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氏温颜柔笑,吴氏勾唇冷笑,窦雅采睨了一双水眸,昂头出了屋子:“为什么不敢!马车就在外头,王妃娘娘侧妃娘娘,请吧!”
去金銮殿御前评理又如何?对于假死又活过来,她心里已有万全应答之策,何况她已经被休了,就更不怕面见皇上了,为了要回夏侯沅,要她做什么她也在所不惜!
金氏和吴氏见窦雅采出了屋子,对看一眼,眼底都是深深笑意,两个人心里都巴不得窦雅采真死了,金氏的提议,看似公平,其实也是一心要将窦雅采置于死地!
要知道当今皇上最恨的便是欺君罔上之人!
一行人出了瑞王府又直接上了马车,在纷扬落雪里,赶往宫城去金銮殿见皇上。
此刻辰时已过,上官桀刚下了早朝,有些政事未了,刚把丞相永安侯还有夏侯懿留下,御前太监便进来呈报:“皇上,瑞王妃及瑞王侧妃求见皇上。”
“哦?”
上官桀轻扬了眉尾,看了殿前三人一眼,目光在夏侯懿身上停留略久,才背着手走到御案后头坐下,“宣。”
窦雅采跟着金氏吴氏一起进来,她此刻已不是瑞王侧妃,因此只跟着二人身后跪下请安,口称民女,一脸坦然。
然而殿上各人看见窦雅采的那一刻,神色各异,吴佑添金兆钧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惊异,这个窦雅采不是病死了吗?何以会出现在大殿上?
两个人的眸光遂都落在自己女儿身上,眸中都带着深深的疑问。
夏侯懿看见窦雅采,脸上却是淡淡的,寒眸墨色渐浓,暗涌缭绕瞳眸,隐隐泻出一抹笑意,微微勾了薄唇。
上官桀不动声色的坐在御座上,将殿前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瞧见牵着夏侯沅的窦雅采时,微微眯了眼眸,而后才抬眼看着金氏道:“起来罢。你们求见朕,所为何事?”
“皇上,妾身发现,这窦雅采并非重病将死!她之前私逃不成,所以才装病吐血假死来博取皇上所给的圣旨休书,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带着瑞王世子逃出京城!可如今圣旨休书已下,她从棺材里出来,得知皇上把世子过继给了瑞王妃,心中不忿,便回到瑞王府找瑞王妃大吵大闹要世子!窦雅采欺君罔上还想挟带世子私逃,实在是罪大恶极,还请皇上为瑞王妃做主!”
吴氏向来心思缜密,窦雅采一回来,她便看穿所有事情,她最是痛恨窦雅采,自然一心一意想窦雅采去死,所以一字一句说的毫无保留,是笃定了这次窦雅采在劫难逃!
吴氏说明缘由,金氏自然旁敲侧击落井下石:“皇上怜惜沅儿亲母早逝,让妾身抚养沅儿,这本是一件好事,而妾身也是真心疼爱沅儿的,可这窦雅采歼险狡诈,原来她根本就是骗了咱们所有的人,她只求月兑身离开瑞王府,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沅儿会过继给妾身,要不然,她早就带着沅儿远走高飞了!”
金氏说到委屈处,竟泪盈于睫,一幅楚楚动人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欺骗,“求皇上替妾身做主啊!”
上官桀点点头,转眸看向窦雅采,鹰聿眸中闪过威严冷光:“窦雅采,你可知,戏弄欺瞒朕的后果吗?”
淡淡的,漫不经心的翻了翻面前的折子,“上一个犯了欺君之罪的人,就被朕五马分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