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宇懿挑眉而视,忽见她眼中的不愿,冷着声音道,“如今整个穆惑宫只剩下你我二人,连势力薄弱的尤娆阁都不如,你想让穆惑宫通通被他杀绝吗?!”
“浅溪不敢!”
“不敢便好,打探一下染默的下落,最好早日与他们会合,以保万全。”
连宇懿轻声说着,浅溪连连点头称是。
山间碧流,二十多人窝在溪流边不到百米山洞中,但各个显得惊慌忙碌。
岸芷呢喃了两下嘴巴,欲语泪先流,“阁主,你一定要挺住啊!”
汀兰眼中漾着泪,一下下地替苍染默擦着唇边流出来的血液,“岸芷,别担心,阁主会没事的。”
岸芷猛地点着脑袋,阁主内力深厚,定会没事。只是——他躺在她的怀中,说着剜她心的话,她这心伤,却怎么也好不起来了。
“扶我坐起来。”苍染默说得无力,但唇边却漾着浅浅的笑意。
为她挡的这一剑,总算是去除了奚曼戈心中对他的怨恨。她说过,若是他能活下去,便不会再恨他。
那他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动心的女人,怎能轻易地死去?
“汀兰,替我出去采些药,记住,蒲黄、艾叶、地榆、白及……”
汀兰耐心地听着,阁主除了会寻草药治媚药,其实阁主的医术也是不错。只是他一心在于媚药之上,更不会想着去救人。
听罢,汀兰通通将这些记在心里,便出了山洞。
岸芷见了,急忙心急道,“阁主,岸芷能够为你做些什么?”
苍染默失笑地摇摇头,转头看了看阁中的女人们,“去替她们寻些东西吃吧,这山中野果,不需我再向你一一报过了吧?”
岸芷听了,瞅了瞅这些人,她可是阁主的贴身婢女,竟然要给这些女人寻野果子吃?为何这汀兰就能为阁主的性命忙碌,而她就只能做这些简简单单的事情?!
岸芷不愿地钻出山洞,苍染默见着岸芷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他不想回应任何人的感情,在他心里,唯有奚曼戈的笑颜能够将自己打动。
他定要早日康复,出去见见奚曼戈,不知她现在如何了。想到奚曼戈的一颦一笑,他的唇边又一次不觉泛出了笑意。
躺在床上的奚曼戈不觉打了个喷嚏,胸口的伤口不觉被震得疼痛。又是谁在想她?!这生得太过俏丽也不是件好事,一个不小心便把人的魂勾走了,惹得她时常打喷嚏。
她懊恼地睁开眼,却见床边站着的白影吓了一跳。
“阿喂!怎么又是你?这大半夜的,出现在姑娘家的房里,瑾王府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能让你来去自如!”
银枭轻笑着低眉俯视她,“看来你的恢复情况不错,我从没见过有人受了如此重的刀伤,当日便能够骂骂咧咧的。”
奚曼戈脸一黑,环视了四周,“我怎么还在尉迟瑾这厮的床上?这厮今夜没有来过?”
银枭挑眉,失笑地摇摇头,“若是他来了,我怎还可能如此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
“也罢,这家伙定是在别的屋子与奚璐缠-绵呢,不聊他了,你又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银枭面色一变,何事?他今日来,似乎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为他卖命的女人死了没有。
若真是死了——这连宇懿也留不得。他银枭是有仇必报,卖命于他的人,他更是不容许有人伤他们一丝一毫。
“这个——”银枭思索半晌,“我来是要告诉你,这个——穆惑宫临近死绝,现如今,你的哥哥与主力干将都受了伤,离下一次的围剿许还有些时间,你定要在这段时间内,说服尉迟瑾。”
“临近死绝?怎么回事?还有,我哥哥怎么样了?”奚曼戈疑惑地望着他,她清楚地记得,今日她离开的时候,穆惑宫无一死亡,我方已死得差不多了,这穆惑宫,怎可能突然就死绝了呢?
银枭皱眉,眉宇间带着一丝困扰与窘迫,“这你不用知道,这奚承爵的银针,我已替他逼出,那断在腰间的刀刃我也替他取出,你且放心吧。”
奚曼戈眸光一黯,他救了奚承爵?不会吧?!那穆惑宫被灭之事,不会也是他干的吧?
“那个……银枭啊,穆惑宫的人几乎死绝,不会是你做的吧?”
银枭俊脸一沉,急忙转身,留给奚曼戈一个神秘的侧颊,即刻把话锋一转,“你是希望他们死,还是活?”
奚曼戈想都没想便答道,“那自然是死了最好,伤我也就罢了,竟然伤我的哥哥。”
银枭戏谑地挑眉,“看来——奚承爵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小。”
奚曼戈笑笑,“真心待我者,便可得我真心。”
银枭故作了悟地点头,这女人时常表现得没心没肺,今日竟被他知道了她的软肋。
“你好生休息,尽快说服尉迟瑾。”银枭说着,便想离去。
“大哥——这什么原因,你也说下呀,我都不知道为何要停止剿除,更别说是这尉迟瑾了!”
奚曼戈的声音响起,银枭的步子一滞,屋内迎来半晌的静寂。
“你就说,光是穆惑宫便让你等损兵折将,这冷御轩更是不可小觑,朝廷足有十万兵马,也不足以让冷御轩拿来练手。”
奚曼戈听着,心中不禁涌起波潮。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能够对如今的形势分析得如此透彻。
现世,她行动之前都会模索好任务目标与实行任务的地点,但在这,离了这些高科技的探索功能,她似乎一时忘了本。
“希望这样的理由能够说服尉迟瑾,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奚曼戈说着,慢慢闭上眼。
银枭淡淡地点头,一拂袖手掀开木门,这正殿之外,却是一张满是狠戾之色的深邃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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