睡着吧。”方楠把琉月领进一间布置简单,但还说得过去的房间,不管这家伙是什么目的,这么一大块银子找个地方睡觉还是行的,等到他醒了再注意他的目的:“你先息着吧,这里没什么人打扰的。”“嗯,谢谢楠姐了,回头我重谢啊。”琉月如此一说,方楠的眉眼越发的喜气了:“好,好,”她退了出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又想到一件事。“公子,其实你不举,可以来我们楼里试试,我们楼里的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好的,说不定可以治好公子的不举呢。”琉月一听满脸黑,她就是为了搪塞过去,这楠姐还没完了,不过为免她起疑,只得点头:“嗯,那等我睡一觉,到晚上姑娘们起来的时候,我便来试试。”“好,好,”方楠高兴的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琉月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大床上倒去,并顺手模了模脑袋,竟然有些烫,不由得心惊,赶紧的翻找药丸,先前经水一泡,很多药丸被泡烂了,剩下一些装在瓶中的倒还可用,她赶紧找出一颗药丸服下,然后上床捂在被子里。因为折腾得了大半夜,再加上受了寒,所以她很快昏昏沉沉的睡了,临睡前还不忘把这事算到了夙烨的头上。琉月躲在香鸣楼睡觉,而尚京又进行了一轮的搜查。夙烨的火气越来越大,整个人好似天狱的修罗一般,所到之处人人心惊胆颤,不但旁人,便是夙王府的手下,也是个个小心翼翼的,自从琉月小姐逃婚后,已经有六个人挨了罚了,剩下的人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就怕自个儿成为那第七个挨罚的人。夙王府,夙烨所住的院子里,一片安静,手下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夙烨的房间里,夙烨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休息了,此刻周身的冷寒,一张俊美的五官笼罩着浓浓的暴风雨,隐有发狂的征兆,可是想到昨儿个晚上那丫头从人工湖离开了,这时候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气了,湖水特别的凉,那丫头只怕是病了,一想到这个,夙烨再大的狂怒也消退了,心中心疼起来,然后认真的想了一下,也许之前自已确实太过于霸道了,就算不同意她所做的,也该与她好好的说说。这种霸道的毛病,以后要改,当然有原则的事情他依然会坚持,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是他会与她好好的说,不至于使得事情变得如此僵。夙烨此刻的心境,可谓怒火攻心,还加心疼不舍,整个人焦虑不安,一向冷静自恃的人,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煎熬。那丫头一个人也没带,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夙烨想着,然后朝门外唤人。“来人。”夙竹从门外走了进来。“爷?”“怎么样,还没有消息吗?”“爷,还没有,但是夙和和夙风二人全都赶了回来,今日应该便到了。”夙烨点了一下头,现在他不关心这两个得力的手下回来,他关心的是小月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想想昨儿晚上她从人工湖游出去的事情,他越想越焦心。“给我查各家的药房。”“爷的意思是?”夙烨眼芒一闪,便有些明白,爷的意思是现在琉月小姐生病了,很可能去药房买药吗?难怪爷的脸色如此难看呢,原来是担心琉月小姐生病了,想想琉月小姐,夙竹便有些来气儿,好好的逃什么婚啊,搞得人仰马翻的,不过这里面也有爷的成份,你先哄着她些,不至于闹得这么僵,所以说他们两个人就是个冤家。夙竹想着应声:“是,属下立刻去办。”他正准备退下去,忽然想到一件事。“爷,先前我得到消息,除了我们在找世子妃,似乎还有别的人在找世子妃。”夙竹的话一落,夙烨的脸色阴骜难看了:“是谁?”夙竹斟酌了一下回道:“会不会是皇上的人,”皇上一直不高兴世子爷娶琉月小姐,偏偏琉月小姐还逃婚,这不正合了皇上的心意吗?现在琉月小姐一个人在外面,皇上又岂会不利用这个好机会。夙烨的修长的大手紧握起来,阴嗜异常。