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讨好只是表演,就像他那孤独的真实。
————表演————
“艺佳xi,你乖乖给我回去工作!”黄秀熏室长冲正在忙着给练习生化妆的黑一娇大喊。
“我们电视台大把造型师,而且都听得懂韩语,干嘛偏要找我这个韩语聋子,去去去!”黑一娇把碍手碍脚的黄室长推开。
“不知道说你笨还是你正,那么个巨星不给造型,偏偏混在这些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练习生堆里。”黄室长说。
全场练习生们射来眼刀。有艺佳姐在这里,练习生的胆子总能膨胀。
“呀!小子,你会有前途的,你们都大有前途!”黄室长尴尬地拍拍某练习生的肩膀,换来练习生的不鸟。
“黄秀熏,我再说一次,要么别烦我,要么我辞职。”
臭丫头,敢直呼他姓名!忍忍忍!
“亲爱的艺佳妹妹,回去嘛!”
“撒娇,noway~”黑一娇学他之前的交叉手拒绝。
“我们社长已经把那金导演炒鱿鱼了,新来的导演人很好,他还会说广东话哦!”
“炒了?听说那金导演很大牌的。”
“嗯,社长很生气地打电话来说要把金导演炒掉,社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要回去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表演————
“艺佳姐,谢谢你带我来。”善怜看着像猫盯着鱼一样看着不远处的空色。
“你知道没好处我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做事的。”
“遵命!”善怜一个军礼,马上开始刮料(搜刮资料)去了。
还是原来的场景,三清洞附近的石墙路,银杏叶满天。
“所以,还是之前那个流泪的场景对吗?”
“嗯。”
“好的,那我们只需要化回之前的妆就可以了,首先是眼线,闭眼。”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远处的粉丝在尖叫着,这边却异常安静,因为有这么一个天然消音器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忘记,只要她不说话,他是决不会主动说一个标点符号的。
“换了个导演,没影响吗?”黑一娇想起那个朴导演刻意装出来的广东口腔就觉得好笑,很可爱的韩国人。
“一样。”
对呀,他是神,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能做到他要做的。
“我还是不大相信,昨天居然停工一天,只是因为少了我这个造型师。”
“只是因为我都在睡觉。”
很好,终于超两个字了,但还真让人想揍这句话一顿(因为不敢揍说话的人)。
“我直说好了,要我当你造型师的是柚子还是你?”
“好像是你的社长。”
“为什么非要我?”
“得问他了。”
“你到底是多大的咖,居然让我们严厉风行的社长费尽心思出动我来讨好你。”
“你觉得你可以讨好我?”他睁开眼睛,深黑的眼线显得他的墨眸更深。
“不能。”她的指尖不经意地扫过他长长的睫毛,“早就知道不能。”
她拿出粉扑,准备给他化回那个哀伤的妆,手却被他捏住了。
“你认为这张脸还不足以表达那个情绪?”
她凝视他的脸,白皙上的确浮着淡淡的阴霾,恰到好处的惨白。
“昨天睡了一天是因为生病了吗?一定很难受吧……”她伸手捏起散落在他额间的发,指尖似是而非地抚着他光滑的额头。
“现在是在讨好我?”略白的嘴唇泛出微笑。
“有作用吗?”她指尖轻轻地点点他的心口。
“抱歉。”他轻轻地移开她的手。
“就知道这样。我们社长下错筹码了,可怜的小傻瓜。”她巧笑着收起化妆盒。
刚好那边喊开拍,她像韩国人那样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艺佳姐。”善怜悄悄来到黑一娇身后,表情与之前的天真烂漫截然不同。
“怎样?”
“现场的工作人员有一半是中方的人,虽然和gongsae住在同一家酒店,但基本上对gongsae的行踪一无所知,只有那几个保镖比较清楚。我刚才套出来了,前天和昨天gongsae没离开过房间,也没人找过他。但我翻过他经纪人的手机通话记录,绝大多数号码都是我们公司同事的,只有这一个我不认识。”善怜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号码,名字是“H”。
开拍了,昨天差点让她回归信仰的场景再次出现,可是她却不再受到召引。
多真实的孤独!她怎么忘了,他最擅长表演的,就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