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蒋氏集团大楼却依旧灯火辉煌,一场谈判在所难免,几十个部门主管和骨干堵在公司老总办公室门口,竟也呆了两个小时。
他们无缘无故被炒,自然不服想找老板来讨个说法,领头的这几个平时都是公司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物,如今却跟没了主意的无头苍蝇。
只可惜仍他们怎么久等,坐在里面的蒋副董事长仍就无动于衷,依旧喝茶打球,轻松愉快的很。
“既然知道,那又何必来找我呢?倒不如为你父亲请个好一点的律师,说不定还能减两年的刑。”这样随意的回答让章诗瞳怒火而生,但是自己有求于他,应是压了下去,男人还真无情。
“我要我父亲的量刑减少一半,外加一千万。”章诗瞳扬起自己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蒋暮谦。
“信。”
而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像是催命符一般响了起来,她接过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恩。”章诗瞳回答道。
周围人虽然没有大声的复合,可那深深浅浅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航带着身后的十几个律师,将写了那些人名字的信一一交道他们手中,各大律师亲自送律师信还是头一遭。
蒋暮谦轻声笑道,怔怔的看着章诗瞳,眼睛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看的章诗瞳心里毛毛的。
“还有什么事?”
章诗瞳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份文件两张照片和一个U盘,蒋暮谦看着照片的两个人,眼睛闪出一丝阴厉。
S市云山医院
其实蒋暮谦很想说,他真的不太记得这个人,如果不是猛的想起章诗瞳是前段时期被抓进去的章淮生的女儿,他还真的记不清有这么个人。司不想办。
女人大抵都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多少化妆品都无法弥补时光的流失。
一封裁员信,一封律师信,周大少也不过这点本事,之前说话的两位经理不以为然,悠悠然的拆了信,可看了几行脸色已经是惨白,自己做事一向很小心。
“恩”
而刚才的这些,虽然隔着门,却一字不露的进了蒋啸峰的耳朵,蒋啸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如常,似乎早已知晓刚才那一幕似的。
“一个姓周的,也好意思说我蒋氏,真是好笑,你们说是吧。”销售部的经理大笑说,他是蒋啸峰的得力助手平常在公司很是耀武扬威,这样的话他私底下都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不过当着周启枫的面还真真是头一次。
不过一秒钟,电话就已经被挂掉了,只剩下嘟嘟声。
“这里不适合说话,找个安静的地方。”蒋暮谦说道。
其实不用章诗瞳多说,蒋暮谦也知道这件事肯定有幕后操控者,时间,地点,事件显然是经过计算的,偏偏是在蒋氏和夏市长交恶的时候出的事情,要说没人在后面指使,他还真真是不信。
“你是……章诗瞳。”蒋暮谦似乎在脑海里寻找了很久才渐渐她的名字想起来,不过短暂交往过一个月,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也没什么区别,起初的新鲜感也渐渐变得索然无味,不过她倒是有一点好,衬托出某人的特别。
“周部长,我们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要炒掉我们,之前裁员也只是裁掉一些无关紧要的部门的闲散人员,我们走了,蒋氏可就是陷入人事瘫痪。”说话的是人事部的陈经理,他很清楚公司走了这么大批高层会面临什么境地。
“我提醒你一声,什么叫无关紧要的部门,什么叫闲散人员,只要是在我蒋氏的部门都应一视同仁,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们这群闲散人员可以立即离开,我蒋氏怎样与你们无关。”周启枫字字掷地,丝毫不留情面。
“所以你知道是谁在后面操控?”
