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瑾怒视着他离去的方向,转而大吼道,“那人与你说了什么?!”
奚曼戈冷睨一眼,淡淡道,“哦,他说‘亲爱的,乖乖等我驾着七彩祥云来接你’。”
亲爱的?七彩祥云?!尉迟瑾一滞,显然没有明白奚曼戈在说些什么。
“本王管他用什么来接你,本王就是不放人,他又能如何?”尉迟瑾一脸的蔑然。
奚曼戈冷哼,“那便踏平了你这瑾王府。”
“他敢!”
“你看他敢不敢?”
虚张声势是必要的,虽然——银枭这厮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尉迟瑾咋舌,冷哼一声,目光继而落到她的脚踝上,“本王问你,这伤从何而来?是那人伤的你?”
“救我的人是他,你说伤我的人会是他吗?”
“他救你?!”原来她这几日都与他在一起!
尉迟瑾沉沉地吸了口气,放缓了音道,“那是何人伤了你?”
“山贼罢了。”奚曼戈说得云淡风轻,她会告诉他,她堂堂一个现世金牌异能特工,被一个捕鼠夹所伤吗?!
尉迟瑾冷哼,“待本王上奏朝廷,剿了这贼窝!”
奚曼戈秀脸一沉,“王爷,您闲得蛋疼?这剿除邪派之战还未功德圆满,您又要去剿匪?消停会吧。”
尉迟瑾嘴角抽搐得甚,“你说本王——什么疼?”
奚曼戈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扶着竹栏走下高台,一个无奈又略带戏谑的声音飘荡在尉迟瑾耳畔,“蛋蛋——”
尉迟瑾思索了片刻,半晌,他的脸由白变成黑,由黑变成绿,容纳了世间百态。
“奚!曼!戈!”
紧接着一声暴吼震响竹林,奚曼戈慵懒地掏了掏耳朵,径直回了房。
“妹妹——你可回来了。”奚璐假惺惺地推门入内,上演起姐妹相见的动人画面。
奚曼戈冷悌一眼,说得淡然,“姐姐这几日可好?”
“哎,怎会好呢!手不能提,笔不能握,更不能为王爷宽衣解带,着实令我为难。”奚璐说着,不禁红了脸。
奚曼戈干咳了一声,敢情是在她面前夸耀他们这几日恩爱的样子?
“尉迟瑾这家伙,哪需得你替他月兑衣,还不等你上床呢,他就早已月兑了个精光吧。”你要寒暄,我便陪你寒暄。
“奚曼戈。”
尉迟瑾冷着声,枉他还去请小白过来,谁知还听得她在说自己的坏话。
“曼戈。”白风华掩着唇轻笑,这曼戈,一回来就让这了无生趣的王府增添了不少乐趣。
奚曼戈终于露出了笑颜,温婉道,“小白,好久不见。”
“确实有数日了,来,曼戈,快些坐下,我来替你看看伤口。”白风华轻指一旁的宝椅。
奚曼戈点头,白风华亲手替她月兑下锦鞋,褪去足衣,将小巧的足玉握于掌心。
尉迟瑾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小白,她的伤怎么样了?”
白风华错愕地看着这齿状的伤口,脸上一片惊异,“曼戈,这伤口不会是——”
奚曼戈一惊,急忙打断道,“对啦对啦,赶紧医治,咳。”
若是这事被尉迟瑾这厮知道了,指不定天天用这件丢丑的事来嘲笑她。
白风华轻笑,“怎如此不小心。”
“天那么黑——没看清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尉迟瑾一阵疑惑,“你等在说什么?”
白风华好不容易止住笑,“阿瑾,这伤口并无大碍,且——已用膏药敷过,你就安心吧。”
尉迟瑾淡漠地点头。
“喂,你先出去,这女儿家的脚,是你这个大男人可以随便乱看的吗?”奚曼戈朝着尉迟瑾说道。
尉迟瑾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本王可是你的——”
“诶?夫君一词就免了,曼戈不敢当。王爷请。”奚曼戈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王爷,咱们出去吧,这妹妹的脚,也没什么可看。”奚璐娇声响起,挽着尉迟瑾的手臂。
尉迟瑾冷哼一声,一甩锦袍,夺门而出。
白风华望着尉迟瑾离去的背影,略带疑惑地看向奚曼戈,“曼戈,你故意支开阿瑾,有何事?”
“还是小白最了解我。”奚曼戈由心一笑,悠悠地说道,“这朝廷剿灭邪派之事,可是尉迟瑾上报的?”
“这——”白风华吞吐着,“曼戈,为何如此发问?”
“若真是他,我当然要极力制止了。小白,你不觉得——其实邪派中人,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样残忍无道嘛。”
白风华不语,陷入沉思。那天,苍染默用轻功连夜赶回王府,早已力尽,却为了阿瑾和奚璐的伤势,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他前去医治。
说实在的,他二人若不是身份限制,许能成为甘苦与共的朋友。
“曼戈,阿瑾这么做,只是为了你。你可知道这几日,他几乎未进米水,更是彻夜不眠地守在王府门口,一日没等到你,便处死一个侍卫。”
奚曼戈讪讪一笑,“这和侍卫有什么关系?”
“这阿瑾几天未合眼都不曾瞌睡,这侍卫的站姿倒是东倒西歪。”
奚曼戈撇嘴,一脸鄙视,“别为他的残暴找借口。”
白风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或许他的做法是残忍了些,但这人几夜不合眼,终是不可能。这许是血性刺激吧,用作提神。”
“哼,等不到就别等。这人是他的,总归是他的,不是他的,等破天都等不到。”
白风华戏谑一笑,一脸奸相地打量着她,“那这么说来——你此次回来,是告诉他,你终是他的?”
奚曼戈不觉黑了脸,但看他一副预想戏弄自己的模样,奚曼戈忽作柔媚之态,绝色之颜向白风华倾去。
“小白——我此次回来是为了你,甚是想念你呢。”
白风华错愕地瞪大眼,摔倒在地。清冷的面颊一瞬变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奚曼戈不等他的反应,起身凑他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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