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拉着她和香珠的手说:“当然是我们的!以后还会有更大更多的铺子,只要我们努力!”
香珠露出一脸灿烂天真的微笑问道:“姐,你想好名字没有?”
香草点头道:“早想好了,已经找木匠做了。等做好了,食店就正式开张。”
许氏忙说:“那可不能草率啊!明天我去找梁大仙算算,一定要找个吉日开张才行呢!”
香草知道许氏信这一套,也就由着她了。第二天一清早,许氏就捡了二十个鸡蛋,四尺红布和一双鞋子,急匆匆地出了门。
对面的黄氏见她行色匆匆的模样,又提着东西,猜到一定是去找梁大仙算日子了。黄氏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算了也没有,只要一开张,谁吃谁短命!你香草就只等填命吧!”
正好,麻二婆从她家铺子前匆匆走过。她忙唤了一声麻二婆,然后走出来假意笑问道:“二婆,对面香草要开新食店了,你家酒馆咋整呢?该不会去给那香草当帮工吧?”麻二婆知道黄氏没好意,但这话正戳中了她这几日来的心事,所以她沉下脸说道:“黄大娘,你管多了吧?不好生照管你家新媳妇,管我家的事做啥?我家媳妇自有盘算!”
黄氏瘪嘴道:“哟,汪嫂子还能算得过对面那狐狸精?只怕是如来佛祖手掌下的一只蚊子罢了!”
麻二婆狠狠地瞪了黄氏两眼,扭头就走了。这时,媳妇好月出来叫黄氏吃早饭。黄氏回头一看,好月穿着一身簇新的藕红色裙衫,涂了淡淡的粉和胭脂,显得人比花娇。她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快步走回铺子里数落好月道:“你咋穿得像只蝴蝶似的?”好月诧异了,反问道:“我为啥不能穿成这样?”黄氏一辈子寡妇生活,从头到脚不是灰就是黑,再有就是青色,哪里见得惯这样活泼新鲜的颜色。她板着脸训道:“你本来就是新媳妇,不能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外人会说你闲话的,赶紧去换身素净的!”
好月道:“这身够素净了吧?再说新娘子咋了,新娘子就不能穿藕红色了?”
黄氏不耐烦地喝道:“啰嗦啥呢?叫你换了你就换,穿得像只蝴蝶似的,叫那些男人们见了还得了?”
婆婆们大多都是这样想法,自己往常是什么态度对儿子,对媳妇也一样的。她们总认为儿子能受得了自己的脾气,那媳妇必定也受得了。大多数媳妇往往是逆来顺受,不作反抗,可好月不同,她可受不了黄氏这一清早就对她的穿着大呼小叫。
“这身衣服挺好看的,我不换。”她坚持这样说。
“月兑掉!你既然嫁到我们卢家,就该守卢家的规矩!”
她没当这话是回事,转身提起放在旁边的小竹篮,抬脚出门去了。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可把黄氏气坏了。黄氏连声唤了卢兴出来,指着远去的好月问道:“看看你的好媳妇,才嫁过来一个月就甩脸子给我这个婆婆看!你是咋管教你媳妇的?”卢兴在里面早听见了两人的争执,无奈地说道:“娘,好月不过穿件新衣裳,您何必跟她计较呢?”“笨死了!”黄氏骂道,“她穿那么漂亮出门去干啥?她是你的媳妇,就该整日围着你转悠。你叫她去东她不能去西,你叫她跪她不敢站着,这才是为夫之道!如今可好了,你那媳妇尾巴都翘上天了,若不收整收整,往后还不知传出啥闲话来呢!”
卢兴知道母亲的脾气,劝是劝不住的,只好什么都不说回屋里做伞去了。
好月从那街上一过,便吸引了不少目光。特别是经过汪嫂子家门口时,酒馆里那几个赶马道儿的人便啧啧地称赞起她的腰身和长相来了。麻二婆一边打酒一边瞄着好月说道:“真是臊眼睛!黄大娘娶的好媳妇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