若是老皇帝胆敢伤了小月儿,他不会善罢干休的,到时候就算毁了南璃国又如何。整个房间里冷风阵阵,夙竹一言不发的等候着主子的命令。夙烨命令:“夙风和夙和一回来,让他们全都把手下的人分派出去,给我好好的查,一定要尽快找到世子妃。”“是,属下明白了。”夙竹退了出去。夙烨眯眼盯着房间里的某一角,阴骜无比,周身浓浓的黑煞气息,明尧帝,你是真来越过份了,若是让我逮到你伤了小月儿,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也不是上次毁掉五公主清白那么简单的。……傍晚。香鸣楼热闹了起来,迎来送往,莺声艳语不断。这热闹的声音吵醒了睡在香鸣楼偏僻角落房间的琉月,她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外面的窗户,一时间竟有点恍惚,不知道身在何处,慢慢的才想起自已在香鸣楼里,现在正是香鸣楼营业的时间。琉月先前发热,服了药又出了汗,现在觉得好多了,只是口很渴,忙起身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想想自已也够凄凉的,生病了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自受。琉月一边想一边模肚子,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现在她身上一毛钱没有了,怎么办?若是被老鸨知道了,非把她撵出去不可,要不要先到哪里去搞点银子出来,可是想想这香鸣楼便是夙烨的产业,她不吃白不吃,何况她没钱也是他害的,本来她有三万多两银子,硬生生的被他给毁了,琉月蓦的想到身上还有一件东西,足以让她在香鸣楼好吃喝的了,然后吃喝好了,离开也没什么。她的精神立刻足了,整理了一番衣服,然后走了出去。等到出去,才发现自已所住的房间有够偏僻的,香鸣楼最南面的拐角处。先前她迷糊糊的被人带了进来,还没有看清楚,这会子总算看清楚了,那么大的一块银子竟然换了这么一角落里的房间,那老鸨可真够黑的,不对,应该是她背后的主子挺黑的。琉月刚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没有看清楚香鸣楼门前状况,便有人发现她了,然后几个女人围了上来。“哎哟,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俏公子啊?”“是啊,好俊的公子啊,公子,要奴家陪吗?”“我,公子,你看我怎么样?”香鸣楼里,几个姑娘围了上来,个个都伸出手来想模琉月的脸,就好像她是一块香馍馍/想想也是,眼面前的这些女子,够不上档次,平时很难拉到好的货色,所以这会子看到女扮男装的琉月,便像猫看见老鼠似的双瞳冒光,紧盯着不放了。琉月一抬手中的折扇,把那些伸过来的爪子一一的拍开了去,随之便听到其中有人越发骚的叫起来。“哎哟,小哥好血性啊,怎么样,奴家陪陪你吧。”“是啊,让我们陪陪你吧。”琉月不禁有些头疼,现在她好饿啊,只想吃东西,不想理会这些风骚的娘们。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门前招呼客人的方楠,方楠一抬眼望过来,便看到了琉月,想到先前琉月所说的话,方楠的眼睛亮了,领着几个姑娘家的走过来招呼琉月。“公子,你看看我们楼里的这些姑娘,可是相中了哪一个,相中了哪位便带进去与公子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公子的病?”方楠说到这里顺带瞄了一眼琉月的。琉月假装没看到,抬眸扫视了一圈,然后一伸手指向了其中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女子:“就她了。”“春桃,立刻招呼公子去雅间,精心侍候着。”春桃应声:“好的,妈妈,”她走过来一伸手挽了琉月的手臂,便往楼下的一座雅间走去。琉月赶紧的和春桃说:“好酒好菜的都端上来,爷肚子饿了,要先吃饭,然后才有力气办事。”她如此一说,那春桃立刻满脸娇羞的说道:“公子,你真坏。”说完,她大声的朝不远处的丫头叫唤:“立刻准备一桌酒席到春花阁,”“好的,姑娘。”远处有人应着,琉月和春桃二人往春花阁走去。不远处的姑娘看到琉月被春桃给带走了,眼里又嫉又妒,不过赶紧的走到香鸣楼门前去招呼客人,若是慢了只怕要遭到楠姐的白眼。