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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公子仍是羞愧得不敢接话,忙又道:“小姐,你就别再责怪瑞哥儿了。瑞哥儿年纪小,尚不懂得小姐的良苦用心,他历经此事,早就悔不当初,你昏迷的这些天里,瑞哥儿可是一步都没有离开你的床边,背地里还偷偷哭过好几次呢。”
说着,把小男童从身后拉出来,柔声道:“瑞哥儿,去给小姐陪个不是。”
小男童抬起头来,怯怯地看着陈雪妍,小鹿般惊怯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嚅嚅道:“阿姐,对不起,是小瑞不好,累及阿姐。阿姐,小瑞再也不敢了。”
陈雪妍看着面前这位小男童,一时之间忽然有些感慨。其实,如果这位小男童知道,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再不是那位一直对他厉声相向的阿姐的话,会是怎么一番感觉呢?
三天前,她是一家小企业的会计,终于填报完长而繁杂的财务报表之后,好好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准备到广西漓江好好畅游一下,谁曾想一场始料不及的车祸突然而至,在横过马路的时候,一辆醉驾的汽车失控地撞向她,瞬间,她便看到自己如一只折冀的蝴蝶般飞了起来,再飘飘荡荡地坠向地面……
三天里,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急匆慌乱的脚步声,苦苦的哀求声,低低的哭泣声,还有那那一声接着一声沉稳的木鱼声,令她混乱的思绪,仓惶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佛音靡靡,再次清醒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城郊有名的姑子庵之中。关于这具不过十三岁的女孩身体本来存在的记忆扑面而来,纷纷扰扰。
大梁朝三品侍郎陈浩然之嫡女陈雪妍,五年前遵母亲临终遗嘱,携弟弟到城郊姑子庵为其母守孝三年,如今五年已过,京城陈府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对姐弟俩相当于被那边遗弃了……
陈府里多是捧高踩低的人,眼见自夫人去后,这嫡子嫡女渐渐失了势,便不再肯为这对姐弟多花一点心思。每年照惯例送过来的吃穿用度等东西,明目张胆一层层苛扣下来,到了陈雪妍姐弟手中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
偏偏这个陈府嫡女也是极有骨气的,不肯向那边乞求,靠着典当一些旧时的首饰支撑生活,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这位三品官的嫡女把全部希望寄托到自己弟弟的身上,哪曾想,一场意外,竟使这本来身体里的十三岁的芳魂随风飘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来自现代的灵魂!
陈雪妍看着面前含着泪水的小男童,伸出手去,嘴唇微动,说出的话十分的自然:“小瑞,过来,到阿姐身边来。”
陈文瑞愣了一下,有些不习惯姐弟之间的这种亲妮。姐弟间的这种温情,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遗落了。他记得小时候,这位亲阿姐就十分疼爱他,处处都让着他。但是从这一两年起,阿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冷着张脸,给他请了很多先生来教习,还一天到晚不停地逼着他读书,读书……
陈雪妍看到小男童眼睛里的讶异与惊惧,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对于小男童过重的期冀,以致给这个可爱的小男童造成惊恐与害怕,不由叹了口气,柔声道:“小瑞,阿姐再也不逼着你读书了。到阿姐的身边来,让阿姐看看,你伤着没有?”
她柔和的声音令得陈文瑞又是一愣,阿姐从什么时候起,再没有说过这么温柔的话了?他呆呆的地望着陈雪开,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妈妈先是一愣,后来惊醒过来,脸上充满欣喜的神色,推推小公子:“瑞哥儿,小姐叫你呢,快过去。”
小男童再也忍不住,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叫了声:“阿姐!”扑到了陈雪妍的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旁的张妈妈也不住地用帕子抹着眼睛,心里却是一阵激动。小姐对自己的弟弟一向清冷,她这个老太婆看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是说也说不得,劝也劝不得。如今小姐经此劫难,性情大变,重视起姐弟间的亲情来了,张妈妈怎能欣喜若狂呢。
如今那边确确实实没有依靠了,如果小公子日后能够考取功名的话,小姐的下半辈子就全依靠这个胞弟了。
小男童伏在陈雪妍的怀里哭得很伤心,一边哭还一边喃喃地说着什么。后来陈雪妍才听清楚,他说的是:“阿姐,你不能死,我以后都不要你死,我要与阿姐永远在一起。”
陈雪妍心中一阵感慨。她本来以为那一场车祸,她的人生便从此嘠然而止。没曾想,上天居然再给她一次机会!昨夜,她已在佛像前立下誓言,此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绝不轻言放弃!
张妈妈一边擦着眼睛,一边拉开小公子,道:“好了好了,瑞哥儿不哭了啊,再哭下去的话就把老身的心都给哭碎了。快回屋洗把脸去,看这眼睛肿得……”
陈雪妍低下头去看小男童,见他的脸上犹自挂着泪珠,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见陈雪妍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垂下头,手却紧紧抓住陈雪妍不放。
“去吧,跟张妈妈到屋里去,阿姐先在这里站一会,待会就进去。”陈雪妍柔声哄着小男童。
“阿姐。”小男童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陈雪妍温暖的手,跟着张妈妈进屋去了。
这时,姑子庵门前一长串的石阶上传来了木屐与石阶的撞击发出的趿趿踏踏的声音,十分响亮。
不多时,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穿着浅绿衣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上来,手里面提着一个长长的竹笼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似乎挺沉的,那个小姑娘跑上来的时候微微有些气喘。
终于爬完那长长的石阶,小姑娘站在姑子庵前,长长地吁了口气,把手里头提着的那个长长的竹笼子放在地上。那个竹笼子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在触地的时候传出几声“咯咯”的叫声。小姑娘俯子,抚模了一下竹笼子:“你们要乖啊,等一会就带你们回家。”
说这话的时候,小姑娘红扑扑的脸上含着笑意。山风吹起她的鬓发,初春的天气,她的额角已然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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