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白苏把人想的太恶毒,从原身的记忆剥丝抽茧,刘雨柔似乎对他们母女恨之入骨。这其中,固然有各自身份不同,为她多病的母亲鸣不平的原因。谁会喜欢上破坏自己家庭的第三者,甚至还即将生下孩子威胁到她亲近之人的地位?
她能够理解刘雨香对于苏云娘的恨意,却实在是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牵连上自己?白流苏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拖油瓶,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为什么她却一直心心念念的要置她与死地?
只可惜白苏翻遍了脑子里面的记忆也找不出原因,只不过,刘雨柔想要再次算计她,这美梦恐怕就要落空了。
捏了捏手上的香囊,白苏怎么忍心让刘雨柔失望呢?她起身,朝着苏云娘的院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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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竹林微动,一张宽大的竹桌竹椅摆放在林中,斜倚在竹椅上的男子手拿卷宗,低垂的长睫遮住了眼中晦暗不明的思绪。明明是闲适的动作,却给人一种猎豹般危险慑人的感觉。
“主子,云州县衙库房失火,二十年的所有的案卷都已经被烧光。属下无能,还请主子责罚!”
一个挺直的背影跪在地上,脸上是一片视死如归的凛然,不过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他居然上了当,害的卷宗被烧,主子身陷囹圄差点丧命,早就已经无脸再活下去了。
淳于瑾琛仿佛没看到那请罪的男人一般,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手上有些泛黄的卷宗上,平静之极。他没有发话,男人也不敢起身,一时间,竹林里面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半个时辰过去了,男人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头上更是大汗淋漓,双唇已经被他咬出血来。而就在这时,淳于瑾琛动了,他的手蓦地扣住了卷宗上面一行字,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厉色。
“二十年前,云州城怀安县的县丞名字叫刘浩天,此人掌管全县文书档案,那件案子一定有留下备份。速去查清楚此人底细,两日之内,我要知道结果。”
“多谢主子恩典,属下立刻就去!”
男人激动地开口,眼神坚毅,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辜负了主子的信任。如果再完不成任务,他宁可自刎谢罪!
等到那男人离开了院子,苏云轩的身影顿时出现在淳于瑾琛面前。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关心地看了一眼淳于瑾琛,开口道:“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无碍。”
“我已经查出来了,那天的刺客都是郡王府排出来的。瑾琛,京城里面的那些人恐怕已经发现了你的离开了,否则的话,也不会从郡王府调集人手,刚刚巧的截住了你。你最好还是赶紧离开回京,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容不得苏云轩不担心,云州城可以说是长汀郡王的地盘,又是京城那人的连、襟,苏家虽然有些底蕴,却完全不能和郡王府抗衡,到时候根本没办法护得瑾琛的周全。若是让那人乘机杀了瑾琛,这么多年的谋划,岂不是都落了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