忽地,香鸣楼大门前一阵骚动,琉月和春桃停住了脚步回望过去,便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光华四射的一行人,为首的人竟然是夙烨,他的身后跟着的除了夙竹和夙松两个,还另跟着两个面无表情,长相清隽的男子,琉月一看便猜测出这两个人应该是夙烨的另外两名手下,夙和和夙风二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琉月愣了一愣,然后不自在的转身,尽量的避开从大门外走进来的几个人。香鸣楼的方楠领着一堆的姑娘围了上去,招呼着夙烨和几名手下进了香鸣楼二楼的雅间。琉月眼看着他们上了二楼,才松了一口气。只见先前陪着她的春桃姑娘,此时一脸的爱慕之意,那闪着爱心的眸光一路追随着夙烨的身后。琉月伸出一只折扇挡住春桃的视线,然后晃了晃;“春桃姑娘,你没事吧?”春桃立刻惊醒了,脸颊不自觉的红了,然后伸手拽上了琉月的手臂,把她往屋子里拉。“走,走,公子。奴家陪公子吃酒。”两个人进了房间,外面很快有人把菜肴送了进来,除了菜肴还有一瓶上好的佳酿。琉月一看到吃的东西,哪里还理会对面的春桃,取了筷子便飞快地吃起来,倒是对面的春桃一脸女儿家的心思,自顾倒了酒喝起来,然后陪着琉月说话儿,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夙烨的身上。“公子,你不知道夙世子大婚那日,整个尚京有多少的女子心都要碎了,可是那女人竟然胆敢逃婚。”琉月听了春桃的话,脸色僵了一下,然后便又继续吃自个的,。不想对面的春桃并没有停下来:“这个可恨的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对待夙世子,夙世子要品貌有品貌,要钱有钱,她一上去便是夙王府的世子妃,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春桃又喝了一口酒,最后望向琉月:“公子,你说这女人是不是特别的可恨?”琉月嘴一抽,这叫她如何回答,她便是她口中那可恨的家伙,想着不理会,继续吃自个的东西。“人与人的命为什么如不一样啊,你看我只能沦落青楼成为风尘女子,可是人家一出手便可以嫁给夙王世子,偏偏她还不知道珍惜,若是这女人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狠狠的扇她一巴掌,看看她脑袋里长的是什么?”琉月听了春桃的话,实在忍不住开口:“也许夙世子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他怎么不好了?”春桃噌的一下站起来,怒目瞪向琉月,大有要和琉月干一架的意味,琉月可不想在香鸣楼里生事,若是她在香鸣楼里生事,只怕很快夙烨便知道她的下落了,那她不是要被他逮到了,只怕逮到她,她没好果子吃。琉月一边想一边飞快的开口:“嗯,他好,他太好了。”琉月有点想不透了,不是说夙烨乃是尚京人人惊惧的冷血阎王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女子倾心与他吗,不是怕他怕得要死吗,想想这些女人整天惦着他,还真有些令人不爽。不过那关她什么事,她现在逃婚了,说不定夙烨一怒不打算娶她了,那她也没必要嫁了,他之所以一直命人搜查她的下落,肯定要找她算帐。琉月想到最后也来了愁思,然后陪着春桃喝了一杯,。春桃很快便醉了,趴睡在桌子上,琉月走出去把春桃给拽到了床上,自已又坐到桌前吃东西。一边吃一边想,想到夙烨便在二楼的雅间里,自已呆在这香鸣楼里,似乎也不安全,那现在她该去哪里呢,不如出城吧,可是城门口那里应该出不去,怎么办?琉月的眼睛忽地亮了,她知道该如何出城去,又让夙烨找不到了。二楼雅间。夙烨脸色冷冷,懒懒的靠在榻上,可是眉宇间却隐见焦虑。房间里的四大手下,夙竹和夙松习以为常,所以并不惊奇,倒是夙和和夙风二人,因为常年在外面奔波,所以没看过主子的这一面,不由得大感惊诧,主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变得如此的不一样,这还真让他们惊讶。房间里一片安静,好久才听到夙烨阴冷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两个回来也别走了,眼下京城只怕不得安宁了。,”“是,主子。”夙和夙风点头,他们是听说世子妃逃婚了,所以才急急的赶回来的,本来两个人没回来之前,正为这件事气恼,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逃婚,他们回来定要收拾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可是等见到主子,才明白主子岂会让他们动那女子。