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左嫒脑子里一直想着那抹一闪而逝的身影,尽管只是一个侧面,可她还是看清了,那人是卓浩无疑,只是等她追过去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还有,如果她没看错,当时他怀里是抱了一个小孩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来了J城,却不联系她?
回到办公室,左嫒翻出卓浩的电话拨了过去,然而,那头却是响起一个机械的女音,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心里想着事儿,左嫒一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下了班,别人都走了,她还在办公室发呆。
黎嵘从办公室出来,刻意绕过这边,透过透明的玻璃窗,见她仍留在办公室,深邃的黑眸闪了闪。
叩了叩门,里面的人抬头,他唇瓣微勾,推门而入,挑了挑眉:“下班了还不走?”
“我收拾一下就要走了!”
左嫒从椅子上站起,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因为太急,文件掉落在地上,她弯身去捡,然,手却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原来黎嵘在那一刻也弯身去捡文件,两人好巧不巧地触到了一起。
左嫒手像是触电般,猛地缩回,可这会儿黎嵘却突然反手,将她柔若无骨的纤手纳入掌中。
左嫒使力抽了抽,黎嵘握的很紧,她抬眸看他,而他也在看她,两人视线对视,一个深情苦闷,一个无奈伤感。
“放手吧阿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阿郎有点霸道,性子稳重内敛,寡言少语,默默地做着一切对她好的事,关心她,爱护她,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然,出口的话绝对出自肺腑,且分量十足。
而如今,他依旧是内敛稳重,也少言寡语,可给她的感觉却变了,若是以前,以他的性子,他要么强硬的将她抢回,要么就是退出她的世界,或是只在某一处静静地看着她。
当然,她并不是希望黎嵘这样子,而是出于对阿郎的了解,就事论事而已。
也许是恢复了记忆,脑子里,心里装的东西多了,所以才有所改变吧。
黎嵘扬唇苦笑;“小嫒儿,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忍不住!”
左嫒叹了一口气,“如果我造成了你的困扰,那我辞职吧!”
虽然已经逐渐习惯且爱上了这份工作,可若是让他感觉困扰了,再继续牵扯下去,那她也只有另外找份工作了。
面对他时,尽管心有时候还是会有所悸动,可她能够清楚的认识到,他们已然不可能,所以她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仅将他当成上司,要说亲近一点,也只是一个熟识的朋友。
“别,你并没有造成我的困扰,是我自己的问题,放心,以后不会了!”黎嵘紧张地放开她的手,神色悲苦,语气认真道。
左嫒牵强地笑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系上围巾,背起单肩包,绕过他就出了办公室。
黎嵘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黯然失落,他轻吁出一口气,站了片刻后,便也抬步走了出去。
出了公司大门,那辆熟悉的银灰色拉风跑车大大咧咧地停在门口,引人眼球,左嫒秀眉微蹙。
这男人,永远都听不得她说“不!”
十一月的天,风寒气冷,左嫒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遮去了她大半张脸,大步走到车边,男人已经打开了车门侯着。
钻进车内,里面开着空调,顿时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她解开围巾,“不是让你别来吗?”
荀欢倾身帮她系安全带,顺手不正经地在她胸前捏了一把,“今天带你吃顿好吃的!”
左嫒脸色微红,斥着他,可他捏了下便放开了手,荀欢见她憋屈羞恼的样子,心情大好,俯身在她唇上狠狠地啄了几口,“妞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最近两个月,两人的关系虽不像人家热恋中的男女一般,火热亲昵,可她对他的态度温和了不少,有时候还会回应他的热情。
他每天下班回家就陪她,做不完的工作就带回家做,就连几个损友的邀约,他是能推就推,至于公共场合,在他的执意下,她基本上都有陪同,两人就像是老夫老妻般,相濡以沫,细水长流。
两人从认识至今,认真算起来一年都不到,可他却觉得,他们认识了好久好久,不论是生活上渐渐流露出来的默契,还是她的喜好,无须她言语,他脑中像是早已熟悉一般,自然而然地便会知道。
如今,整个J城的上流社会,都知道他荀欢宠一个女人入骨,她左嫒印上了他荀欢的标志。
这样很好!
由于明天元旦节,且这条道是贯通J城的主道,车道上堵的不行,就算性能再好的车,在道路不通的情况下,也使不出它的威风。
荀欢一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拉着她的,神情逐渐不耐,习惯了开快车的人,这种蜗牛爬的速度,着实让他想骂娘。
本是半个小时能到的车程,硬生生被爬了两个小时,待两人到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一片,街道上已经亮起了五光十色,炫目多彩的霓虹灯。
依旧是当初那座清幽雅致的四合院,荀欢带着左嫒进去,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后院主人居住的小别院内,还未走近,就听到一阵中气十足的爽朗大笑声。
两人推门而入,就看到屋子里面,郢老和另外一位满身威严的老人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棋盘,上面棋局已破,显然两人刚下好一盘棋。
荀欢牵着左嫒来到二人面前,郢老看到他们,笑容慈祥,“荀小子和左小姐来了!”
