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夙三千,眼角滑过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再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请使用访问本站。
她敲了敲脑袋,怎么回事,竟然睡一会就梦到了夜凤琊,她还想着他,这是不应该的,他给了她莫大的耻辱,而他却依然得到了冷如瞳的躯体,这老天可真不公平。
他该和冷如瞳安心的生活下去吧。
“到了,十六夫人请下轿。”正想着,外面传来了管事的声音,一只手伸了进来,把夙三千接了出去。
倘大的荣府外面空无一人,荣府也没有因为她的进门而红绸高挂,本来就只是个十六姨太,自然不会有什么仪式,只是没想到没个出来迎接的人都没有。
荣府确实看起来有钱,石狮子,朱红大门,亭台楼阁,高门大户家有的荣府一样不缺,仅仅是个知府的爹,就能这么奢华,这个知府不贪才怪。
反正也不是真来嫁人的,夙三千对这一切都不在意,管事的把她带进一间房,到了这房才有点要纳妾的意思,房间里好歹还贴了几张喜字窗花,红烛,喜果,薄酒也备着了。
管事把她安排在房间里坐着等便退下了。夙三千摘掉头巾,往床上一躺,坐个轿子也累得要命。
这糟老头七十岁了,她就不信他还有能力在床上行事,也不知道娶姨太用来做什么的,色老头,玷污妙龄少女,她定不会让他好受。
荣老头并没有来,也没有人给夙三千送饭吃,难道就让她傻傻地坐在床上?
夙三千自己爬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喜果吃了不少,肚子有些饿了,这李二瞳的身子似乎是没吃过这些好东西,一吃就上瘾,夙三千没两下就把桌上的喜果全吃完了,还不忘拿个苹果擦干净慢慢地咬着。
她走到门边拉开小缝悄悄地往外面看去,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大太阳照射着院子,这院子里肯定还有其他居住,她可不相信荣老头会给她一个小破姨太一个院子。
估计其他姨太为了排挤她,给她这新进的小的一点脸色,故意全不在。
夙三千正好乐得轻松,否则面对一群女人,就算不尖酸刻薄,一人一句也能把她烦死。
她本可以逃,但身上没银子,所以她是想来这荣府弄些银子再跑路。夙三千闲得无聊,又不能出门,只好在房里睡觉,直到夜幕降临,那荣老头才摇摇晃晃推开了房门。
夙三千警觉地坐了起来:“老爷,您来了。等的妾身好苦啊。”
“呵呵呵,我的小娘子,早知道你急的话,我就早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猥琐的响起,夙三千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即扯掉了头巾,看着眼前三十来岁的粗汉子狐疑地问:“你是谁?”
那汉子露出n笑:“小娘子,老太爷都七十了,哪能满足你,我是替他来与你洞房的。”
“什么?”夙三千立即站了起来:“你别乱来,荣老爷知道了非扒你的皮。”
“荣老爷,哈哈,他前两天已经中风了,现在在床上动弹不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得了床。你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他怕浪费了,所以便赏给了我。”粗汉子一脸色相,尤其是见着李二瞳清纯的容貌之后,更是心生荡漾。
“哦,是这样啊,看来你和荣老爷关系不错。”夙三千定下心来,和这粗汉子套着近乎。
“那是自然,荣老爷儿子不在身边,把我当半个儿子,有啥好事都先想着我。”粗汉子见夙三千好像没有抵抗之意了,心里暗暗发笑,没想到这么容易骗。
夙三千继续跟他周,旋(--周,旋两字竟然是禁词)着,终于知道这三十几岁的粗条大汉是荣府大夫人的侄子杨金康,在府里帮着荣老爷跑些腿,说白了就是狗腿。
哇擦勒,她要见荣老爷威胁抢钱,见这么个狗腿子有啥用,只怕杀了他也交不出几两银子。
夙三千嫣然一笑站了起来走向桌边拿起了桌上的喜酒,斟满了两杯浅道:“既然荣老爷没有福份,那妾身就跟着小老爷您咯。”她说着把酒递给了杨金康。
杨金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露出n笑:“既然喝过酒,我俩就是夫妻啦,赶紧做夫妻之事吧。”杨金康猴急地抱住夙三千,往床上铺去,夙三千软绵绵的身子往床上一躺,杨金康就压了过来。
夙三千赶紧往旁边一翻,杨金康重重地砸在了床面上,他有些生气地问:“小娘子,你这是何意。”
夙三千坐了起来推了他一把:“别急嘛,先宽衣啊。让小娘子给夫君宽衣嘛。”
