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悱恻的吻持续良久,左嫒刚醒,身子还残留着病后后遗症——虚!
她推搡着他,荀欢胸腔内一声轻笑溢出,他退离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胸腔起伏,“妞儿,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嘶哑,透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有些小感冒了。
左嫒别过头,语气淡然,却不冷,“有点饿!”
“呵呵,知道饿就好,证明脑子没有坏掉!”
荀欢轻笑,笑声悦耳惑人,他掰过她的头,再次亲了亲她的唇,而后紧紧搂进怀里,语气低沉道:“妞儿,你昨天真是吓到我了!”
左嫒扭了扭身子,“你去吃些感冒药吧,我看你也有点感冒的状态!”
荀欢放开她,单指挑起她的下颚,“你关心我?”
左嫒不说话,媚眸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才迸出一句:“你想多了!”
这男人不论多温柔,多好,但他恶劣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好的时候,他可以将你当成心尖上的宝,不好的时候,连棵草都不如。
她忘不了他残忍地挥去她的梦想,忘不了他恶劣的毁去她的婚礼,撕破她想要的平静。
荀欢笑了笑,也不去和她这个病人计较,他起身出了小诊间,向老大夫问了哪里能买到早点,而后按着他所说的地址出去了。
外面大雨虽然停了,可还在下着下雨,路上也异常的泥泞,回来的时候,手里不但提着热腾腾的包子和稀粥,另外随意挑了两套衣服。
他们两人的衣服,一个被汗水汗湿,上面还沾了一些呕吐下来的秽物,一个被雨水淋湿,上面还沾着污泥,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脏就有多脏。
老大夫家里,前面是门面房,开的小诊所,后面还有个院子,他们一家人就住在院子里。
吃了早餐,填饱了肚子,身体缺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向老大夫家里借了浴室,两人梳洗了一番后便坐车离开了小镇。
这里距离左嫒家里并不是很远,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只不过,下雨天,路不好走,车子摇摇晃晃,走了一个小时。
“妞儿,我跟你一起回去!”
下了车,荀欢撑开伞,上前揽着她的腰,柔声道。
左嫒身子巧妙地闪开,“别,我妈会拿刀坎你的!”
荀欢拉住她的手肘,两人面对面,他一手撑伞,一手固定住她的脸颊,不让她逃避,“妞儿,我既然来了,就一定得将你带走!”
左嫒垂下眸子,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荀欢,我们是清清白白简简单单的人家,不做情妇,不做小三,更不玩你们公子哥那套游戏,所以,能请你放手吗?”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世上女人何其多,环肥燕瘦,妖娆清纯,泼辣乖巧,你要什么样的,不都随你挑吗?何必要来招惹我这么一个脾气拗,不识相的?”
说实在的,她也挺不明白的,她不自恋,自己什么德行,她自己知道,脸蛋儿还过得去,眼睛嘛,就像村子里人形容的,是一双狐狸精般的眼睛。
总体来说,样貌方面,还是挺好的。
可荀欢是谁?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只要他勾勾手指,就连一线明星都会屁颠屁颠的凑上来。
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也不懂得趋奉承迎的她为何会得他如此费尽心思?
“呵呵,原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脾气拗,不识相!”
左嫒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倒是会捡话,现在他们主要说的不是这个好不好?
荀欢抬起她的下颚,直直看向她的眼底,“其实我自个儿也不清楚,明明你这么不乖,不让人省心,可我就是放不开!”
“妞儿,和我试试吧,我这人,啥都会,就是学不会放手,对自己想要的,我会拼尽一切得到,手段也好,心机也罢,反正我就是要我所要的,所以,你没得逃!”
左嫒拂开他的手,不发一语地抬步离开,外面下车细雨,蒙蒙的雨珠,很快便沾上了她的头发。
他一句“放不开”就要她跟着他一起吗?他有想过她的意愿吗?不,他没想过,或许想过,可却不在乎。
因为他放不开,所以她要耗费青春和他在一起,要试着去接受他,适应他。
他从未想过,哪天,他放得开了,她要怎么办?被他一笔钱打发了?还是直接自个儿自觉点,滚蛋?
呵,真是霸道的可以!
“妞儿!”
荀欢追上她的脚步,继续无耻的搂着她,左嫒停下,抬手拂了拂脸颊上的发丝,认真地看着他,问:“荀欢,你喜欢我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不索取,也不咄咄逼人,只是简单单纯的一句问话。
荀欢愣了愣,继而轻声一笑,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喜欢,不喜欢我还这样死皮赖脸,无所不用其极的哈着你啊?”
“那你爱我吗?”
