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夜的雨,天空却没有放晴,阴沉沉的就如她此刻心情一样阴霾不堪。
高速移动下空气里的水雾迎面扑来在脸上凝成了细小的水滴,润湿了鬓角的发丝阴冷又粘腻的贴在脸上,让人厌恶。
芊骨自觉的自己的体力快速流失,手脚冰凉,她本就没有怎么用心习武,轻功全力运转之下,真气很快告竭,速度就慢了下来,而且由于长时间没有锻炼,如今疾跑之下,顿时月复痛难忍,气喘如牛。
芊骨捂着腰月复艰难的迈步,汗如雨下浑然不觉,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早上起来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身形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芊骨。
玄一叹一口气,“我带你!”
芊骨转头眼睛酸涩,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却只是伸手抱住玄一,将头埋在她肩膀瓮声道:“玄一,如果有下辈子···”
“不会有下辈子了!”玄一摇头,她上辈子的时候就算到自己一生两世会死而复生,这辈子也算到今天会有一劫,但是从今天起是生是死却再无定数,命盘混沌一片,再也看不出端倪,就好像她身前的这个女人的命盘一样。
金銮殿外广场上,数千禁卫军手握长刀围城一个圈,圈内红锦一袭红衣手握长剑架在龙一的脖子上,他的前面晴朗风泽并肩而立,晴朗一身黑色劲装,肌肉微微鼓起,脸上泛着一丝金色,风泽黑袍银发肩膀上站着一只黑猫,但此时本该眯成一条缝的猫眼却睁得老大盯着对面,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对面站的则是一身狼狈的秦七小三和风美人,血泊中初尘抱着花美人满脸血污瞠目欲裂,死死的盯着红锦,恨不得将红锦吃了,他身边卧着前阵子给芊骨看过的灵兽红焰。
“红锦!我风雷自问待你不报,你为何如此!”风雷看着红锦问道。
“不薄?”红锦嗤笑一声抵着龙一脖子的长剑又紧了一分,刀锋锐利,顿时有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龙一受疼,紧张惶恐的叫道:“风叔,救我!我不想死,我还要为父报仇!”
“闭嘴!”红锦将长剑晚上提了提,嘲讽道:“现在倒是想到叫人家救你了,刚刚赐茶的时候怎不见你犹豫一下!”
“是你,你明明说只要我赐茶就放我一条生路的!如今却出尔反尔,以下犯上,我要诛你九族!风叔,不是我下的药,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风叔,救我,我不想死!”
“诛我九族?”龙一魔怔似地叫嚷,红锦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失声狂笑,“岳父大人,就这么一个到现在都分不清局势恩将仇报的孬种,你那么护着他做什么!”
风雷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红锦,只要你放了他,我就叫他传位与你,并且立马带他离开龙腾,永生不入龙腾一步!”
“本来就是属于的东西,何必多此一举!”红锦轻哼一声,看着风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道:“岳父大人你还记得十二年前西街的那一场大火么!”
风雷大吃一惊,看着红锦脸上惊疑不定,红锦又道:“杀父大仇,三千多条人命,岳父大人您老是贵人多忘事,红锦却是刻骨铭心日夜煎熬!”
“原来你姓萧!”风雷恍然大悟,百年前,他带着龙家双胞胎之一龙慕逃到龙腾,但他根本不会照顾婴儿,龙慕在他怀里总是哭个不停,又想着龙家之子值得世上最好的待遇,无奈之下就偷偷潜入亚纳皇宫,将他和刚出生的皇太子做了对换。
本想杀了那个婴儿以绝后患。但那个男婴就那么安静的躺在他怀里不仅不哭不闹,甚至还对他笑,那种属于婴儿纯净的毫无杂质的笑容像是一抹阳光毫无预兆的照进他那因日夜逃亡而灰暗的心里,不由心头一软,想着这么一个刚出生婴儿也不会记事,就将他放在了一农户家门口,留了一条生路。
之后的日子一如他想的那样,龙慕毫无争议的成为了亚纳的皇帝,只是龙慕天赋不佳,终身未踏入修真界,后来死于一场大病,留下一子龙一,龙一天赋比龙慕强不了多少,一直在魂仆境界打滚,但他只要守着龙一,龙家还是希望的。
却不想当年那婴儿天生灵智,不仅记住了他的音容相貌,还将他恨上了,立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苦心经营,隐忍多年,而且凭借自己的天赋努力成为了一位魂师,十二年前发动事变,险些要了龙一的命。
他为了以绝后患,亲自动手杀了相关人等三千余人,血流成河白骨成堆,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
想到这,风雷目光锐利的看向红锦,动了杀心,但与精神之海的联系却因为丹药的缘故断了,根本调动不了灵力,如今强行调动,反而遭到反噬,吐出一口黑血,风雷抬手将血一抹,终叹一口气颓然道:“我风墨焰一人做事一人当,看在骨儿的份上,放了他们!”说着风雷指向秦七小三初尘和风美人他们。
最后风雷看向红锦手中的龙一,慈爱道:“龙一,风叔护不住你了,和我一起去见龙主吧!黄泉路上风叔再护你一程。”
“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龙一失声尖叫,又在红锦渐渐收紧的剑锋下住了口,吓得双腿发抖,瘫坐在地上,红锦干脆收回剑不再管他。
“放了他?不,你们都该死!我不仅不会放了他,我还要他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红锦剑尖指着秦七,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转身对风泽和晴朗道:“二位动手吧,事成之后,红锦定不负当日之言!”
“墨焰大叔,你退后,我来!”秦七周身白光围绕,数不清的细小银针在白光中沉沉浮浮,像一个人形吸铁石一样,秦七拿出一支笛子放在嘴边准备迎敌,小三虚空一抓左手持盾右手持矛上前一步挡在风雷前面,一守一攻一脸戒备的看着对面的风泽晴朗!
战事一触即发,晴朗却没有动手,反而将弥漫在体表的金光一收,闲闲的抱着双手,深棕色的长睫一眨,打趣看了风泽一眼,“风泽,现在怎么办?”
“是该死!”风泽点点头,语气阴深,声音冰冷,一抬手,顿时一把剑身漆黑,冒着黑烟阴深深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不过,最该死的是你!”
“为···为什么?”红锦不可置信的看着穿胸而过的长剑,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来,滴落在胸前的黑色长剑上,嗤的一声冒出一阵阵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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