杨金康一听笑开了花,即使是笑,也让整张布满油光的脸更加显得丑陋,夙三千看着他差点呕吐出来。她伸出手做势要帮杨金康穿衣,杨金康正乐意着,三千一弯肘砸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杨金康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便晕了过去,夙三千坐在床上,用力地把他踹下床:“就你这熊样,还敢碰姑女乃女乃。蠢货。”夙三千站了起来,又在杨金康的身上踹了几脚才解气。
臭老头不会来,也就不能威胁他拿钱了,看来得去这的账房走一走了。
夙三千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这个小院不大,但有三四间房,似乎另外的房间里也住着人,灯火通明,只是都是门扉紧闭,这么多女人住在一起陪一个糟老头,可想而知有多寂寞。
出了小院,夙三千往最灯火通明,人最多的地方寻去,可是小院外却是一个大花园,漆黑一片的,她在花园里竟然迷了路。
该死的,一个糟老头还弄个这么大的花园,若是有机会,她真要把那姓荣的知府给废了,这得贪了多少才能如此富贵。
夙三千刚愁着找不到路时,听到一声娇喘声从不远处发出,夙三千赶紧顺着声音寻去,身子如打了狗血般激动,这样的声音她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前面有an情。
夙三千渐渐地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只见前方围墙之后,有两个身影在那激烈的运动着,女的被压在墙上被人欺负得很ng福。
她都走近这么一会了,那两人竟然毫无发现,真是够大胆的,夙三千故意哎呀叫了一声,那两人才停下来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惊慌,反倒是夙三千慌了。
让她站在这儿看着两具赤果的身子,她脸不自觉在黑暗里躁红起来,真……真不要脸。虽然在这荣府里很寂寞,女人偷汉子是肯定会出现,可是尼玛也不带这么毫不遮羞的。
“死相,快走,被人发现了,告诉大夫人就惨了。”那女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推了推还贴合在她身上的男人。
和着她这是后知后觉?现在才知道要害怕。尼玛夙三千都想骂人了。她抓个an居然都没感觉到一点兴奋感。
“等等,我就路过一下,你们继续,告诉我账房在哪。”夙三千懒懒地打了手势,表示她真的只是路过,不会说出去。
“这边围墙的后面那个房间就是。”那女人倒是很爽快的告诉了她,夙三千早就不想呆在这里,转身便走了,还未走出十步,身后又传来无法压制的娇喘声,荣老爷啊荣老爷,你娶这么多小妾回来和着就是为了幸福府里的家丁的。
夙三千走远了,才一个蹬步上了墙,翻过墙进了旁边的院落,里面有间房灯火通明,她立即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里面有一个男掌柜模样和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在里面似乎对着账。
这就是账房了,夙三千一刻也不想这男女关系混乱的府里呆着了,要赶紧弄了银子走人……
可里面的那两人似乎一直在算着账,半天都没有打算出来的样子,夙三千等在窗台下都快睡着了,直到过了半个时辰,那男掌柜才合上账本把它锁进柜里,还有两木盆的银子也锁进了另一个箱子里。
夙三千高兴地舌忝了舌忝嘴唇,终于看见她要的东西了。当她以为这两人会马上出账房时,那男掌柜竟然猛地一下把那妇人压在了书桌上,一只手二话不说地开始扯那妇人的衣襟。
尼玛,不要这么火暴好不好,等这两人干完这档子事的话,她还得等多久!简直是一府上下都不知廉耻。
“别这样,让下面的人看见不好,我还怎么管他们。”那妇人半推说着。
“咱们这又不是第一回了,还怕什么。”那男掌柜说着便要月兑自己的裤子,一只手也模用了那妇人的身下,夙三千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门边猛地一脚踢开了大门。
那两人大惊失色,一副害怕的模样,夙三千简直感觉到了一点抓an的块感。
“你是谁?”那妇人随即赶紧推开男掌柜,可衣襟却依然露出下垂了的一只老雪梨。啧啧啧,这么老的货,这男的也吃,府里这么多年轻,挑也不会挑。
“十六姨太,没想到今天刚进府就发现这么有趣的事,你说我是不是该大叫一声引来一些人呢?”那男掌柜的裤子早已落到脚根,只着亵裤,只要她一叫,进来的人就知道这两人在做什么事,心照不宣。
“你想怎么样?”那妇人生得一副精明的模样,看起来五六十岁了。不过脸蛋保养得还不错,倒是还风韵犹存。
夙三千冽嘴一笑:“把那箱子打开,任我拿。”