依旧是那种语气,不咸不淡。
然而,这次荀欢却沉默了。
“爱”这个字眼,他从未想过,他只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不想她离开,想要每天早上睁眼能看到她,看到她难受,他心里也许阴郁,跟着难受。
这应该不算爱吧,因为他貌似还无法因她而放下心底的坚持。
此时,他明明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却无法给出,因为事情的最后会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见他沉默,左嫒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不爱,凭什么来要求我试着接受你?你不懂女人,女人一旦适应了一个男人,那么,她在抽身的时候,就如同剥皮剜心!”
“我一不图你钱,二不图你钱,更不图你人,我为何要冒险去承受这些?”
荀欢听到这些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冲着她的背影道:“左嫒,你怕你自己会爱上我吗?”
左嫒转身,神色坦然,“你有让人爱上的本事,不是吗?就冲你昨天那份心,我想,如果不是极其了解你本质的我,一般女人都会感动!”
“妞儿,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连爱的勇气都没有!”
左嫒不置可否:“不是我胆子小,而是——你不值得我去提起这份勇气!”
她虽然不聪明,但也绝对不傻,他和柳含妡纠缠,并不是因为好玩或是什么,只因为他需要,到时候因为这份需要,踏进礼堂,也不是不可能。
他为她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她恋上他的温情,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到时候离不开他,就算他与别个女人踏进礼堂,她也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而他坐享齐人之福!
可她左嫒是谁?她并不是一个为爱情而放弃一切的女人,至少如今的她,不是。
她轰轰烈烈真心实意爱过,所以知道爱而不得的苦闷与心伤,她这颗心,不会再随意交付出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荀欢。
一个喜怒无常,心思莫测的男人。
左嫒回去了,而荀欢在听了她那袭话后,只是将伞塞到她手中,呆在原地,沉思!
推开院门,左嫒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到家门口,左嫒将伞收起,唤了声:“妈”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飞来一个瓷杯,她瞳孔一缩,身子险险避开。
砰——
瓷杯碰到门框,应声而碎,可见她砸的那一下有多用力。
“你还有脸回来,嗯?”
左歆坐在轮椅上,双手将轮椅两边的扶手捏得死紧,不再清亮的眸子又红又肿,此刻,她瞪着门口的左嫒,眼底又怒又恨,夹杂着浓浓的痛心与失望。
“妈……”
“别叫我妈,我左歆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她怒斥着,再次随手抓起一个瓷杯,猛地砸了过来。
这次左嫒没有这么幸运的闪过,坚硬的瓷杯狠狠地砸到额头上,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伴随着猩红的液体流出。
“阿歆,你这是做什么,你会砸死她的!”
卓父上前,抓住她还想要砸东西的手,言语间满是痛心。
“早知她如此不自爱,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掐死她!”
左歆气得口不择言,她一生硬气,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第三者,如今,她的女儿居然如此不自爱,还和那些人扯上关系,这叫她如何不怒不恨?
自己女儿长得咋样,她知道,当初就是因为怕她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坚决不让她去J城读书,然而,她的性子,和她一样的拗,烈,最后还是她牺牲一双腿,才逼得她和杨莫凡订婚,让他跟在她身边。
可千防万防,她担心的事,终究是还是发生了。
左嫒被砸中脑门,立即感觉一阵眩晕,她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捂着正在流血的脑门,听到母亲那无情的话语,心猛地一窒,身子摇晃了一下,若不是扶着门框,恐怕会跌倒。
“妈,你……”
她抖着唇,心痛地唤了一声,然而,后面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母亲一辈子最痛恨的便是第三者,到了深痛恶绝的地步,因为,她和她那从未见过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有第三者插足,才会分开。
“你走吧,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以后是生是死,是贫是富,都与我无关!”
左歆转过轮椅,背过身去,不看她,唇中吐出来的语气冰冷而无情。
“妈!”左嫒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声,眼底满是震惊与悲痛。
“阿歆,你这不是……”
卓父也难掩震惊之色,他想说什么,然而,在接受到她晦涩不明的眸色时,后面的话语硬生生顿住。
“快滚,你将阿浩害成这样,就算他不怪你,我也无法原谅你,这个家容不下你!”
左歆将早已帮她打包好的行礼扔到她的脚下,话语无情,听在左嫒耳里,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拽住一样,又疼又闷。
她身子再也稳不住,晃荡了几下,眼看即将摔倒在地,突然,一只健臂横过她的腰,将她冰冷颤抖的身子搂进了一具温暖宽阔的怀里。
“妞儿!”
熟悉的磁性嗓音透着一丝暗哑与怜惜,然而,左嫒却是浑身一僵,想要将他推开,可对方就像是一座巍然不动的大山。
“你走开!”
