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一日未曾得到慕容祯另眼相看的那些官家小姐们,原本就嫉妒着容轻雪,如今听了这样的传闻,自然欢喜的不得了,甚至还有好事的,竟然拿着来探望的名义,去看容轻雪的笑话。
这可惹恼了容轻雪,她原本已经够恼火的了,如今又被传成这样,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苦于无处发泄,便只能在将军府里大闹。
顾将军顾夫人以及容氏都去劝慰,可容轻雪依旧不依不饶的寻死觅活:“我没脸活了,现在都传的满城风雨,我以后要怎么做人啊,要我死,死了算了!”
自然是得劝慰着的,顾夫人将她揽在怀中,容氏也半跪在窗前拉着她的手,“孩子啊,可不能做傻事,你若是死了,娘该怎么办?咳咳--”
都在拿好话劝慰着,只有云溪在一旁冷眼瞧着,唇角不觉浮起了一丝冷笑,死?放心,不会让她轻易就死,还要留着,慢慢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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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华如水,从窗外泼洒进来,铺了一地银霜,才刚下过雨的气息间尽然是幽然青草香,说不出的动人来。
精致的花梨木雕花床上,金色的如意帐构将层层帷幔勾起,云溪侧卧其中,却睡得极不安稳,白皙的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秀眉更是紧紧的蹙在一起。
梦中的人影离她越来越远,她想追上去,可却被身后的人牢牢禁锢着,任凭她如何反抗都不能够挣月兑开来。她就站着那里,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身影被利剑穿心:“爹,娘!”
从睡梦中陡然惊醒,乌眸犹带着梦靥中尚未散去的恐惧,恍惚的盯着绣满芙蕖花的帐顶,分明知晓只是一场梦,可是当初那种胸口憋闷痛不欲生的感觉一如当初。
爹娘
“梦到了什么?怎么吓成这样?”怔忪间,耳边倏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越发的诡异。
云溪一愣。
屋子里并未点灯,是以并不能看清楚来人,只是隐约可见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在黑夜中泛着幽冷的光芒,灼灼的盯着她。
她不由得心下一惊,下意识的伸手从枕头下面模出一把匕首来握在手中,对着人影所在之处厉声道:“谁?”
话音刚落,却已有一个高大的身形落下,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自然而然的在她光洁的脸颊捏了一把:“怎么每每见了本王都要问一句是谁?本王便这样入不得你的心?”
云溪这才听出了他的声音来,除了慕容祯还会有谁,遂当下便舒了一口气,另一只手也随即便挡住了他的靠近:“深更半夜,你怎么”
她已经不知该用何话来指责这个男人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王爷,怎么整日里竟做些偷偷模模让人不齿的勾当!甚至半夜里潜进女子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