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别急,痞妃来袭 92.案中有案

作者 : 草鱼宝镜

安允祈在张公公及禁卫军的跟随下,快步来到后院宫女居所,见宫人守在一处房屋门前。

一听‘皇上驾到!’

宫人们赶紧退避一边,匍匐跪拜。

“藏红花不是我放的,银霜也不是我杀的,景妃,我没有想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沈阿辞喃喃念道,视线也未曾离开过他。

之后,昏迷的景妃被送至宣妃寝殿,夜色起,宫中当值御医齐聚于此。zVXC。

“娘娘勿怪,老奴也就是就事论事问问而已。”张公公谦逊道,“不过奴才还有一惑,景妃娘娘身患隐毒,连医术卓然的曹御医都一直未能察觉出娘娘毒症,为何偏偏今日景妃一到宫女房,便突然毒发了呢?”

“关于景妃所说,是小贵子将银霜掳回霞兮宫,娘娘您~”

此时,张公公进了寝殿,禀告道:“陛下,银霜和那名叫小贵子的太监已被诊断出是被人逼食了鹤顶红。银霜已死,可那小贵子还有一息尚存。”

“你这狠毒的女人,你少假惺惺的装好人,是你,是你害我变成这个样子,是你,我杀了你,杀了你~”

“景妃,你别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带着惊疑,再次看向沈阿辞和景妃,很快,他看见了景妃脸上凸显的丑陋青筋,虽然放血过后渐渐好转,但此时仍旧有些明显。

银霜和小贵子被谁带回的霞兮宫,又是被逼服的毒,还有那宫女房里藏在隐处的熏艾,这一切,都太过蹊跷诡异。

*

知道皇帝爷是在宽慰景妃,曹御医上前一步,冲着景妃一笑,点了头说了声:“正是。”

安允祈正要起身再拿绣帕为沈阿辞包扎,此时,听到动静的景妃从昏迷中醒来:“陛下~”

正准备冲过去替景妃止血,便听香儿叫了一声:“小姐是在救她。”

沈阿辞自觉地摇了头,表示不知。

“感觉可否好点儿?”

“他是我宫里贺全的师兄,所以自然认识?”

景妃顿时昏厥而去,瘫倒在了安允祈的怀里。

“陛下!”她湿了眼眶,随即,撑起虚弱身子,跪在了床上,请罪道,“皇上恕罪,臣妾是因为想博得陛下喜欢,赢得圣宠,也想早点怀上皇嗣,为皇家早点开枝散叶,这才私自服用了家传的求子补药,可能是因为臣妾体质较弱,这才引至有些不适。但陛下放心,这味补药绝对不会影响我月复内皇嗣~”

“是。”

焦虑之时,安允祈不禁看向了为之一旁安静坐着的沈阿辞,此时一名年轻御医已帮她包扎好了手上的伤口。

“这~”曹御医稍作迟疑,但又立即应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他这句,已然代表了所有御医。

“景妃宫里的小贵子,娘娘可否认识?”

一听漠国二字,安允祈更是为之一惊,于是又问:“那可否有解药?”

瞄了一眼皇帝爷,沈阿辞道:“公公请讲。”

“我~,那是因为景妃她,她太过跋扈,我才会跟她杠上!”等等,听着张公公的口气,“你该也不会怀疑,是我杀死了银霜吧?”为此,她不禁又看了一眼一旁安静极了的皇帝爷。

“银霜的事儿,也是公公你今儿第一次到我这里搜查时我才知道的,我从来也没威胁过她,如果不是景妃跑到我这里,我也根本不知道她去找了景妃,还跟景妃说是我指使她放藏红花。”

曹御医率领众御医几番会诊,也难以推断出景妃所种何毒,更谈不上对症下药。

“住手。”眼瞅着景妃要向沈阿辞动手,安允祈上前阻拦。

眼前,刺眼的血色,让他随即震惊的停了步。

贺全的出现,其实让一直担心沈阿辞的安允祈稍稍有些安心,而见贺全惊魂未定的神情,他知她让他单独进去必有用意。

一睁眼,果然皇帝就在眼前。

见他靠近,沈阿辞才低声缓缓说道:“她中了古貉草之毒,小舅儿说过,毒发时只有放血,不然会暴血而亡。”将他默然凝视,她又道,“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阿言要是在这里就好了,一定就能治好景妃。”话到此,她立马想起了前几日见过的鱼三当家,“也不知道鱼姐姐走了没有,她手里有阿言要的药材清单,那是古貉草的解毒方子。”

曹御医忍不住问道:“娘娘,您说的这位小舅儿,现在在何处?他如此了解,想必定也知道解毒办法。”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景妃侍女忽然嚷了起来。

见香儿肯定的点头,沈阿辞这才又重新思考起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张公公稍微一抬眉,又问:“既然景妃来霞兮宫说明了原由,是要找银霜,可为何娘娘你三番阻拦?而正巧没过多久,银霜居然便死在宫女房内?”

