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面有片刻的寂静,左嫒听到她的话后,表情有些怪异,她沉默了良久,最后自嘲一笑,“有钱公子哥的游戏罢了,没什么不一样的,兴趣好的时候,千方百计地弄到手,腻了就扔。”
她若是将那种征服欲当真,最后她会死的很难看。
梦溪微愣,在她看来,荀欢对她确实有些不一样的,至少她从他眼里看到紧张。
是的,那男人紧张她,第一次是在包间,她说她去洗手间很长时间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站起身子急急向洗手间走去,完全不去在意,那是女洗手间。
第二次就是刚才接吻她昏迷的时候,她在他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中,真真切切看到了紧张与惊慌,也许那种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荀欢推开门,踏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嘴里挂着冷嘲的笑意。
梦溪看到他进来,表情有些尴尬,不过仍是冲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既然你来陪她,那我就出去了!”
话落,她也不待荀欢回答,转身出了客房。
荀欢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在她脸颊上一扫而过,琥珀色的眸子很是深邃,让人看不清里面情绪。
瞧了会儿,他嗤笑一声,再次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左嫒背靠在床头上,低垂着眼睑,掩下眼底的讽意,语气清冷道,“那是当然,我可没忘记你还有个漂亮大方,高贵优雅的女朋友。”
荀欢微愣,接着他从胸腔内溢出一声低沉磁性的轻笑,移步在床沿坐下,修长粗粝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白皙有型的下颚,身子前倾,唇瓣与她的唇瓣仅一公分之隔,语气邪肆地打趣道:“小嫒儿,听你这话,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吃醋吗?”
左嫒脑子里轰的一声,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在她脑中炸开,她睁着双眸,呆愣愣地看着他。这世上唤她小嫒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阿郎,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唤她小嫒儿。
他身上的气息和阿郎很是相似,然而,这张脸却是那样的陌生,阿郎的五官犹如刀削般深刻,刚毅俊美,冷冷酷酷的,那张脸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透着丝丝柔和。
眼前的这张脸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五官精致如画,一眉一眼都恰到好处,就像是艺术家手中最完美的杰作,美的有点不真实,而且阿郎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酷气质,这个男人和他的脸一样,透着一股妖魔的邪魅。
就连眼睛都不相同,阿郎是深邃的黑,那眼珠子就如黑钻石般,黑的纯粹发亮,可眼前这位,虽然同样深邃,却是琥珀色。
明明有那么多不同,可当他唤她小嫒儿,鼻尖环绕着他的气息时,为何她会觉得那样熟悉,让她有种想要抱着他痛哭的冲动,难道是她太想念阿郎了?
“呵呵,难道真吃醋了?”
荀欢见她呆愣愣的,眼底情绪翻涌,他邪魅地笑着,语气中透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愉悦。
脑中思绪万千,却也不过是片刻的事,左嫒头一偏,下颚从他指尖月兑离,她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清冷淡漠的语气从她口中吐出,“你想多了,另外,小嫒儿这个称呼,以后别再唤!”
荀欢眸色一沉,手指再次勾起她的下颚,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邪肆,“怎么?这个称呼还有什么特殊意义不成?”
左嫒不说话,她心里的美好,没必要告知这个男人。
荀欢见她这般样子,心里的火气再次点燃,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装死的样子,看着憋火的很。
“你给我说……”
“叩叩叩——”
荀欢的话被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同时也让他从怒气中回神,他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从她下颚处退离,起身去开门。
门外,一个身穿制服的服务人员推着餐车,看到他,连忙礼貌一笑:“先生,这是您要的午餐!”
荀欢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接过餐车推了进来,他会下来,本就是准备和她一起吃午饭的,居然只顾着说话,将这茬给忘了,他发现只要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他就变得不正常。
“起来吃饭!”
荀欢将精致诱人的食物摆弄好,冲着床上的左嫒沉声说着。
左嫒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也饿了,她翻身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手,而后坐在沙发上端起自己的那份就吃了起来。
这是豪华游轮,来这里的都是一个有钱人,各个方面都是顶级的,一顿午餐就显示了这些人的高层次的生活品味。
客房内,气氛很是安静,只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左嫒吃饭很快,动作谈不上优雅,却也不会让人反感,反而带着一股自然随性。
相对于她,荀欢的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多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族公子的优雅与闲适。
正当左嫒狂扫她餐盘中的食物时,一双筷子突然伸了过来,精准无误地夹走了被她挑出来的水芹,她咀嚼的动作微顿,条件反射性的抬头看向对面优雅进食的男人。
“挑食不是好现象,而且水芹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都很高,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没想到你尝都不尝!”
“啪——”
左嫒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她脸色有些苍白,勾人的狐狸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脑中回响同样一句话,“小嫒儿,不可挑食,水芹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都很高!”
这句话阿郎曾经对她说过,尽管当时他没说,她也知道,他很喜欢这道菜,没想到眼前的男人……
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