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心一扬,如此若是他能够掳获了顾云溪的芳心,那么便意味着,连带着顾将军的心都俘虏了来。
思及此处,他忽而回头,对身侧的容轻雪道:“去听戏如何?我听说城南的百花楼从南方请了几名戏子回来,唱的是一等一的好,不若叫上大小姐,咱们一道去瞧瞧如何?”
容轻雪楞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当下便想点头,可是触及顾云溪与顾敬宗投过来的目光,脸上的笑意迅速敛下,只是佯作迟疑的开口:“这得问问长姐的意思。”
本能的想要拒绝,然而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虽然时隔经年,有些记忆已经模糊,她却怎么都不会忘记,正是这一番看戏,看的她丢了一颗心。
那么世事重来一次,给了她改变命运的机会,她又怎能错过?
“好啊!”当下点头,莞尔一笑,笑容却并不达眼底。
一路上,锦子洲都十分的殷勤,反而与容轻雪并未有太多的交流。
顾云溪瞧得分明,面儿上却只是浅笑嫣然。
看来那一对狗男女,这个时候还没有勾搭上,或者说,妾有心,郎且无意?如今的锦子洲,还没有工夫去想那些?
冷笑一声,提起裙摆先了一步进了百花楼的门。
锦子洲显然是有备而来,早就订了雅间,才进门就有小厮迎了上来:“公子,您要点什么戏?”
“点”锦子洲是想着借此机会来向顾云溪暗示一番,所以原先想着点上一出花为媒,谁知还不待他开口,顾云溪却先了一步出声:“癞蛤蟆。”
“什,什么?”小厮一愣。
锦子洲也愣住,分明瞧见了顾云溪脸旁一闪而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尤其是说癞蛤蟆那三个字的时候更是若有似无的望向了他这一侧,虽然只是一瞬,却依旧让他的心一沉。
他是在嘲讽自己?
“我说错了,应该是《撕蛤蟆》才对。”顾云溪轻笑着又重复了一句,而后抬头,直直的望了过去:“殿下意下如何?”
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浅笑,锦子洲看她此般模样,方觉是自己多心,遂勾了勾唇角:“既然大小姐想听,那便《撕蛤蟆》好了。”
温和宠溺的语气,只欲让人分不清真假,顾云溪勾了勾唇角,漾起了一抹寓意不明的冷笑。
听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请她来看戏,原本不过是要引她入局的手段,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分明清楚,又岂会如他的意。
侧转过身去,趁着二人不注意的功夫从怀中掏出了先前在家中准备的毒蛇草捏在指尖。
毒蛇草,顾名思义,专引毒蛇而来,年幼时随父母亲在边境曾听人提及过,没想到如今竟用在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