“你,不可能!”那妇人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她。
“那我就开始叫了,你,敢动一下,我马上大叫。”夙三千赶紧指向男掌柜,那男掌柜正想弯身提裤子。“来……”
“别叫,让你拿。”那妇人恨恨地揪了一下桌角,下了决定。
“这才对嘛。打开!”夙三千很满意她的表现,那男掌柜听话地把箱子给打开,放在长方的书桌上。夙三千走过去,仔细地盯着他俩,一只手在箱里大抓着,抓的全是银票,她一边看着银票一下又抬头看着这两人,小心着他们耍花招。
里面的银票全部拿光也才一千两,虽然有些少,不过也绝对够了。
夙三千把箱子盖合上,拍了拍箱面:“谢了。”扬手而去。
出了房她赶紧跳上房顶,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她远眺着出府的方向,俐落地翻出了荣府,刚跳出府就听到府里响起了嘈杂之声,那两溅人肯定喊抓贼了。
夙三千把银票塞进腰间,朝光明的地方逃去,幸好这儿是镇上,即使是夜晚也还有些光亮,夙三千随便进了家客栈,开了间房住了下来。
荣府的人再聪明也没想到她还敢停留在镇上大摇大摆住客栈。
夙三千躺下来,呼呼地想大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夜凤琊唤着:“瞳儿,你回来吧……”这句话就如魔咒一般,只要她闭上眼便出现在脑海里。
她努力地躺在床上数着羊,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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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儿,快回来!”夜凤琊猛地坐了起来,看见床边的幻影,这才用修长的手指撑着额头:“我怎么了?”
“主人伤心过度晕倒了。”幻影声音里依然不带情绪。
“什么时辰了?”夜凤琊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问道。俊美无俦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
“亥时。”
“让赵管事准备下,子时给瞳儿准备香汤沐浴。”夜凤琊淡淡地吩咐着下了床。
“是。”幻影接了命令利用移行换影迅速地消失,夜凤琊出了房间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辰,瞳儿,这世上这么好的良辰美景却因为你而黯淡无光,你带走了我的一切,你真狠心。
夜凤琊无力地坐在凉亭里吩咐着:“拿些酒来。”
酒立即有人送了上来,下人要帮他倒酒,他挥了挥手,那下人立即识相的退了下去。
世间再无冷如瞳,夜凤琊凄美的一笑,瞳儿,这就是你惩罚我的最残忍的方法,他错了,他知道他错了,可是现在就算他愿意付出生命来弥补这个错误都不可能了。
夜凤琊给自己斟了杯酒,又大手一挥把玉器的酒杯挥向了一边,酒有何用,根本没用,他反倒希望自己悲伤过度永远都不要醒来,活着对现在的他来说是生不如死。
他一直送给敌人生不如死,没想到原来真的是这么痛苦。
夜凤琊趴在石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好疼,就这样死去吧,陪瞳儿一起。
突然一只大掌把他给拉了起来,探向他的额头:“侄儿,你不能再这么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叶忘尘摇了摇夜凤琊的肩膀低吼着。
夜凤琊苦笑:“师叔,你把我打死吧,我活不下去了。”
“说什么傻话,你的仇不报了?你下去怎么向你娘亲交待?”叶忘尘愤怒地放开他,任由夜凤琊软骨一样摊在地上。
夜凤琊摇了摇头,欲哭却再也无泪:“不报了,再也不报了!”如果不把太后杀了,就不用守灵,不用守灵就不会发生这一切,瞳儿也会永远在他身边。
“那你要让害死瞳儿的人一直留在世上逍遥?”叶忘尘心里也不好受。
“害死瞳儿的是我,是我啊!师叔。”夜凤琊低低地诉说着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那就把她救活!”叶忘尘实在忍受不了地暴了一句让夜凤琊猛然看到生机的话。
而时发该。“师叔,你的话什么意思?你是说瞳儿还有救?”夜凤琊抱着希望地问了问又自己摇了摇头,他亲身感受到了瞳儿确实已经死亡。
“瞳儿是体虚而亡,按道理瞳儿身子一直强壮,就算掉在河里淹死也不可能是体虚而亡,以我看来白骨摄魂摄走那部分灵魂时,也把她本元给带走了,所以瞳儿才会体虚耗尽,也许只要把那部分灵魂找回来,瞳儿还有生还的希望。”叶忘尘说着他自己也完全不能确定的可能。
