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两娃一番“苦诉”。
东方连城缓缓举眸,淡淡的幽紫刚好与月倾城的眼神相遇,冰寒的彻骨遇到那一抹清彻,到底能撞击出什么火花来?
火花倒是没看到。
月倾城看到那双眸里,万年雪山的冰寒被一股特别的温意冲散,露在面具外面棱角分明的下额每一寸都契合的十分完美,渐渐潭底的一腔紫散去,如一条小蝌蚪缓缓游去,薄唇一扬,似浸出一个光华的笑来。
若隐不现的深沉眼神只有片刻的持续,忽然微敛双眸与两娃对视。
“你们的娘亲不会被别人抢走的!你们的娘亲看了你们二爹爹没穿衣服的样子,你们的二爹爹也看了你们的娘亲没穿衣服的样子,所以打平了,谁也不用对谁负责。”东方连城轻轻模了模两娃肉肉的小脸蛋,平素冰凉冷酷的唇角上居然缓缓地拉起一个弧线,如冬雪散化,温度渐变,春风绿叶,俄而一个动人的笑容绽放。
美,他的笑比他冷酷时还要美上十倍。
呃——
月倾城并不惊叹他的笑貌,而惊叹他所说的话。这是什么逻辑!
他跟女圭女圭们说着,就好像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比如吃饭、上茅房。月复黑,绝对是另一只月复黑!
一句话透出了很多埋藏的事实。
比如,那夜在苑子里沐浴被萧翊偷吻,他一定知道。
比如,昨夜萧翊夜游出丑是她所为,他更是知道。
东方连城,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不用负责吗?”凤宝歪着头想了又想,“可是我也看了二爹爹没穿衣服的样子,是不是我也要让二爹爹看我没穿衣服的样子,这样我就不用负责了吗?”拍拍小胸脯,一副欲要宽衣的模样。
“这个不用。因为凤儿有爹爹保护,他不敢,也不许。”东方连城揪了一下凤宝的小脸蛋,唇角的笑意加深。
“那么娘亲呢?娘亲是不是有爹爹保护?”龙宝咬着手指,小眉毛蹙得紧紧的,好像这些话有些深奥,他得慢慢消化才行。
东方连城的视线再次落到月倾城的身上,温和的笑慢慢地敛起被深彻的阴霾代替,“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女人!所以这个是当然的。”轻轻拍了拍龙宝的肩膀,似是在教育他。
“嗯!”
这回龙宝听懂了,使劲地嗯了一声。
“宝宝们,我说过多少次了,他不是你们的爹!”月倾城已然踱步过来,重复着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东方连城不是他们的爹,他们的爹是谁她也不知道,如今看宝宝们如此沉迷,不忍打破他们的幻想但还是打破。
事实是惨忍的。
“娘亲——”龙宝和凤宝同时撇嘴,同时落泪,“是嘛,就是嘛!”
月倾城万万没想到,两娃如此的认死理儿,到底东方连城给他们灌了什么**汤。
“乖,不哭。很快就是了。”玄衣映衬着分明的脸廓,不卑不亢的言语叫人永远无抵抗的冰凉,东方连城的一声安慰叫两娃的哭声立即停止。
“你什么意思?”月倾城一个冷眼扫过去,难道说他想娶她的念头一直没有打消过。
“我已向皇上请求赐婚。”东方连城的唇弧一弯,淡紫里闪过一丝戏谑,“而且你已经收下我的聘金。”
“聘金?”月倾城一下想到了那批从昭王府运来的金银珠宝。
“应该早已经在你屋里了。”东方连城笃定的眼神扫过藏金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