“夙和,绡绡现在不在香鸣楼里,你把香鸣楼重新整顿一下,捧几个人起来。”“是的,爷。”夙风点头,夙烨又望向夙和:“你负责查京城里的消息,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是,爷。”夙风领命,。夙烨又命令夙竹和夙松二人:“你们继续搜查京城各处,务必要找到世子妃的下落。”“是的。”夙竹和夙松点头。房间里再无一点的声响,夙烨伸手接过桌边的酒盎,喝了一口,一时间找不到小月儿的下落,他焦急不已,现在他已没了当初狠狠收拾她的念头,反而是担心。老皇帝出手找人,若是小月儿遇到一点的危险,他非难过死不可。这件事他也有错,明知道她生气了,也没有与她好好的谈谈,只管冷处理了,以后再不能做这样的事了。这里夙烨正自我反省,楼下,琉月已经吃饱了,然后出了房间,一路往外走去,不过她人没走出去,便被香鸣楼里的楠姐拦住了去路:“公子,你这是?”楠姐盯着琉月,这吃完了是想溜吗?一想这个,脸色便冷了,她这香鸣楼还有人胆敢跑来白吃白喝的,这人胆子可真不小啊。楠姐想着一挥手,身后的龟奴立刻拦住了琉月的去路。琉月一点也不慌张,然后走到了楠姐的身边,小声的说:“我让你看一样东西,看能不能值些钱。”楠姐一听,满脸的疑云,然后被琉月拉到一边去了/那些龟奴紧盯着,生怕琉月耍什么鬼花招。琉月把楠姐拉到一边去,然后一伸手掏出龙纹珏递到楠姐的面前,满脸笑意的说道:“你认得这东西吗?”楠姐一看琉月手里的龙纹珏,整个人呆了,这是爷的东西啊,这少年手里怎么会有爷的东西呢?“看来你是认得的,那我凭这个可能吃得饭。”方楠连连的点头,别说吃饭了,想干什么干什么啊。“那我可以走了吗?”琉月又问,方楠现在是被龙纹珏的出现给震住了,然后下意识的又点了头。琉月一听,赶紧的收起龙纹珏,然后飞快的离开。其实她之所以露出龙纹珏,便是想让夙烨知道,她曾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现过,好让那男人明白,她若不想出现,就算他布下天罗地网也没有用。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她不用把龙纹珏拿出来,也有办法对付这楠姐。琉月离开后,龟奴闪身过来了,唤着方楠:“楠姐,这小子白吃了,你怎么让他走了。”方楠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然后大叫一声:“妈呀。”转身便走,理也不理那些龟奴,身后的龟奴面面相视,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方楠则是一路直往夙烨的雅间奔去,然后气吁喘喘的朝雅间外面守门的夙王府手下说道。“我要见夙世子,不好了,出事了。”夙王府的手下还没有说话,房间里却传来夙烨懒懒戾戾的声音:“进来吧。”方楠赶紧的进去,一进去便大叫:“爷,不好了,不好了,你的龙纹珏被人偷了去。”一提龙纹珏三个字,夙烨的脸色立刻闪起光彩:“龙纹珏,现在在什么地方?”“刚才一个少年混进了香鸣楼,骗吃骗喝后,竟然取出了龙纹珏来。”“她人呢?”夙烨一听,急了,这少年不用想也是小月儿啊,不由得焦急的起身,一闪身人已经出去了。身后的方楠看主子急起来,也跟着他们身后往楼下闪去。夙烨领着一众手下,闪身出了香鸣楼,站在香鸣楼门前张望。只见香鸣楼门前,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哪里又有小月儿的身影,夙烨的脸色一瞬间笼罩着冷意,一言也不吭。偏偏身后香鸣楼里的方楠挤了过来,站在夙烨的身边,看着主子难看的脸色,不由得心惊,难道说那拿着龙纹珏的人,是爷熟悉的人?夙烨站了一会儿,眉一蹙抓住一些灵感:“走,去城门口。”不出意外这家伙说不定会想办法出城的,他若是细心,定可以在城门阻住她。一行人火速的往外走。方楠赶紧的送他们离开,临了问夙松:“爷这是怎么了?”夙松一翻眼,冷哼:“方楠,你真傻啊,经常在女人堆里打滚,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啊。”说完翻身上了马,身后的方楠一脸的错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已之前接待的那长相不错的少年竟然是女的,女的,还拥有主子的龙纹珏。方楠的眼睛立马睁大了,也就是说那先前持着龙纹珏跑了的家伙,其实便是主子要抓的世子妃。方楠那叫一个悔啊,用力的一拍大腿:“我这个糊涂鬼。”