“我知道,我问过律师我爸爸这样的情况最少也是要十年,他年纪大了,真的受不了这样苦。”提起自己的父亲章诗瞳心里满满的难过,自己妈妈去世的早,爸爸就身兼母职照顾她和妹妹,从小到大从来都没让她们受过一丝委屈,现在年纪大了居然还要受这样的牢狱之苦,着实让她不知所措。
“东西给他了?”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情感。
“我还以为你连我都忘记了。”章诗瞳虽然说得冷淡,但语气里却有一种浓浓的怨恨,在怎么样也是曾经交往过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被别人追着捧着,几个男朋友也不乏像蒋暮谦这样的城中贵少,可偏偏只有他,对自己不冷不热,和她吃饭居然还叫了别的女人,分手就更加莫名其妙。
空担个名号的人多了,现在笑不代表会笑到最后。
“找我什么事,如果是说你父亲的案子,说实话你找我也没有用,这个牢他是坐定了。”蒋暮谦开口说道,章淮生做了什么他很清楚,现在进去了,想要出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来他是没有这个心思想要拉章淮生出来,二来他也必须坐这个牢,有些事注定了。
“蒋暮谦!”那女人叫住他。
不过同样是姓蒋的蒋暮谦倒是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一个女人拦住去路,蒋暮谦刚走出蒋氏大楼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眼睛略泛泪光,干练的短发精致的脸盘却失了往日的风采,脸色也有些苍白。zVXC。
“你!”章诗瞳气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拿着桌上的杯子真想照他的脸上泼上去,可手却悬在半空中,过了许久才微微放下,又重重的坐在位置上。
“他在蒋氏这么多年,工作是他应当应分的,高薪厚职还这样本末倒置,章小姐我到想问问你,你父亲这样盗取我们蒋氏的重要机密,打着我们蒋氏的旗号去行贿官员,亏空公款是否是他这样的‘功臣’该做的事,良心到真要问问你父亲章淮生他有没有。”
一双纤细的手,推开了医院六楼的一间VIP病房,空空的病房里只有床头那束黄玫瑰显出一点点的声气,死气沉沉的病房只能听到仪器滴滴的声音。
正当章诗瞳以为自己失败的时候蒋暮谦却伸出来抚模她的发,章诗瞳微微一愣,只见蒋暮谦说道:“好,我答应你,钱我会在事情解决之后汇到你的账户上,不过,如果让我发现这里面的东西是假的,我可保不准令尊在牢里会呆多久。”
谁都知道这个周公子是个蒋家最没地位的人,表面上风生水起公子,说白了一点发言权都没有,股东大会上压根没有他的位置,别人碰着他也不过是挨着蒋家的面子,要是换了老板,他也就跟他们这些人一样,卷铺管走人。
而门外那些人迟迟未见老板出来有些烦躁,打算硬闯却被蒋啸峰的私人保镖生生拦下,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打乱了这些人的心神,只见周启枫领了一群人过来,正眼一看,竟是蒋氏难得一见金牌律师团,都是S市法律界的精英,随意那个也都是平常人想请都请不到的人物,如今却悉数到齐,看来这蒋副董事长门前这一亩三分地注定是不太平了。
“蒋暮谦,我父亲在蒋氏这么多年,没有功也有劳,你这样说未免太没有良心。”
“给我这些,诗瞳的条件是什么?”
蒋暮谦面色如常,正准备离开,却被章诗瞳一把拉住。
浅浅一个字,却让章诗瞳感到一丝希望。
她实在是不甘心,自己哪点不好,让他这样对待。
“我保证,这里面的所有都是真的。”章诗瞳笃定的说道,蒋暮谦收回放在她身上的手,起身离开了咖啡店,章诗瞳整个人像散掉了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章诗瞳想了想点点头,她也不想在这里和他讲父亲的事情,便跟着他上了车,两人来到一处安静的咖啡室,幽暗的灯光下,蒋暮谦才看清章诗瞳的脸,比前两年他记得样子老了一些也憔悴了一些。
“渎职,受贿行贿,泄露公司重要资料光着几条,就有你们好受的,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启枫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这些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各个心神不宁天塌下一般。
“苏律师,做事!”周启枫对着身旁的一个男人说道,那男人年纪不是很大,三十岁左右,S市姓苏的律师不少,但是能进蒋氏的苏律师也真真只有一位,便是最近几年风头正劲的金牌律师苏航。
“如果我说我父亲是受人指使的,你信吗?”章诗瞳无力的说道。
这样的男人,如毒药一般,还是少碰为妙,她现在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你真的信?”章诗瞳又痴痴的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是蒋暮谦微微的点头。
病床上的人一张苍白的脸看不出一点点的血色,有人轻轻推动轮椅,来到床边,纤细的手拂过那张苍白的脸。
“梓扬,姐姐回来看你了。”
依旧没有任何回答,只有她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