左嫒点了点头,荀欢笑了笑,眼神扫了眼棋局,毫不客气地调侃:“郢老,看来你又败在义父手上了!”
“哈哈……这个老小子,看来这辈子我只能做他的手下败将了!”
“没志气的老东西,你就不能别整天钻进你那些菜谱里,好好练练棋艺?”
“我这辈子就是弄弄菜谱,种种菜,没你那么大的志气!”
“德性!”
看着两个老人之间的斗嘴互动,荀欢笑了笑,面前这个将一生都献给国家的孤家寡人,也只有在这个老友面前,才会卸去一身威严与铁血,才会不去想那些仇与恨。
“义父,这是左嫒,我女人,今儿个过节,就带她来见见您,至于郢老,你们上次见过的,我就不必介绍了。”
荀欢敛了敛神色道,接着他看向左嫒,又帮她做着介绍,“妞儿,这是我义父,你可以跟着我唤义父。”
一直未看他们的荀老这才抬眼转向他们,锐利的眸子在坐在左嫒身上停留了片刻,没有任何言语。
左嫒被他那一眼看的身子僵了僵,尽管不怎么乐意,不过仍是呐呐地唤了声:“义父!”
荀老冲她淡淡地点了点头,敛下眼,“嗯!”
郢老见气氛不对,连忙让人将棋盘移开,换上了一张矮矮的长桌,出声打圆场道:
“呵呵,荀小子可没在我们老头子面前承认过什么女人,你那张关公脸可别将人家姑娘吓着了,美娃子,他这人就是这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来来来,快坐下,菜差不多也要上来了!”
左嫒勾唇浅浅一笑,心里却有些打鼓,尽管他眼底没有带任何情绪,然,就是没情绪才会令人不自在,再加上他身上不用刻意便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威严,更是令人胆颤。
她并不是在乎他对她会不满意或是其他看法,只是这位老人那双如激光般锐利中带点阴鸷的眸子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那不带情绪的一眼,给她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她在他眼底是个死人。
这一认知让她心惊胆寒。
察觉到她的异样,荀欢拍了拍她的手,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别紧张,我义父对谁都是这样的,并不是针对你!”
左嫒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眼底明显闪过一丝不悦,如果知道他是带她来见他义父,她是不会来的。
这算什么?见家长吗?他们的关系,有这个必要?
她很怀疑。
跟着荀欢在蒲团上屈膝而坐,两个老人在聊些以前的事,荀欢偶尔也插上几句,大部分都在和身边的女人咬耳朵。
左嫒稍显不自在,好在,很快便有人端菜上桌,另外郢老的两个儿子和媳妇儿都过来了,长长的一桌,围满了人。
这里的菜着实是人间一美味,尽管左嫒心里不怎么舒服,可后面菜上来之后,除了几个男人在推杯换盏,女人们则是在埋头吃饭。
郢老的媳妇儿性子温和随意,对她也照顾,再加上桌子上有两个不大的孩子,有他们的调节,气氛也算挺融洽的。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饭后,一屋子人又围着桌子喝了几杯清茶,直到将近十点,荀欢才带着左嫒离开。
J城的冬天,显得特别地冷,外面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在各色霓虹灯的映照着,美丽而壮观。
即将过节,街道上的商店,基本上都摆着圣诞树,行人人满为患,有亲密搂在一起的年轻情侣,有手牵手一起漫步在雪花中的老夫老妻,有结伴而游的青春洋溢男男女女。
左嫒头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一派热闹喧嚣的景象,脑子里再一次想到中午在医院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底隐隐闪过一丝落寞。
亲情,友情,爱情,貌似她一样都没有占到,身边之人宠她,呵护她,却无法成为她的良人。
“还在生我的气呢!”
荀欢腾出一只手拉了拉她,左嫒收回眼神,心里叹了一口气,语气平淡道:“你会在乎我是否生气吗?”
他看似宠她,可他骨子里的霸道专断却永远也改不掉,不论他做什么,她都不能说“NO”。
荀欢将车在一处停车场停下,解下安全带,转眸看她,语气认真道:“当然在乎,妞儿,我对你如何,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会带她去见义父,也只是想向他表明他要她的决心。
左嫒没说话,以一个情人的身份来说,他对她宠,足以令所有女人称羡,可她却从不以这份关系为荣,所以,她无话可说。
“为什么不说话?”
