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赢初目送他们离开,没有追上来,只是在东方掣临近车门时,幽幽说道:“其实,我本来想给她过个生日,明天就是。这么多年来,想必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日。”
东方掣没有一丝停顿地上了车,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如重获至宝但仍是心有余悸。
雷霆两指夹着水果刀远远一掷,正好落在沈赢初的脚前,跟着疾风上了直升飞机。东方掣带来的人一时之间也撤得干干净净。
所有的喧嚣重归平静。
沈赢初立于广玉兰树下,对身后挥挥手,低声说道:“都回去吧!”他的面庞隐在阴影后,手一翻,水果刀赫然已在掌心。刃上有一丝隐隐的血色,是她留下的。她是笃定他会因此而放她走,还是真的决心以死相逼?
红颜白花,只是不愿沉醉在他的怀中。
身后传来细缓的脚步声停下,还有软软的呼吸声,是她回来了吗?
他猛然回头,眼睛里充满着希冀与欣喜,琬莞……又回来了吗?
月下,孤寂的小院内,人和树都镀上了惨白的夜色,仿佛已历经千年,也或者只是一个瞬间。
“Win……”光影恍惚中,俏立着的身影如水般游动到他身边。
“你怎么来了?”激跳的心又归于死寂,火热的血也冻成了冰碴子。
“他们放了净雁,我爸爸去接人了。”陈可为低下头,躲开他冰冷的视线,“我来看看你……”
柔软的手覆在他青白僵硬的指节上,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其上,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化不开。
他忽然觉得口中苦涩,想找烟来抽。心中闪念而过,琬莞不喜欢烟味,于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他又放弃似的作罢。
整个空间安静无比。
“可为,”他开口,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今晚,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嗯?”
短短几个字,她这么聪明,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在这样的夜里,他是孤独的,甚至是惹人怜爱,她的出现就想是饥饿中的点心,未见得是爱,但最起码他现在需要。更何况对他,她本来就没有立场和原则的。
抬起头,她全然接受,“……好。”
他笑了,笑容邪艳。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他吻着她的唇,柔声说道:“谢谢……”
他是没有心的魔,他的心是沈琬莞,然而申夜欢却带走了她。但人却光华四射,流光璀璨。
一阵细碎的申吟,飘浮在那花香之上,撩拨着房里的暗。
他那样彻底的进入,无所顾忌的冲击,早已在她的身体冲出的一条直通往心脏的甬道
她早就臣服于他的手下,就如画中仙一般,画卷已燃成灰烬,她成为依附于他的游魂。
她不住地弓起身,承受着他所有的欲与怒,细碎的月光透过窗的纱,轻飘飘地浮在她白皙的额上。泪水顺着额角,混合上了他的汗,幻化成了一枚无言的笑。
黑色的长发卷卷曲曲沾染了深色的光影,舞时飞溅如雾,成了绝望的漩涡。
隔纱的月亮已到另一头去了,月亮光也在晨曦里变白了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