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骨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跟在她后面跟屁虫一样的初尘为什么突然叛变,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更像是开家庭会议的时候会有秦七这个外人在,甚至不知道花美人这朵纯良的小白花为什么嫁女儿跟送女儿去结阴婚似的。
她只是在这一刻深刻的意思到,她其实并不爱她身旁的男子。
她不想嫁给他!
从来没有的确定!
尽管他有一个眼神就能让万千少女害了相思、魂牵梦绕的倾城之资、绝代风华;尽管他是亚纳的无冕之王,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亚纳抖三抖的滔天权势;尽管他和她相交十年度过了三千多了日夜。
但此刻······
他握着她的双手给她的不再是温暖,而是彻骨的冰冷。
她站在他的身旁,感觉到的不再是幸福,而是由衷的感觉到一种厌恶,就像是站在她身旁的不是红锦而是一条盯着她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样。
芊骨不知道讨厌上一个人需要多久,需要什么理由,但是她现在可以肯定她讨厌红锦,讨厌到一刻也不想在他身边待下去。
芊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想来也不可能毫无缘由,到就像是人对未知危险的预警一样。
芊骨又看了红锦一眼,也许是心里作用,芊骨总觉得在红锦眼里看到了急躁和不知名的慌乱,就像是精心布置的计划被人全盘打乱的那种坐立不安。
芊骨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就多看了一会,结果红锦干脆避开了芊骨的视线。
这还是红锦第一次避开自己的视线,芊骨讶异的挑挑眉眉,越发的觉得红锦心怀不轨、另有所图。
但是如果红锦真的心怀不轨,那他图的是什么呢!
权利?红锦自己权势滔天,根本不缺!
金钱?虽然她不知道红锦名下有多少产业,就说每年下面人孝敬上来的银子就足够国师府花销个十年八年,而且红锦吃穿用度向来都是最好的,出手大方,每次初尘回来红锦都会请他去望江楼胡吃海喝一顿,还时常在胡天拍卖行买些小东西讨好她,根本不想缺钱花的样子。
权利金钱都不可能,那难道是美色?
好吧,虽然她承认自己有几分姿色,但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图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的美色,而且一图就是十年,这也太扯谈了吧!
钱权都不可能,美色更是扯谈,那么剩下的最有可能让红锦在她身边埋伏十年的就是仇恨了吧!
他和她相遇是在十年前的五月初七,那天正好是花美人生日。
那时她还没有整天在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那时她还是有点报复的,所以那时她还在山上跟着老头子和初尘混一起,初尘修炼,她就学点武功防身。
那天她和初尘请假回家看花美人,她还特意摘了师傅屋前开的最艳的一阵桃花准备送给花美人做礼物。
从山上到伊城再到将军府,要从南城门进程,走过南街绕过皇城再穿好几条弄堂,走老远的路,芊骨先桃花在手里拿着麻烦捏着出汗,就插到身后背着的刀鞘里。那时她正迷着轻功,满脑子都是怎么踏雪无痕、凌波微步什么的,也难得的刻苦,却总是不见进展,师傅就说是她体质太弱的缘故,就找了两个刀鞘让她背着进行负重训练,除了洗澡睡觉不能摘下来。
刀鞘乃千年寒铁所造,一个十公斤,两个二十公斤,芊骨为了想象中的凌波微步,就喜滋滋的应下了。
待行到南街口,突然出来了一阵南风,芊骨背着四十斤的刀鞘刚了大半天的路,正累的满头大汗,趁着有风,就停下来歇一会,歇足了,风停了,正想继续赶路。
这一抬眸,却见自己面前站了个穿着月白色小白袍的小正太,看上起十一二岁,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手里也拿了只桃花,而且看上去还有点眼熟。
见芊骨看过来就走过去将桃花递给芊骨道:“***,你的花掉了!”
后来的事芊骨记不清了。
只依稀记得小正太要送她回家,芊骨看在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朵桃花又长得不错的份上就勉强的应了,到了将军府,还特意请他进去坐了一会。
花美人生日过后,芊骨又回到了山上,只是每次回家的时候,小正太总是在那个路口和她不期而遇,偶偶只是送芊骨一段路,偶偶也会跟着芊骨去将军府里坐坐。
再后来芊骨终于将轻功练得有模有样,也终于让师傅死了叫她练其他武功的心在家里鬼混时,芊骨总是一出将军府就能见到他,无论是走正门还是翻墙。
再再后来当初的小正太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了亚纳史上最年轻的国师红锦,芊骨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打上了红锦的标签。
风大将军之女风芊骨将要嫁给国师红锦成为了亚纳每家每户必须知道的常识。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红锦是一个孤儿,在遇到她之前,他那可怜的父母就去上帝那报道去了!