“咱们也别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我想问你,将车停在这里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喧嚣闹市,外面细细的雪花飘啊飘的,虽然很美,但真心冷,而她的身体一向畏寒。
“哼,晚上回去收拾你,下车吧,咱逛街看电影去!”
左嫒只觉诧异,逛街看电影?这是荀欢会做的事?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荀欢性子看似张扬乖张,其实上是个十分内敛的人,他不会玩什么浪漫,可所做的每一件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事,都会让人感动在心。
她很难将他与逛街看电影这种年轻小伙子的消遣挂上勾。
“发什么呆,下车了?”
荀欢倾身解开她的安全带,另外帮她系好围巾,便遂先开门下车。
左嫒无法,只好跟着下车。
刚从车上下来,一股冷风就袭面而来,左嫒紧了紧围巾,手藏进白色羽绒服的口袋里,荀欢上前将她的手拉着出来,穿过他的腰背,握在暖而干燥的大掌中,揣进自己大衣的口袋,而另一只手则是搂着她的腰肢。
此时两人的姿势是彼此搂着对方的腰,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一路漫步在飘扬的雪花里,画面很唯美,现实却很煞风景。
哈啾~~哈啾~~哈啾~~
连续三个喷嚏,打的左嫒鼻子通红通红的,荀欢搂紧了她,“冷吗?”
“嗯,相对于逛街看电影,我宁愿钻进暖暖的被窝!”
左嫒很现实,关键是,她真的很怕冷,以前冬天的时候,她是能不出门便不出门,打工都很少打,所以一到冬天,就是她的休眠时期,躲在家里补她平时落下的课。
荀欢邪肆一笑,凑近她耳边呢喃:“原来妞儿更喜欢和我在床上啊!”
左嫒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两人如大部分的情侣一般,在繁华的闹市逛着,逛到精品店的时候,荀欢拽着她进去,买了一双毛茸茸的保暖手套,戴在她手上,另外又买了顶帽子。
在街上逛了将近半个小时,荀欢投其所好,买了些实用且漂亮的小物件,一路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而恬静,也许连左嫒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嘴角牵扯出来的愉悦弧度。
半个小时的行走,左嫒也不冷了,两人在一家夜场电影院大门停下,荀欢买了票,另外买了一杯热女乃茶和爆米花。
“女乃茶拿着,暖暖手!”
左嫒接过女乃茶,看了眼,麦香味加椰果,是她喜欢的,她扬了扬唇,一句话好似没经过大脑般,月兑口而出:“荀欢,你这是在和我谈恋爱吗?”
话说完,她愣了下,很怀疑,这话居然是她问出来的,谈恋爱,她和荀欢谈恋爱?怎么听都感觉有点怪异。
荀欢挑了挑剑眉,邪肆的语气透着一丝不满,“妞儿,你才发现?”
左嫒默了,她垂下眼睑,心里很想告诉他——
没有必要!
这会让她成为一种习惯。
女人都是感性的,他的宠与温柔,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沉沦,她也不例外,可她心里也没有忘记,他还有一个正牌女友,他为了她,一掷千金,买走了属于她的梦想。
就算他对她没有爱,就算紧紧是女朋友的身份,可也有他的目的,他不会轻易对柳含妡说拜拜,所以他们不会走到最后。
与其到时候心痛离开,倒不如现在保留自己的心,该她走的时候,她可以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正是这份认知,让她一直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不让自己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可她也怕他会成为她的习惯。
想要改掉一种习惯,那也是万分困难的事。
入了电影院,里面已经开始了,是部新出来搞笑加动作片,里面灯光昏暗,由于首映不久,看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青年男女。
荀欢拉着左嫒找了个角落里的空位子坐下,“妞儿,这好像还是我们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约会!”
左嫒沉默不言,眼睛盯着电影屏幕,荀欢也不介意,搂了搂她,身手拈了颗饱满的玉米花到她嘴里,“妞儿,好看吗?”
“嗯!”
“好吃吗?”
“嗯!”
荀欢将她手中的女乃茶插上吸管往她嘴里塞,“好喝吗?”
“嗯!”
左嫒仍旧是一个单音。
荀欢唇瓣微勾,“爱我吗?”
“嗯!”
‘嗯’字出口,左嫒才察觉他说了什么,吸女乃茶的动作僵住,她霍然转头,然,还未来得及开口,唇瓣便被他温热的唇封住。
荀欢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抵着她的后脑勺,狂热不失温柔地吻着,吸允着,她的口中还残留着女乃茶的香味,芬芳而甜腻,舌尖与舌尖的缠绕,那种酥麻**的滋味,令人欲罢不能。
一吻持续了良久,左嫒被他吻的气喘吁吁,媚眸含水,捂着胸脯急促的喘息着。
“妞儿,你说你爱我的,不可反悔!”
