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总这是……”
陌漾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钥匙,听见门铃声,在房间上网的穿着睡衣云锦心跑下楼。浪客中文网
冷着张脸的陌漾押着脸色凝重的齐楚宴进来,云锦心目瞪口呆。
这……这位先生手上带着的,可是手铐?
金属制的镣铐泛着冷光,倪裳裳是个女刑警,手铐这东西云锦心自然见过。
不同于玩具塑料手铐,或者是情趣手铐,这手铐,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
她听裳裳提过,非法持有警械,可是会被没收或拘留的。
这个被陌总押进来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是想要对陌总不利吗?否则陌总宁可冒着被拘留的危险也要把人给押回来?
云锦心这厢正惊疑不定,一扭头,瞅见陌漾把人往沙发上一丢,冷艳的脸庞覆了层冰霜,陌漾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齐楚宴,指着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云锦心说道,“你告诉她,我是0,还是1。”
云锦心惊讶地瞠大了水眸,陌总出去一圈,就是为了拽个人回来,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吗?
齐楚宴的平衡能力极佳,即使是在最猝不及防且双手被缚的情况下被抛在沙发上,他也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稳定住了身形。
“什么是0,还是1?你又不是同性恋。”
口吻淡淡,声音是没有情绪的起伏。
即使被人当成沙包一样地给抛在了沙发上,即使双手被扣,齐楚宴的情绪也没有任何的波动,脸色峻漠如常,半点没有受制于人的慌张。
陌漾和齐楚宴之间的问题怎么都称不上一问一答,云锦心却知道,这对话是真的为她而设的。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她误会了?
陌总和贺先生,不是那样的关系?
他娶她的原因,会让她搬过来的原因,她统统都猜错了?
眼巴巴地瞅着陌漾,云锦心是希望陌漾能够亲口解释清楚。
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她误会了?如果是的话,究竟是什么让他动了娶她的念头。
陌漾看出云锦心眼底的困惑,但是却没有有开口解释的打算。
物极必反。
过于漂亮惹眼的外表给陌漾带来过许多不小的麻烦,有男人对他示爱,有人对他的性取向产生怀疑,都是最令陌漾所烦不胜烦的事情。
在某一次活动上,就有一个出名的女星出于嫉妒,地跑到陌漾的面前,挑衅地问,他长得这么漂亮,令许多女人都自惭形秽。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女人能够让他心动吧?
没有心动的女人,那么爱的便只会是男人。
那人问的含蓄,却还是触犯了陌漾的底线。
之后,曾一度问鼎最佳女演员奖的那位女星,演艺事业一落千丈,从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到频繁出现在段数电影里的不入流yan星,最后频繁曝出她与各大导演,制片人陪shui的照片,前途尽毁。
这便是陌漾,睚眦必报,从不心慈手软。
对云锦心,是例外。
初闻那个问题,陌漾的心底很自然地便涌起一股怒气。
他还没有想明白要如何惩罚他,就接到了晏子的电话。
在和齐楚宴打斗的过程当中无意间瞥进他腰间的手铐,就想到了要押他回来。
他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所做的事情由心就好,从来不屑解释。
然而,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当他怒火涌动之际,在没有接到晏子的那个电话之前,他最想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现在,他相信齐楚宴的回答已经足够回答她晚饭之时的那个问题了,陌漾自然不可能再亲口回答云锦心的困惑。
毕竟,一个大男人被当成是同性恋,对方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这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可偏偏有人看出了那么点愉悦的意思。
“你以为,漾是同志?”
闲闲地往沙发上倚靠,齐楚宴的问话和他的手术风格积极相似,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全然不顾身旁之人投递人而来的肃杀目光。
浅褐色的瞳眸染上极淡极淡的兴味,齐楚宴开始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上一次见到云锦心,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因为发烧而潮红的脸,平凡的五官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漾和她的关系。
观察出漾对她的在意,心里猜有很多种猜测,后来从炎火那里得知两人的联系,惊讶之余,没有半点探究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他只对医学和实验以及动物有兴趣。
但是,此刻,他倒是有那么点好奇的意思。
整个Y城想要嫁给漾的女人何其多,即使他们之间只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即使他们的婚姻没有半点感情基础,光是陌太太这个身份,就足够一个女人不问任何缘由地与漾登记结婚。
但是明知道老公是个GAY,还愿意与之结婚的,这背后的原因,却值得费思量了。
眸光染上探究的神色,褐眸逐渐转深,有如晶莹剔透的冰琉璃,能够映照出人心。
齐楚宴态度恣意,云锦心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人不是被陌总给强行带回来的,他手中的镣铐是不存在的,他就是被陌总请回来的尊贵客人,他现在就在陶然公馆悠闲地作客。
四平八稳的问话,如同他的目光一样,没什么温度,但是也没有任何的恶意。
只是太过一针见血的问题,让云锦心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云锦心没有作出正面的回答,只是她的反应,无疑正证实了齐楚宴的猜测。
“啊!原来是这样啊~”
大概是见他之前,有人问过他是0还是1,俨然把他当成了同志。所以当他在餐厅对漾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之后,他才会一怒之下对他出手。
根本就不是犯病,是他倒霉撞枪口上了。
迁怒。
几不可闻地感叹了一声,齐楚宴恢复冷漠的神情,方双手朝上放平,看向陌漾,“钥匙在我左边的裤子口袋,开锁。”
陌漾未动,他在考虑,今晚要不要把女王放出来,让女王陪晏子一起睡沙发。
人一兽,蜗居沙发的画面,想想不也挺有意思?
没有忽略陌漾眼底涌动的芒光,齐楚宴不慌不忙地开口,“或许,你比较喜欢让你的女人来帮我的忙?毕竟她上次发烧,还是我……”
云锦心一直以为自己和齐楚宴是第一次见面,可现在听他提及上次发烧的事情,不由地猜测,上次她发烧晕过去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见过这位先生了。
云锦心还等着听齐楚宴的下文,却见陌漾恨恨地剜了齐楚宴一眼,迅速地掏出口袋中的钥匙,给他开锁。
双手重获自由的齐楚宴活动了几下手关节的筋骨,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顺利扳回一局。
漾着是不想他说出那天云锦心发烧,为了方便打针,他月兑她裤子的事吧。
不过漾不知道的事,他那天在止血的棉花上动了手脚,特地粘了胶布。
棉花不会自动月兑落,除非有人去撕。
云锦心应该当天就知道了,应该如他所想的那样误会了给她打针的人是漾。
他以为,无论换做任何女人,在昏迷的情况下挨了一针,对方还不是医生,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会找那个男人问清楚的,那样对他们的感情多少会其催化的作用。
不曾想,云锦心竟然没有丝毫的行动。
这要么说明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极其信任,要么,就是都自己满不在乎。
瞥了眼状似什么都不清楚的云锦心,齐楚宴猜会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