张公公正准备请示皇上是否要硬闯那间宫女房,‘咯吱’一声,那倍受关注的房门便打开了。上那咯赶。

一旁的香儿忍不住接下了话:“难道今天这个凶手正是给景妃投毒之人?!”

“不,不~,您不能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不,不可以~”

“是,李御医正在全力医治。”张公公应完声,不禁的抬眼瞅了瞅宣妃,沉口气后,他大着胆子道,“无论是藏红花,还是景妃眼下中毒之事,都且牵扯到宣妃娘娘,奴才既然受陛下之命调查此事,所以恕奴才斗胆,不得不向请教娘娘一些问题。”

“陛下。”景妃眼眶更是红了。

一位御医道:“陛下,实在不怪曹御医,娘娘所中之毒堪称稀奇,如若不是听陛下描述,及娘娘血色味道来判断,臣等也根本瞅不出娘娘是中了毒。”

而后,景妃不禁将注意力移到正抱着并欲控制住自己的沈阿辞:“是你,是你故意让皇上进来,故意让皇上看我我现在这副样子的,对不对?”

不过说到最后,安允祈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朕来霞兮宫路上,淑妃已派人传话于朕,说玉婵公主已安然醒来,并无大碍。藏红花之事显然有人欲害景妃,并借此诬陷宣妃,此事在张公公未查清前,宫中各人切勿乱传,包括景妃今日不适晕倒之事,违者杖毙。另外,景妃今日不适,也多亏宣妃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宣妃,今儿也委屈你了。”

安允祈立即又上前,将她扶住,温婉笑道:“你和孩子都没事儿!”接着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又道,“爱妃做这些可都是为了咱们皇室好,何罪之有?刚才御医已给你把过脉,你和孩子都没事儿,是吧,曹御医?”

“是啊,老臣行医这么多年,也从未遇见如此怪状。”另一位御医也满脸愁容,“唉,还好目前娘娘情况还算稳定,不过如此奇毒,也不知是否会对娘娘月复中胎儿有所影响。”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那个人也知道古貉草和艾草相克?景妃中毒,没人知道,除了那个施毒者,难道~”

最先走出的是死守房门的太监贺全,他哆嗦着埋头跪爬在地:“奴才~叩见陛下!”

“那是她中的那个古貉草之毒,是与艾草相冲,只要接触艾草,便会显露毒症。我们进宫女房时,那里就已点了艾草熏味。”

显然此时的身心备受打击的景妃已然临近疯狂边缘,任凭谁也阻止不了她愤怒与伤痛。

因为胆怯紧张加之剧烈的摇晃,她的手腕有侵染出大片血迹。

“奴才听景妃侍女讲,银霜之前离开霞兮宫是受娘娘您威胁,为了保命才找到景妃娘娘,关于此事,娘娘您可否知?”

稍微沉了口气,安允祈才迈步走进这间散发着血腥味儿的房间。

说是说几句话,其实不过是让她这位‘宣妃’进去,受几句皇帝训话,浅面意思便是让她乖乖呆在自己寝宫安分些。

见皇帝抬眼将自己瞅着,香儿倒吸口凉气,赶紧扔了手里矮凳,本想解释,可心慌的她舌头打了结,开不了口。不过再看皇帝神情,好似又没责怪她的意思,于是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景妃已然从昏迷中渐渐醒来。睁开眼,陌生床榻幔帘让她不禁细弱的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儿?”手刚一动,手腕传来痛感让她抬手一看,此时手腕正裹着晕染了淡淡血迹白色纱布。抬眼又见皇帝爷出现在面前,她微微一震,神情显然有些慌乱。

“小姐,你的手!”香儿惊呼。

“虽是如此,爱妃以后还勿再食那些御医开方之外的补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有御医在,你身子很快就会调养起来,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安心养胎,懂了吗?”

血泊之中,脸上泪痕未干的沈阿辞,正跪坐在地搂着满手是血,且血流不止半眯半醒的景妃。

“景妃!”安允祈想让她镇定,可他一碰她,她就更为敏感的退缩,甚至不惜打落皇帝伸出的手。

宫女银霜的尸体横躺其中,太监小贵子被静置于地,砸碎了的花瓶瓷片散乱一地,香儿见他立即跪下行礼,随着香儿视线,他看向了房间内侧。

视线再次落在景妃身上,安允祈不知该如何作答。就近拿起这房中宫女绣篮中的绣帕,他便来到景妃面前,蹲,将景妃流血不止的手腕紧紧缠住止血,并一面温柔说道:“丫头,朕会召御医救治景妃。”刚一抬眼,便见沈阿辞那瘫放在景妃衣襟上的,握着沾满血迹的碎瓷片的手正余悸般颤抖着,“你先把这个放开,好吗?”说着,他伸出了手,尝试着将她手里的碎瓷片拿开。

“而且他知道景妃会来,所以故意为之?”沈阿辞道。

“朕知道。”碎瓷片一拿开,他才看到她手心也被割得血肉模糊。

抬眼瞅着他,沈阿辞点了头:“古貉草。小舅儿说,这种毒草,只有漠国才能有种。”

“小姐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从绿糍粑,藏红花,再到银霜,小贵子,最后又是景妃因银霜房里的熏艾而毒症复发,这一切,都像是在针对你。”

听此,安允祈也倍感惊疑:“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医治景妃。”

“这~”想提阿言来着,可碍于当着这么多人,她这个假宣妃开不了口。

香儿到:“即便有,眼下这种时候,估计即便你想偷溜出宫,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小姐,景妃之前那样对你,你还想救她?”