左嫒觉得手指一凉,她抬手,尽管灯光昏暗,可她仍是看清了,修长的中指上,被套进一枚别致的钻戒。
款式独特,钻石也不大,不华丽,不耀眼,可特别精致,看起来透着一股内敛的奢华,是她喜欢的。
左嫒神情呆了呆,“你……”
“以后人家看着你手中的戒指,也不会再没眼色地打你主意了!”
荀欢搂紧了她,下颚搁在她的头顶,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
这个女人太招人稀罕,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与选择,他就不允许他人觊觎,要将她套牢,而套牢她的办法,便是给她承诺。
他感觉的到,这个女人并不是真如表面上那般对他无动于衷,只是他们的开始不美好,且害怕受伤,所以才不敢彻底交心。
左嫒喉咙涩涩的,良久,她清冷的声音传出:“荀欢,我不喜欢玩这种游戏,安分些吧!”
荀欢蹙眉,他放开她,抬手挑起她的下颚,灯光昏暗,她那双勾人的媚眸显得越发的晶亮,“谁跟你玩游戏了,我是认真的,我们开始虽然不美好,可以后的时间里,我们好好过日子,组建一个家庭,好不好?”
荀欢一向邪肆不羁的表情,此刻难得的认真严肃。
左嫒看着那双认真的眸子,严肃的表情,脑中有些恍惚,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对她说过,要给她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院子里种满樱花。
眼前这张脸,不自觉地和脑中那张重合,她唇瓣蠕动了几下,一个“好”字从口中吐出。
细如蚊鸣,在电影嘈杂声音下,那一声‘好’就像是从未出口。
然,一直注意她的荀欢就算没听到她的声音,也读懂了她的唇形,他倾身再次封住她的唇,吻,火热而缠绵,温柔而缱绻。
良久,他喘着粗气,放开她,指月复磨搓着被他吻的艳红的棱唇,“妞儿,记住,别背叛我,我荀欢不说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这种不靠谱的虚话,但只要你左嫒一心一意跟我一天,我就会尽我所能待你好!”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十二点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路边的绿化上,已经压了一层薄薄的银色,然,街道上的行人,依旧是川流不息。
两人吃了点夜宵,便回家了,从荀欢将戒指套上手指的那一刻,左嫒便显得特别沉默,荀欢知道她需要适应需要考虑,所以也没有逼她。
他们的日子还长,他可以给她时间适应,给她时间爱上他。
两人一起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寒气,钻进暖暖的被窝,荀欢健硕的身躯便迫不及待地压了上来,两人同居的时间不算短,左嫒也已经习惯了他在床事上的狂野也强势。
荀欢吻着她,灵巧的舌尖缠绕着她的,勾着她与他一起缠绵共舞,唇齿交缠间,那极致的芬芳和**滋味令他欲罢不能。
吸逐渐粗重,火热的大掌在她娇女敕的肌肤上游移逗弄,左嫒被他弄得娇喘连连,媚眸含春,她不自觉地抬臂环住他的脖子,十指穿透他柔软的发间。
感觉到她的情动,荀欢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直视着她含水的媚眸,语气邪肆而蛊惑,“妞儿,说要我!”
左嫒眼睑颤了颤,她微微睁开媚眸,不满又渴求地看着他。
在床上,她一向不是这男人的对手,不论是他的狂肆还是大胆的姿势,她只有接受的份儿,如今的她,真真是印证了最初相遇时,他的那句话,任他为所欲为。
荀欢顶了顶,“快说,不然待会儿你求饶都没用!”
左嫒嘤咛一声,她看着他,眼底含着莹润的水光,神态那叫一个勾人,荀欢下月复一紧,喉结滚动了几下,差点把持不住直冲而入。
“妞儿~”
他呢喃一声,再次俯身,唇贴上她香软的肌肤。
左嫒被他撩拨得难受的紧,心底像是猫抓似的,她看着光撩拨不上阵的难人,眼底闪过一羞恼,心下一横,抬起双腿往他腰肢上一勾。
嘶~
一声抽气声响起,荀欢抬眼,深邃的眸子漾着火苗,惊诧万分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有着不可置信,在床上,这女人永远都是默默承受着他,从不主动,没想到居然也有如此……豪放大胆的一面。
这一动下来,可比他要求的那一句“要他”还要令人兴奋。
左嫒被他看的脸色红的不行,她瞪了他一眼,硬声硬气娇斥:“太磨蹭了,我难受!”