不管如何,她狼狈的样子,最不愿意被他看到。
荀欢眸色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见到她染血的额头,心下一抽,琥珀色的眸子射向里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作为一个母亲,你这样,就不怕寒了她的心!”
“自己有未婚夫了,还和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勾搭,这也叫没做错?”
左歆的声音平静却压抑,她并没有转身,所以没人看到她眼底的复杂与悲痛,还有那深深的恨。
荀欢算是知道左嫒为何不愿意和他有牵扯,不愿靠近他了,许是她母亲从小的耳提面命,让她对这些事特别敏感抗拒。
“是我逼她,所以才会和我在一起,这事与她无关!”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滚,全都给我滚得远远的!”左歆猛地转过头,怒视着他,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声音拔尖拔尖的。
“妈……”
左嫒心痛地大吼,这是她妈妈第一次说出如此无情的话,这一刻,让她觉得,她不是她相依为命的女儿一般。
左歆别过眼,不看她悲痛欲绝地眼神,“滚吧!”
荀欢眸色温怒,他抱起神色呆然悲痛的左嫒,就准备离开。
左嫒回神,猛地将他推开,跌跌撞撞地奔到屋子里,站在左歆面前,“妈,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你不要脸我要,我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女儿没教养,是狐狸精,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左嫒没在听下去,捂着嘴,压抑着低泣声,转身跑了出去。
荀欢跟在她身后,一路追随,却也不靠得太近,他知道,此刻,她最不待见的,恐怕就是他了。
卓家的客厅里,在左嫒跑出去的那一刻,坐在轮上的左歆像是被人抽了气一般,浑身瘫软无力的靠在轮椅上,掩面痛哭。
卓父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闺女终归是自己的!”
左歆狠狠地抹了把脸,抬起头来,那双浑浊的眸子这一刻出奇的透亮,眼底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隐晦难懂。
“老卓,阿浩回来若是问起,你就说她心里难受,出去散心了,另外,那些个破事也别让阿浩知道!”
卓父沉默了片刻,再次叹息一声,“唉!阿歆,你这样做,若是哪天小嫒知道了,她会怪你的!”
左歆不说话,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清亮,复杂。
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左嫒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从家里一直走到海边,细细的雨丝淋湿了她的头发,浸透了她的衣服,本就大病初愈的身子,这会儿看起来摇摇欲坠。
荀欢跟在她身后,身上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浸湿了。
在她第五次差点摔倒之际,荀欢看不下去了,他快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不发一语地向度假村的小木屋走去。
左嫒这会儿也不挣扎,她闭上眼睛,将脸颊埋深深埋进他的胸前,脑子里放空一切。
此时,她感觉很累,很冷,这具胸膛是温暖的,气息是熟悉的,尽管明知道不是那个人,明明知道自己该恨他,怨他的,可这一刻,她想要靠近,想要在他身上吸取温暖。
荀欢不说话,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搂着她的手臂越发的紧了。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小木屋,荀欢直接将她抱进浴室,放了水,当他准备动手去帮她月兑衣之时,左嫒开口了,“你出去,我自己来!”
荀欢点了点头,倾身吻了吻她的脸颊,“淋了雨,好好泡泡,这里没你的衣服,我拿件衬衫给你!”
躺在舒适的浴缸里,左嫒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印花的天花板,耳边是妈妈那一句句宛如割肉般无情的话语。
妈妈痛恨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是知道的,当年她有个很美满的家庭,有可爱乖巧的儿子,有温柔体贴的丈夫,可是因为第三者而被破坏。
从她只字片语中,她知道,那女人家里有钱有势,设计了酒醉的父亲后,怀了孩子,硬逼着她那没见过面的父亲和妈妈离了婚,而那时候,妈妈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叩叩叩——
“妞儿,泡太久也不好,快出来!”
关心体贴的话语从门外传来,左嫒轻轻合上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溢出,滴入浴缸。
左嫒从浴室出来,已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她身上穿着荀欢的衬衫,她身材高挑,就算是男式衬衫,也只能刚好遮住挺翘的娇臀。
比例均匀的双腿,线条优美,肌肤莹女敕光滑,完美的S型曲线,在衬衫的包裹下,展露无余。
身材棒的女人洗澡后,穿男式衬衫,绝对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至少现在荀欢就这样觉得。
完美妙曼的身材,黑色衬衫映衬着她白女敕细滑的肌肤,这样的美景,绝对是挑战着男人的视觉,和身体感官。
------题外话------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总想多更,可回到家里,看到几个月未见的儿子,就想和他玩,抱歉了,亲爱的们,仅五千字,奉上!么么么~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