身后的龟奴走出来,看方楠如此动作,倒吓了一跳,不敢近前。……琉月离开了香鸣楼,直奔武宁候府而去,她记得晏铮现在是城外驻城军队里的六品营千总,他肯定是经常进城出城的,那些盘查的人对于他的进出已经习惯了,若是她悄悄的不惊动晏铮,跟着他的马车出城,说不定能顺利的出城。但是她千万不能让晏铮知道她随了他的马车出城,因为晏铮那个人是藏不住事的,若是知道她随了他出城,只怕他都能让人看出来。琉月心里想着一路往武宁候府而去。她这大晚上的去武宁候府,也是去碰碰运气,说不定晏铮没回来,或者他也不打算出城。如若真是这样,琉月便要另想办法。但是今天晚上她的运气显然有点好,所以当她赶到武宁候府的时候,正好看到武宁候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琉月一看便知道这是晏铮所坐的马车。往日晏铮出城,都坐的这辆马车,这两三日因小月儿不见了的事情,晏铮也十分的伤神,所以两三日没睡好,便命管家准备了马车,准备坐马车出城去。现在他任驻地军队的营千总,要操持军队里的事情,所以不能住在家里。但是因为担心小月儿,所以他每日傍晚都会进京,领着几名手下四处找小月儿的下落。可惜一连两三日都没有小月儿的下落,晏铮不免失望。不过依旧坚持,今日也是如此,他傍晚的时候领着几名手下进城,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小月儿,便进了武宁候府用了膳,准备稍后坐马车出城。琉月一看晏铮的马车,高兴了,闪身过去,隐在僻静的角落里,然后乘着马车四周没人的时候,身形一动,便钻到了马车的车底,然后手一抬双手抓住了车底的底盘,同时双脚也勾了上去。此时她庆幸自已会些武功,若是不会武功,只怕此时也出不了城。琉月刚稳妥的抓好了车底的底盘,便听到武宁候府的大门内有数人走出来,一人缓缓的上马车,其余的人上了马车侧首的高头大马。然后晏铮有气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走。出城。”马车驾驶了起来,直奔城外而去。琉月藏在马车的下面,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因为所走的路都极其的平滑,马车并不颠簸,所以一点事都没有,只不过她听着坐在马车内的晏铮,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不由得听得眉都蹙了起来。难得的这家伙也有这么重的心事,真是难为他了。琉月忽地一想,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她逃婚不见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哀声叹气吧,琉月有些无奈。马车一路往尚京的城门口奔去。城门口有人拦下了武宁候府的马车:“晏世子,得罪了。”这些检查的人并不是城门口的兵卒,而是夙王府的手下,不管是哪个王孙贵族,都要例行检查,因为夙王世子拿到了皇上的手谕。所以晏铮虽然恼恨,却没有办法,狠狠的一掀帘子气冲冲的朝外面喝道。“查,查,查了也没把人查出来,。”他一掀帘子便露出里面的空间,确实是没有人的。夙王府的手下又四处转悠了一圈,最后确定马车内外确实没有人,才一挥手放了马车出城。琉月躲在马车底下,大气也不敢出,这些夙王府的手下可不比城门口的兵卒,他们可是精明得很,自已稍不留意便会让他们发现蛛丝马迹。好在这些人总算放了他们过去。不过他们前脚马车一离开,后脚便有马蹄声响起,随之还有一道冰冷的喝问:“刚才过去的是什么马车?”琉月一听,这不是夙竹的声音吗?不好,不会是夙烨到了城门口吧,这家伙一惯和晏铮不对头,这时候出现,还真是个麻烦啊,心里想着,已经有了主意。城门前。夙王府的手下正向夙竹禀报:“回夙竹公子的话,是晏世子的马车,我们搜查了,没有发现他的马车里藏着什么。”夙竹点了一下头倒是没说什么,但是他身侧的夙烨却眯起了眼睛,盯着那越行越远的马车,忽地眉一皱问:“马车的车肚下面可是搜查了?”那手下一怔,倒是忘了这件事,慌恐回话。“属下该死,忘了检查马车的车肚下面。”“立刻去领二十板子。”夙烨冷森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一拉僵绳理也不理门前跪着的属下,直追前面已行远了的马车/。夙松夙和等人赶紧的追上前面的身影,一路直往远处追去/很快,一行人追上了晏铮的马车,一字儿的排开,拦住了晏铮的马车。