荀欢呼吸急促,额角渗着汗水,他猛然俯身含住她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唇齿间呢喃:“妖精,我的妖精,真乖,会让你爽!”
外面的雪在下,卧室里的澎湃的激情长久地持续着。
这一夜,荀欢犹如一只不知餍足的狼,狂野凶悍,要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天泛起鱼肚白,而身下之人彻底累得昏睡过去,他才偃旗息鼓,而左嫒也是出奇的热情与乖巧,默默地配合着他。
这一夜,寒冷的冬天,内心孤寂的男女用最原始的情感互相取暖慰藉,这一夜,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改变。
一夜的大雪,外面已经裹上了厚厚的一层银装,今天元旦,公司放假三天,左嫒是在早上十点醒来的,不过,天气太冷,再加上昨晚一夜的放纵,浑身酸疼,她就干脆缩在被窝里不出来。
“我煮了你喜欢吃的牡蛎面,起来吃点再睡!”
荀欢端着一碗鲜味四溢的面条进来,坏心眼地掀开她的被子,左嫒身上只穿了见吊带的丝质睡裙,尽管卧室里开了空调,也不算冷,可和暖暖的被窝想比,还是有点凉的。
冷空气扑面而来,左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缩了缩,一把扯过被子裹在身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干什么呢,怪冷的!”
荀欢笑,将室内的温度再调高了几度,扯了扯被子:“别偷懒,起床洗漱,吃了再睡!”
这女人怕冷怕到出奇的地步,记得前些天他到外地出差两天,她在家休息,居然连饭都懒得做,躺在床上啃零食。
“你自己吃,我不饿!”
左嫒有个不好的习惯,非常不好,那就是冬天她基本不吃早餐,她能在床上蹭一分钟是一分钟,所以,早餐的事,就被她给抛到一边了。
荀欢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在帮她纠正,每天早上起来弄好丰富的早餐,威逼利诱,要她起床,可左嫒别的都还好说话,唯一在这事上,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很难搞。
“速度点,面发胀就不好吃了!”
左嫒一扯被子,蒙头一盖,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被窝里面传来,“我真不吃!”
荀欢挑眉:“真不吃?”
“嗯!”
荀欢挑了一口面,猛地掀开被子,捧住她的脑袋,唇贴上她的,将口中的面强势送了进去。
“唔~~”
左嫒被强迫咽下,她擦了擦嘴,脸色憋的通红,“我没刷牙,恶心死了?”
荀欢站在床沿,邪笑,“不起来,我就这样将整晚面塞进你肚子里,恶心你!”
话落,他再次挑了一筷子面入口,作势要喂,左嫒吓得一把掀掉被子,三步并作两步向浴室跑去,由于双腿发软,中途还踉跄了几下。
看着她难得可爱的样子,荀欢笑得很欢,这女人一向冷静淡漠,这样的一面,真的很少看到,其实认真说来,她也只有二十出头,正是青春洋溢,活力十足的年纪,可硬是将自己弄成一个‘小老太婆’。
被硬逼着吃了一大碗面,左嫒肚子胀得饱饱的,若是睡觉,肯定得积食,无奈的她,忍着身子的酸软无力,将房间打扫了一遍。
目前为止,这间豪华套房除了他们两人,还没有任何人踏进来过,所以,卫生的工作,都落到她身上。
荀欢处理好几份紧急文件从书房出来,看到的就是手戴皮质的绒里手套,身上套着家居服的女人在客厅里忙碌的身影。
说实在的,这一刻的她称不上美,身上衣服臃肿,头发随意扎成一束马尾,戴着大大的手套,然而,尽管如此,他却觉得,这一刻很美好,很温暖,一个家庭,不就是这样的吗?
只是,貌似还缺少了点什么?
眼角扫到电视上的女乃粉广告,荀欢算是知道少什么了。
一个家庭,孩子很重要!
可是,事情未结束之前,他能给她一个孩子吗?
三天假期,由于外面下雪,天气也冷,第一天,两人窝在家里,一起上超市买菜,一起烧饭,而后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碟,一天也就这样过了。
第二天,雪停了,荀欢在家呆不住了,硬是拉着左嫒去临市的滑雪场去滑雪。
两人拿着装备坐缆车上山,以左嫒怕冷懒散的程度,她自是没什么玩兴,可荀欢兴致很高。
一整套滑雪装备上身,在雪场犹如一只黑色的蛟龙,畅意飞扬,各种高超的转弯跳跃动作做起来得心应手,姿态优雅帅气,煞是迷人。
左嫒身上也是全副武装,穿了套水蓝色的连体滑雪服,头盔,眼镜,手套,将她包裹着密不透风,此时她脚下踏着滑雪板,撑着雪仗站在一旁,并没有在雪场里滑行。
哗——
荀欢猛地一个刹脚,在她面前停下,兴致高昂地拉起她的手,“妞儿,我带你滑!”