只觉束手无策,曹御医只得愧疚请罪道:“陛下,臣等无能,景妃所中之毒,臣等均是为所未闻,实在不知该如何诊治啊!之前都未察觉出娘娘身体有何异样,而今娘娘又成这样,唉,老臣该死啊~”

“丫头,你~”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安允祈自然而然的第一意识认为沈阿辞正在伤害景妃。

知道景妃在担心什么,面对情绪有可能再次失控的她,安允祈立即露出鲜有的笑脸。

“不用。”他回张公公道,“你们在此等候,切勿再生枝节。”

“景妃~”

一提到桑州,安允祈自然听出沈阿辞口中的‘她’是暗指真正的宣妃,沈阿言。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沈阿辞的心里可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可怜景妃中毒之苦,还是因为羡慕她在他怀里那么被他心疼?

怯怯的看看四周,以及床前的御医们,景妃乖乖的点了头,但晕厥之前的情形她怎又能说不记得:“陛下,臣妾~”下意识的模了模脸,再一抬眼,皇帝依旧正温和了笑意。

“一定要将他救活,他可能是接触过凶手的唯一人证。”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赶紧伸手模模自己的脸。

“这个人,先前暗中给景妃施毒,现在又利用景妃来陷害你。虽然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相信小姐,但至少那个查藏红花之事的张公公,很明显就在怀疑你,刚才当着皇上的面儿,都敢那么质问你。”香儿道,“不过听贺全说,这姓张的可算是宫里厉害的人物,连太后老人家都敬他几分。”

“这么说,这熏艾之人极有可能和杀害银霜与小贵子的是同一人?”

发觉自己脸上光滑,景妃这才稍稍安心:“陛下~”

急于知道房内情况,正准备迈步踏进,可贺全又是一磕头,道:“陛下,宣妃娘娘想请您先一个人进去。”

景妃胆怯的说着,可这内寝出奇的寂静让她越说越是心慌,扫眼看看一旁御医的堪忧模样,她显然说不下去,紧张的模模自己的肚子:“难道说,孩子~”

没跟香儿聊几句,小喜子便出来传话,说皇帝爷准备亲自送景妃会璃华宫,临走前想跟她说几句话

关键时刻,一心护主的香儿想都没想,当即举起木凳,朝景妃后脑那么一敲。

再次看着这寝殿中的各色人物,沈阿辞顿感陌生,于是她下意识的摇了头,为了小舅儿安全,她不得不抬头,对着皇帝爷说了谎:“小舅儿老早就去了桑州,找她去了。”

这一问,沈阿辞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就在刚才从宫女房回到这寝殿时,她还瞅见小舅儿穿着侍卫衣服跟着其他侍卫巡队列岗,因为关心她的安危,还对着她刻意歪嘴绕舌,比手画脚的作了暗示,提醒她敌暗我明,处境危险,可不许贸然行事。

见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原本怀疑宣妃的张公公神情稍微有些意外。

站在门口,张公公已然看到房内那具银霜的骇人尸体,护主心切,他上前一步,道:“陛下,情况未明,万一此处凶险~,龙体要紧,不如奴才先进去探探?”

沈阿辞此时安静极了,只是呆呆的望着他,而眼泪却不知怎的,又悄悄溢出了眼眶。她刚才哭是因为疼,为怀里的景妃感到心疼,为自己刚才用碎瓷片生生割破她手腕而感到后怕。而此时的掉泪,是因她现在才意识到,她刚才多么无助,多么需要他,直到他出现在眼前,她才终于安了心。

“她针对我,是因为害怕因我而失宠,她不坏。”再说她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长叹一口气,她又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要害她?”

只觉内寝气氛过多压抑,趁着没人注意,她在香儿陪同下,悄悄出了寝殿。

景妃又惊又喜,可立即,她隐忧了神情,赶紧的伸手模住了自己的脸,奥凸感虽减却未散。“不,不~”一想起刚才镜中看到自己的脸,她再次颤抖并蜷缩了身体,也慌乱到底捂脸埋头避开皇帝的视线,“陛下别看我,别看我!”

在御医们的注视下,安允祈来到沈阿辞面前,稍稍弯,温切问道:“丫头,刚才你说是不是说景妃中的,是古~什么草的毒?”

今夜月色出奇皎洁,抬头仰望,只觉这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如此硕大的满月。算算时间,好快,她来这里都快小半年了。

听他话语越发意味深长,再看他投来的深邃目光,沈阿辞稍稍弯起嘴角,礼貌回道:“陛下言重了。”

“好生~照顾自己。”

呆愣的看着她,他这简单的一句,显然让她有些不是很懂,像是关心,其中却又像是隔着某种猜不透的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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