晏铮一掀帘望出去,便看到夙烨挡住了他的马车,不由得脸色难看至极,一掀帘子从马车里出来,指着夙烨的脸大骂。“夙烨,你个混蛋,别欺人太甚,你几次三番的打老子,找老子的碴,今儿个又想做什么,是不是又想打我。想打便来,看我怕不怕你,上次我是理亏了,没有多还手,这次看我让你才怪。”晏铮的火气特别的大,夙烨眯眼盯着他,发现他应该是不知道小月儿的下落,这人若是知道小月儿的下落,绝对不会如此的森怒,而且这人就藏不住事,若是小月儿在他这边,他肯定会有所表现。夙烨一想到这个,不免失望,小月儿没有跟着晏铮出城,那她去了哪里?心里想着一挥手,马上夙松一跃身跳了下来,身子一闪便往晏铮马车的车肚下面望去,然后发现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夙松起身朝夙烨摇了摇头,夙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又一次的落了空。夙烨高据马上,满脸的阴骜,好半天一言不吭。晏铮还在哪里叫嚣:“夙烨,你不就是有两臭钱吗?整天整得二五八万的,以为个个都怕你,老子不怕你,要打是吧,来,今儿个爷拼了这一条命陪陪你。”可惜夙烨已不理会他,转身便离开了。夙王府的一众手下也闪身离开了,大晚上的只留了晏铮一人在官道上像傻子似的跳脚,最后眼巴巴的看人走了,呆了,难道就这样子,一点没反应就走了。晏铮的手下萨颜图和雪贞,看自家爷满脸的狂怒,赶紧小心翼翼的提议:“我们该回军营了。”晏铮总算反应过来,然后对空无一人的官道大叫:“夙烨,你他妈的就这么走了,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爷每次碰到你就没好事。”虽然大骂,他倒是闪身进了马车,马车夫打马离开,一路往五十里外的驻地军营而去。暗处一道纤细的小身影紧随着晏铮的马车一路而行。这小身影正是琉月,先前她在城门口听到夙竹等人的说话,生怕夙烨一念追上来,所以等到马车一奔驰到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她便先行闪开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夙烨等人追了上来,她只能躲在暗处,憋着气不露出一丝的马脚,等到夙烨离开后,她本来打算离开的,可是随之她想到一件事情。眼下她身上一分钱没有,又是黑灯瞎火的,她能去哪儿啊,所以说她不如偷偷的尾随了晏铮进军营,说不定能找个睡觉的地儿,暂时的先熬过一夜再说,。所以琉月一路尾随着晏铮的马车前往驻地军营去了。至于夙烨领着数名手下一路狂奔,奔了一会儿,眼看着要到城门口了,他忽然的眉一皱,拉马停住,身后的手下赶紧的上前请示:“爷,你这是?”夙烨沉沉的开口:“我总觉得搜查晏铮马车的时候,小月儿便在附近。”这一次不是疑惑,而是肯定,这感觉他觉得不会错。可是他们明明搜查了晏铮的马车,却没有找到人。“难道说晏铮先放下了世子妃,让她躲了开去。”夙和冷声说道。周身的阴骜。夙和的为人透着阴森,他不同于夙竹的冷,还有夙松的温和,一般看到他的人,都很害怕他。至于夙风却很毒,落到他的手里,绝对是死去活来的下场。这四大手上合起来的特性正是夙烨身上的四种特性。或冷或温和,或阴森,或狠毒,这样组和起来的人正是夙烨。只不过他的温和,只落到一人身上,便是琉月。今日这些事若是发生在别的女子身上,只怕抽筋扒皮都有可能,哪里还会落到什么好下场。暗夜之下,夙烨脸色沉沉,一声不吭,然后一拉马掉头:“我要去驻地的军营。”数名手下没说话,紧随他的身后一路前往驻地营地而去。尚京城外驻守军营,共有五万兵将,这些兵将是护卫尚京城安全的军队,听信皇帝和兵符调动。方圆数百里地都是营地的住所,平时这些军营中的人专门的训练,随时听命调遣。琉月随着晏铮进了营地的住所,一路尾随着晏铮进了他所住的一个小院落,这地儿倒是不错,虽然不能与家里比较,但因为晏铮在营地里是个营千总,所以有**的小院,虽然不大,倒也样样齐备。琉月看了松了一口气,这地儿好几间房呢,随便找间房休息也是一样的,等到晏铮等人进了他们的房间后,琉月便溜进了小院僻静的角落里,然后找了一间看上去像柴房的房间,先窝一晚上吧,这柴房夜里大概是不会有人来的。半夜,琉月睡得正香,忽地感受到暗夜之中,隐有脚步声迅速的传开来,似乎有什么人正朝各个房间走来,心下一惊,想也不想,闪身跃上了柴房的顶端,然后从顶端钻了进去。现在她所住的这柴房,里面全是木柴,塞得满满的,而琉月从顶端钻了进去,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她藏身于此处。