左嫒不乐意,心里也有点怕怕的,“别,你自个儿玩吧,我看着!”
虽然刚才他教了她很久,可脚底下这板子着实不好掌控,再加上她本就没什么运动细胞,对于这类运动,她真心吃不消。
“妞儿,你太沉寂了,我得培养你对生活的热情!”
话落,他也不去管她乐不乐意,拉着她就往初级滑雪道滑去。
啊~
突来的举动令左嫒人忍不住一阵尖叫,不过动作反应倒是快,运用他刚才手把手教她的滑雪基本技巧,稳住身形。
荀欢见她反应还算敏捷,心里满意得不行,他大笑一声后,便放开了手,滑至她身边不远处,与她拉开距离,“妞儿,今天你若是能熟练的转弯而不摔了,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我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
“什么都答应?”
左嫒一边平衡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滑行,一边分心问。
以他们两人这种不稳定关系,再加上这男人强势霸道的性子,她还真得向他讨个‘护身符’,她知道,不管他如何强势,但出口的承诺,便一定会遵守。
荀欢失笑,“当然是真的!”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就算她没有学会,只要是她要求的,他都会应许,当然,除了离开他之外。
“好!”
有了彩头,左嫒玩起来也认真了不少,尽管滑的不快,可动作却很稳,荀欢在一旁看着,见她越滑越欢,动作越来越纯熟,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就像他说的那般,发生了那些事后,她对生活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态度,整个人犹如一滩无波无澜的死水,没了那股热情劲儿,而他想要她解开心里的锁,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才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本就该洋溢着热情的,不是吗?
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总认为她应该不是这样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样子,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面的时间里,左嫒渐渐掌握了技巧,滑的越来越快,那种飞一般的速度,让她的心像是放飞了一般,畅快舒坦,刺激又好玩。
慢慢的,她也喜欢上了滑雪这项惊险刺激的运动,尖叫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她身上发生的一切悲剧,尽管让她的性子有所改变与收敛,可她骨子里,仍是藏着一个爱玩,爱闹,野小子一般的左嫒,一旦放开,那便是一种解禁。
左嫒玩的越开越欢,最后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最后还是荀欢答应她,明天再上来,这才悻悻然地坐缆车下山,回到山脚下的度假山庄。
两人在度假山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左嫒便兴致勃勃地拉着荀欢提着装备上山了。
今天,她不再满足于昨天那些简单基本动作,让荀欢交给她一些有难度的,荀欢见她如此有兴趣,当然是有求必应,两人一边教一边玩,转眼一天便又过去。
三天假期结束,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左嫒刚进办公室,办公台上的内线电话便响起。
是王姐的,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扣了门,里面传来王姐清冷的声音:“进来!”
“王姐,您找我有事吗?”
王姐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她放下笔,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左嫒,黎总的秘书请了婚假,你上去顶顶!”
左嫒诧异,“为什么是我?咱们办公室那些人应该比我更有能力吧!”
就她所知,黎嵘并不经常坐镇这边,公司里的事基本上都是他派过来的特助韩彬和她的秘书王娟在处理,所以,总经理秘书一职,听着没什么,可实际上,职权还挺大的。
王姐眸光微闪,“现在是年底,他们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已经固定的,你跟着我身边学习,相对于宽松些,而且你跟在我身边学了不少东西,我相信你能胜任的。”
左嫒没说什么,这是公司内部的人事安排,听起来合情合理,她没权力也没理由说什么。
出了办公室,左嫒收拾了下,简单做了些交接工作,直接上楼报道了。
王娟是个很实在漂亮有实力的女人,性子挺好,她很细心的交代了日常工作和一些注意的事项,另外将黎嵘平时的一些习惯告知。
左嫒跟在王娟身边一天,熟悉了这个岗位的工作,秘书室里除了王娟外,还有另外三个秘书。
王娟是这里的老大,如今她顶了王娟的位子,那几个有资历的秘书显然不怎么高兴,不过左嫒也没说什么,职场上都是这样的,她得习惯。
黎嵘这个顶头上司没有过来,所以除了一些交接工作,到也没有其他,一天下来,并没有刚上任时的手忙脚乱。
第二天,左嫒早早地便进了公司,王娟从今天起,算是正式请假,其她几人都没来,整个秘书室只有她一人。
她将各个部门呈上来的文件按照轻重缓急整理出来,令外又看整理了下客户的预约和一些其他的杂事,弄好后,秘书室里其他人也都纷纷进来了。
“左嫒,真早呢!”