这话他本不应该说,只是看到在雪地里冻了三天三夜,在冰块中都坚强生存下来的夜凤琊,竟然喊着活不下去,他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放弃生命,就当他的话是个谎言,只要给夜凤琊一点希望,他一定会撑下去。
夜凤琊不知道师叔是骗他,还是说真的,但是只要有哪怕微妙的希望,他都要试。
子时的时候,夜凤琊用郁金香汤汁给冷如瞳身子全身沐浴,又用黍酒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全身,这样沐浴过的尸身可以保持长久清香新鲜,黍酒也是杀毒防菌的,可以让尸身保存长久不腐烂。
就着夜色,夜凤琊把冷如瞳放入瓘玉所做的透明棺材里,在她周身撒满了龙脑,安息香等防腐烂的药材。再令匠师把棺材封闭起来,封得密不透风,亦不容进水。
四个壮汉抬着棺木沉到了东院那座一今四季如寒潭的池塘里,夜凤琊趴在棺材的外面默默地看着冷如瞳安静的躺在里面,他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不管多少年,需要多长时间,他都要用尽一切办法让瞳儿生还,只有抱着这种信念,他才能活下去。
“瞳儿,等我。”夜凤琊一笔一画地在棺木上写着这几个字,最后一咬牙,浮了出去。
夜凤琊游上了岸冷冷的吩咐:“传令下去,就算是把河水全部抽干,也给我把那块白骨给找回来。”
叶忘尘也没想到,他骗夜凤琊生存下去的一句谎言,最终改变了许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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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瞳的尸体不见了,除了夜凤琊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尸体是下葬了,还是藏起来了。
逆千泷气得想找夜凤琊拼命,他捏着白骨回了逆天国,既然他夜凤琊吝啬到连冷如瞳的尸体都不让见,那么就别怪他无视他要白骨的心。
夜千止倒是沉住了气,尸身不要也没关系,人在心里就好了,他在自己家的立上了冷如瞳的牌位,气得安心公主暴跳如雷,一状告到了皇帝那里。
皇帝哪有空管这闲事,他也已经够烦了,十三皇子要培养,宁太傅这个朝廷支柱又休养在家,太后刚死,朝廷一片动荡,现在琊儿又无心国事,前几日还可以帮他分担培养十三皇子的重任,现在根本就不用指望了。
夜向浩只是随便两句话打发了安心公主,安心公主一气之下要回北生国。
夜千止只说了一句话:“回了就不要再来。”就算这样会引起北生国和夜圣朝的国战,他也不怕,尽管来好了,反正他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得不到,又何必怕其他的失败。
安心公主又屁癫屁癫跑了回来,她真心爱夜千止,这毫不容置疑,所以才会嫉妒冷如瞳,她再骄傲在爱情面前也是要低下头的。
先爱的那个先输,自古以来最浅显易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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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三千在钱庄把两张小额的银票换成了银子,雇了辆马车往镇外而去,这里是聊城,如果她没记错,往北可以到北生国,往东可以到逆天国,往西可以到晓殇国。
她坐在马车上犯了愁,去哪个国家呢,逆天国吧,那儿有逆千泷,说不定能拿到他身上的白骨,把自己灵魂给换回去?不行不行,就算换也不是现在,至少要把夜凤琊忘得干净之后才回去。
去晓殇国吧,那儿听说是个小国,又贫穷落后,去了也没多大意思。
北生国吧,虽然也是小国,但至少环境优美,人心纯朴。
尼玛,到了北生国才知道,狗p的人心纯朴,一碗面她被坑了三两银子……她总共一千两,三两银子一碗面,她哪来钱生活!
坑爹的北生国,东西贵得吓死人,一千两在夜圣朝可以富甲一小方,但在北生国,那是普通老百姓的水平。夙三千总算见识了北生国的富有。
在夙三千的心里,民风纯朴的地方,若是身上没钱吃饭,掌柜的会送你一顿,但这儿并不是,当然她也没见到这街上有穷人,个个穿得跟公子小姐似的,真尼玛有钱,显得她特寒酸。
夙三千不知道她到的正是北生国最富有的无妄城,这里的平均生活水平高出北生国国民水平好几倍,自然也就让夙三千觉得富得有些受不了。
夙三千怎么也想不到,十天后她在这里遇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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