她正想着,柴房的门咣当一声被踢了开来,几个人迅速的冲了进来。琉月借着门外的暗光一看,进来的竟然是夙王府的人,琉月差点没气死,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先前明明查了晏铮的马车,什么都没有的啊,这会子怎么又跑来军营搜查了,而且他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晏铮他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夙烨命人把这小院里的人全都迷昏了,他这是突然的袭击了晏铮,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这军营中。柴房门外,几人闪身进来检查了一遍,然后便又闪身出去。“爷,没有。”柴房里的琉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幸酸不已,想想她和夙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若是一直躲,夙烨肯定一直找她,两个人都很累,倒不如出来与他好好的谈谈。琉月一边想一边缓缓的从顶端钻了下来,然后凑到柴房门前,正准备拉门出去,她知道自已出去,夙烨肯定发怒发脾气,但总好过这么一直折腾下去,而且看他一直不放松,她的心里竟然有些心疼,看来她是真喜欢他了,罢罢,挨罚便挨罚吧。琉月一边伸手去拉门,一边抬头朝外望,忽地,一道幽冷的暗芒耀过,她飞快的望过去,却看到暗夜的不远处,一双狠戾如狼的眼睛,静静的潜伏在小院最角落的位置里,注意着小院里的一切。先前那幽冷的暗芒便是此人身上耀出来的,应该是宝剑折射出来的一丝光芒,而她此刻所住的位置,正好的便看到了。琉月的手立刻停住了,这人是什么人。她感觉到了不好,难道说除了夙烨在找她,另外还有人在找她,谁?难道是明尧帝手中的飞尧军潜伏在军营之中。那她如何能出去,若是一出去,只怕这些人一定会大开杀戳的,今夜这里誓必有一场血战/那飞尧军十分的厉害,夙烨手里究竟有多少人,她不知道,再一个若是惊动了军营中的人,肯定会有不少人因此受伤的。她万不能害了别人。琉月如此一想,停住不动了,注意着外面的动作。没想到明尧帝竟然派人盯住了夙烨,只要她一落单,便会落到飞尧军的手里。现在怎么办?今夜她最好别出去,否则一定会害了这驻军里的兵将。琉月正想着,忽地听到暗夜之中,有人冷喝:“什么人?”夙烨阴暗嗜血的喝声响起,随之便听到嗖嗖之声击出去,只听得一道闷哼,随之再无声音,而夙王府的几名手下已快如星矢的闪了出去,直奔先前主子击出去的方向。很快回来禀报:“爷,没人。”夙烨的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沉声低喃:“看来是有人盯上我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夙竹沉声问。夙烨阴骜的开口:“把这些人找出来,杀掉。”夙烨的声音一传进柴房里,琉月立刻担心起来,他竟然要把这些人找出来,然后杀掉,这如何是好,不行,若是他们和飞尧军打起来,指不定谁受伤了,如若是做全了准备,倒可以杀了飞尧军,可是现在一点准备都没有,便要与飞尧军正面交手,说不定受伤的是他们自个儿,最重要的一点是,很可能会伤了驻地军营里的兵将,如若死伤过大的话,只怕夙烨到皇上面前不好交待,所以说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们交上手。柴房里琉月不由得焦急如焚,心急的想道,该如何让夙烨离开,夙烨现在盛怒之中,完全不管不顾了,但是她不能让他做出这种事。------题外话------读者:小月儿太气人了,有这么爱交朋友的女人吗?小月儿:不是我爱交朋友,那些朋友是以前的朋友啊,难道有了爱人就没有朋友了,还是在我困难时候对我真心的朋友。读者:小月儿太矫情了。小月儿:这是原则问题,不是矫情,我不是依附男人活的女人,我不是笼中鸟,我要自由平等,以后我会成为大夫,难道这个以后也不行,只能整日待在深闺中。读者:要是一个男人的老婆,今天跟这个男人,明天跟那个男人,哪个男人都受不了啊。小月儿:首先我还不是任何人的老婆,其次我以后不会整日待在深闺之中,为免以后经常的吵架,所以我逃婚,要不然夙烨永远不会和平的坐下来与我讨论这些话题,所以我以逃婚来要求平等的自主权,难道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