出声的是离她不远处小张,看起来挺干净的一个女孩。
左嫒回她一个浅浅地笑,“我刚上来,很多东西都需要熟悉,所以来的较早。”
“呦,你还需要这么勤奋啊!”
门口一个带着点尖利的声音响起,刺得人耳膜极不舒服。是另一名专门负责数据统计的秘书陈蓉,身材很火辣,穿着也挺大胆的。
左嫒笑容微敛,知道她心里对于她接了王娟的位子,有所不服,便也不理她。
陈蓉见她不温不火的,觉得无趣,也没在继续阴阳怪气的嘲讽下去。
九点钟,黎嵘过来了,左嫒按照王娟交代的帮他泡了一杯蓝山咖啡,另外将一些需要他签字的文件送了进去。
“黎总,您的咖啡,这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紧急的,我已经放在上面了。”
看到她,黎嵘显然并不讶异,他轻啜一口咖啡,接过她递过来的文件,淡声道:“别感觉有压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王姐让你上来,定是肯定你能力的,另外,有什么不懂的,若我不在,可以去请教韩彬。”
“嗯,我会的黎总,对了,美国L·R集团的亨利先生下午一点的飞机,黎总是否亲自接洽?”
这个亨利先生是王娟昨天交代过的,挺大的一个客户,且对方在L·R的职位不低,这次前来,是想寻找一家有实力的外贸公司合作,王姐费了不少功夫才和那边牵上线,接洽方面,必须请示他。
黎嵘顿了顿,而后将身子的重量抛向椅背,点了根香烟,抬眸看她,深邃的眼底有着令人看不懂的讳莫。
“私底下和我说话,可以别称呼黎总吗?我听着膈应,就算回不到以前,我想,我们也能做朋友!”
左嫒扬唇笑,“好!”
尽管有着一张同样的脸,可除了最初相遇时的震撼与惊喜外,如今和他多次接触下来,她的心越来越平静,居然找不到那种感觉,她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
听到她的话,黎嵘没有半分开心,反而因为她的淡然与平静感到心烦气躁,他捻熄了未吸完的香烟,放进烟灰缸里,“你和我一起过去接机!”
以黎氏的声望,其实派韩彬过去就可以了,只是,他想要和她多相处有些时间,更何况……
呵呵,若是荀欢知道,一定很精彩,毕竟,他们F·C也在和w·R那边接洽,不是吗?
左嫒点头,“若没其他吩咐,我出去准备一下资料!”
话落,她见他颔首,便转身抬步离开。
“小嫒,你真的……放下以前的一切了吗?”
左嫒背脊微僵,少顷,她回过身来,刻意扬了扬手中的钻戒,“过往的一切,美好的,悲伤的,痛苦的,对我来说,就是一段人生旅程,不刻意遗忘,不刻意去回想,人总是要向前走,不是?”
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左嫒和黎嵘抵达机场,然而,很不幸的,亨利先生的班机早点,早在五分钟前,他就已经被人给接走了。
两人扑了一个空!
回到公司,左嫒心情郁郁的,中午她忙着搜罗亨利先生的资料,忘了午餐时间,黎嵘得知她没吃午饭,便在去机场的路上停下来,下车帮她买吃的,若是没这回事,想必也不会让竞争对手钻了空子。
“别想太多,影响不大的,并不是谁接机,亨利先生就选谁合作,后面还有多方面的考量!”
黎嵘走在前头,知道她心里不舒坦,低沉冷硬的声音说着安慰的话语。
左嫒点了点头,没说话。
下午下班,左嫒刚出公司门口,便被人拦住,看着眼前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冷得似冰的男人,她难掩讶异,“有事吗?”
这男人她认识,前两天在郢老那里见过,是跟在荀欢义父身边的。
“荀老先生想见左小姐一面!”男人面容冷,声音更冷。
想到那名老人那双眼睛,左嫒心里有些发颤,直觉的,那名老人并不待见她,要她去,肯定没什么好事。
她想拒绝,可眼前的冷面壮汉明显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拉开车门,语气冷沉,“左小姐,请上车!”
半个小时的车程,左嫒被带进一座豪华却没什么人气的别墅,冷面男人直接带她来到书房,他抬手叩了叩门,“老爷,左小姐已带到!”
“进来!”
书房的门被推开,里面的温度虽然不低,可左嫒仍是觉得有一股凉气直扑而来,而那凉气的散发处,便是坐在轮椅上的那名威严冷戾的老人的眼睛。
咚——
书房的门被关住,左嫒心底沉了沉。
“坐吧!”
