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去管箫月婉是不是睁开了眼睛,脸上绽开阴冷的笑容,缓缓开口道:“我不妨告诉你,当年,死的那个根本不是叶溪!”
这一句话,让寒月婉的心猛烈的撞击着。
如果说刚才是她不愿意睁开眼睛的话,那么这一刻,是她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姐姐,你不知道吧!叶溪有个双胞胎弟弟叫叶羽,当年死在你面前的那个,其实就是叶羽,叶溪的弟弟!”
“也就是说,你思念了六年,守了六年的那个人并不是你爱的人!现在活在世上的寒夜羽才是你爱着的叶溪!”
箫月婉不记得箫玉瑶是什么时候走的,更不记得自己盯着天花板多久,直到窗外刺眼的阳光晒进来,虚弱的箫月婉这挣扎着起身下床
处理完公事赶回来的寒夜羽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衣着单薄的她开着窗,呆呆站在窗边。
忧心拿起外套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将纤弱的她拥在怀中,“怎么不休息起来了?”
也许是知道她根本不会回答,寒夜羽继续自顾自的道:“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定要好好静养,不然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的。”
都说女人在月子中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一定要好好卧床休息,这样将来才会健康,才不会被所谓的“月子病”折磨。
可是现在的她,恐怕会落下很多病根吧!
“溪说他永远不会伤害我……”
听到怀中传来的轻柔空灵的声音,寒夜羽小心的将他推离自己的怀抱,难掩兴奋的道:“月婉,你刚才说什么?”
“你是说话了对吧!”
专注的对上她那双依旧空洞的双眸,“月婉,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多说一句?”
好能开口说话,这对于寒夜羽而言简直是天大的惊喜,是之前都不敢奢望的。
箫月婉定定的看着他,有审视、有怀疑,但久未再出声。
寒夜羽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强烈的不安袭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怎么了?”
他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箫月婉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缓缓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只是简单的的三个字,却让寒夜羽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湖水中般,四肢冰冷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月婉……”他从来不知道,当有一天,面对自己身份被她知晓的一天,他会如此的害怕,如此的茫然无措。
似是从他恐慌的双眼中看到了答案,箫月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的推开他,声嘶力竭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她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她,让他在痛苦绝望中苦苦挣扎了六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连她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为什么?!为什么?!”箫月婉绝望的追问。
“月儿,你听我解释……”
“不要叫我!”听到他叫她月儿,难以面对现实的箫月婉捂住耳朵打断他。
月儿,那是因为他不想和别人一样叫她月婉,因为他想要独一无二的称呼,想要一个她只要听到便宜会想到他的称呼。
可现今,这个称呼却让已身陷绝望深渊中的她继续沉沦。
寒夜羽想上前安慰她,却被她拒绝,“不要过来!”
她一直向后退,最大可能的与他拉开距离。
直到后背靠到墙角,才不得不停下来。
无力的她就像虚月兑了一样,身体依着墙角渐渐下滑,最后整个身体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腿,小脸无助的深埋在膝盖间,口中不断喃喃的重复着:“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寒夜羽想上前将她拥在怀中,想跟她说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他再也不会被过去束缚,可是最终他却没有。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她更需要的是安静。
站在原来,悲伤的道:“我可以不打扰你,但是月儿,我求你,求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得不到任何回答,寒夜羽只得无奈的先退出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寒夜羽像是换了个般,眼中是森寒凛冽的寒光,走下楼问佣人,“今天谁来过?”
如果不是有人来过的话,她绝对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绝对不会突然的问是不是叶溪这个问题。
佣人努力让自己平静,若无其事的摇摇头,“没人来过。”
寒夜羽也不再追问,更何况他想知道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也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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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寒家出来后,越想越不安的箫玉瑶直接开车去了医院找丁雅雯。
寒夜羽是什么人她很清楚,就算佣人不说,但箫月婉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件事情就足以让他起疑。而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是没有任何人都瞒得住的。
所以,必须在他查出之前将事情干净利落的解决。
“现在怎么办?你得帮我想个办法。”箫玉瑶狠狠的摔上门怒声道。
“怎么了?”丁雅雯悠闲的轻啜了口咖啡,平静的问道。
走到她桌前,双手按在桌上,急切的道:“我已经把夜羽哥的真正身份告诉箫月婉了。”
丁雅雯放下咖啡杯,一脸的满意:“很好啊!这样就能让箫月婉恨寒夜羽,他们之间就再无任何可能。”
“这我也知道!”箫玉瑶稍稍冷静了些,“可是这件事情夜羽哥迟早会知道的!如果被他知道是我泄露的,而且我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他身份的话,他一定会对当年的事情产生怀疑。”
“所以呢?”丁雅雯冷漠的问道:“你是想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