但是,他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想到这,芊骨的脸不知不觉就冷了下来,努力回想风美人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灭门惨案,那些漏网什么什么遗孤复起仇来可是很可怕的!
“骨儿,你就嫁给红锦好好过日子,不要闹别扭,就当是娘求你了!红锦,骨儿还小不懂事,你多体谅一些!”花美人见芊骨冷着脸不说话,以为芊骨和红锦闹别扭就上前劝说。
红锦恭敬的称是,风雷看花浅低声下气的劝说,芊骨却冷着脸一副爱理不理的倔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猛的一拍书桌,冲着芊骨怒吼:“今天你就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们找你来只是告诉你一声,不是找你商量的!”
风雷好像有点激动,一向极其注重的仪表风度都不要了,口水喷了芊骨一脸,也成功的将芊骨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再好看的美人骂起街来也是泼妇,风美人的样子惊醒了芊谷的同时也吓了秦七一跳,决定以后一定要修生养性不轻易动怒,这人一但被气得失去理智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时候,好不容易精心塑造起来的形象也就毁了,瞧着堂堂风家风流二少风墨焰如今一副什么样子。
芊骨迷茫的看了一圈,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逼婚的境地的,她不过是上辈子受电视小说荼毒太深,多想了一点而已。
眼见风美人又有再度爆发的趋势,芊骨急道:“爹,我想通了,我嫁,反正早嫁晚嫁还不都是嫁,再说国师府又不远,就隔了两条街,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大后天将自己打包嫁出去,省的留在这里碍着你的眼!”
“你???”风美人气得想打芊骨,芊骨早有准备一溜烟的冲到门口跑出了书房,还冲门口的四胞胎挥了挥手,
花浅握着风雷的手,焦急道:“骨儿一向都很乖的,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风雷眼角青筋蹦跶了好几下才平复下来,拍了拍花浅的手以示安慰!
芊骨走后,红锦也告辞道:“伯父,红锦还有急事要处理,红锦无父无母,和骨儿的婚礼就有劳伯父伯母了!”
“你去忙你的,婚礼的事宜我们来准备,你就准备好好的当新郎官就好了!”风雷虽然被芊骨气得不轻,但对红锦还是笑容满面,拍拍红锦的肩膀道:“以后,骨儿就交给你了!”
“伯父放心!”
红锦风雷互动的不错,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叫另一个看上去年龄相反的男子总是说不出的怪异,至少红锦走后,秦七就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伯父?哈哈????墨焰大叔,你也就被人叫伯父的一天啊!”
风雷瞪了秦七一眼:“你不也叫我大叔么,这人啊,不服老不行,即使我永远一副二十岁的皮囊,却早已没有了二十岁的心性!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如今反而成了一种束缚!”
“风雷大叔,小风风似乎不太愿意嫁!我们带上她吧!”秦七看了红锦的背影一眼,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风雷摆摆手道:“小孩子闹别扭罢了,红锦是个好孩子,会好好待骨儿的,你也知道骨儿是无根之魂,魂修根本没有可能,至于武修,她没那个天分,我也不想让她吃那个苦,还是让她好好呆在龙腾吧,有红锦护着,最起码可以一世无忧!我们此去重任在身,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着浅浅已经是万不得已,又怎么能让骨儿跟着我们吃苦!”那本该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又因私心带上了初尘,若非花浅以死相逼,他也想花浅能够好好的在龙腾生活,如今至少骨儿就让她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为自己活着吧,为别人而活的日子太累了。
“这样真的好么?”秦七低头,以芊骨的性子,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恨他吧,是他毁掉了她美好的家庭。
他知道她有多在乎这个家,在乎她的家人,刚开始进将军府的时候虽然是他领着他进来的,但她总是防贼一样的防着他,每每他接近花浅或者初尘,她即使顶着一脸的伤疤明明不想见人,也坚持在旁边看着,是怕他伤害他们的家人吧!
秦七自嘲一笑,如今他是真的伤害了,不仅她的家人,还有她!
初尘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红锦大哥虽不是修士,但是武功了得,一般魂仆武仆都不是他的对手,定能代替我好好保护我姐的!”说完又求赞同的看向秦七,“姐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顶天立地,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姐一定不会怪我的是不是,七哥!”
秦七点点头,心里却苦笑开来,老头子布置的任务果然没有一个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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