听起来毫无感情的声音,透着一股特质的冷硬与暗哑。
左嫒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一个年纪蛮大,状似管家的男人端进来一杯茶,放到左嫒面前,一语不发便出去了。
尽管心里有些模不准他的目的,直打鼓,左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荀老,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左小姐是个通透的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荀欢跟老头子我说,要和你结婚,不知你怎么看?”
左嫒愣了愣,当那晚他将戒指套进她手中,看到他认真严肃的神情,她隐约明白些什么,可是没想到他居然……
“左小姐?”
左嫒回神,她看向对面看不出神色的老人,淡淡地开口:“荀老,我和荀欢在一起,从来都没有说话的权利!”
她不想理这些事,结婚也好,不结婚也罢,她永远都没有说话的权利。
她拒绝,荀欢有的是办法让她同意,这是和他相处,她总结出来的心得。
“听说柳含妡要回来了!”
如此跳跃性的一句话让左嫒呆了呆,接着,她清浅地笑笑,“荀老,我不是她什么人,她回不回来,跟我无关!”
“荀欢在事业上需要她的帮助!”
左嫒站起身子,“我说了,我和荀欢两人,说话权从不在我身上,这些话你应该跟他说才是!”
荀老挑了挑眉,“你们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也知道你的婚礼被他破坏,我看的出来,你跟他只是迫于无奈,这样吧,我帮你离开他,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以后他再也不会纠缠于你,你可以好好过你的日子!”
左嫒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荀老,我想你并不了解他!”
而且,她也累了,不想再去做无谓的挣扎,就这样……挺好!
从别墅出来,左嫒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荀欢义父不待见她,她是能感觉到的,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夜深人静,天气冷的出奇,冬天的夜空,黑麻麻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左嫒早早的洗了澡,钻进了被窝。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唇上麻麻痒痒的,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鼻尖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荀欢吻着她的唇瓣,反复吸允着,见她醒了过来,他由吸允变成一下一下地轻啄,“吵醒你了!”
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左嫒蹙了蹙眉,她从床上起身,“我帮你放洗澡水,去洗洗,酒味熏得我头都晕了!”
荀欢今天明显喝的有些多,琥珀色的眸子泛着红光,步伐都有些虚浮,他笑着跟在左嫒身后进了浴室。
放好水,准备好换洗衣服,左嫒转身出浴室,然而,在转过身子的片刻,她眸子突然一凝。
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将自己剥了个精光,修长的身躯,精瘦却不失有力的肌肉,六块月复肌块块分明,修长矫健的腿张弛有力,双腿间,某样东西正傲然自立,彰显着它慑人的威风。
“妞儿,满意吗?”荀欢邪笑,姿态慵懒而撩人。
左嫒脸色一红,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你洗,我出去!”
说着,她抬腿,有些慌不择路。
经过荀欢身边时,手臂被人猛地一扯,左嫒还未反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落入偌大的浴缸,温热的水没入身子,使她全身毛孔一阵收缩。
她撑着手掌想要起身,然而,掌心底下触到的是一片温热的硬朗却不失柔韧的肌肤。
像是触电般,猛地收回手,可没了手掌支撑的身子,啪的一声落入他怀里。
一声低沉磁性的轻笑从荀欢胸腔内溢出,他抬手圈住她的腰肢,“妞儿,一起洗!”
“我洗过了!”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左嫒气喘吁吁,脸色红的不行,再加上晶莹的水珠,一张俏脸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诱人极了。
荀欢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倾身吻住她的唇,唇齿交融间,蛊惑地呢喃:“陪我洗!”
左嫒身上的睡衣三两下被他剥光,露出白皙娇女敕的肌肤,妙曼妖娆的身材。
在热水的浸泡和荀欢的刻意撩拨下,全身的肌肤都变成淡淡的粉色,莹润的水珠沾在上面,那种视觉冲击令荀欢浑身像是着火一般,连眸子都燃烧得猩红。
“妞儿,妞儿,想要,你来!”
荀欢吻着撩着,左嫒趴在他身上,腰月复处那灼热的温度令她脸红心跳,不敢与他直视,“我不要!”
荀欢扳过她的面颊,一下一下极其缱绻地轻啄着她的唇,轻咬着她的唇肉,而后移至她的耳垂,舌尖将她圆珠玉润般的耳垂纳入口。
“乖,听话,妞儿,快点,我难受!”
“我不……唔”
拒绝的话语还未出口,男人扶在腰间的手霍地往下压,一声闷哼一声喟叹同时出声,荀欢猛地翻身,将她压制在浴缸的边缘。
左嫒心下紧张,“套子!”
“不要!”
荀欢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在狂肆凶悍的驰聘,浴缸里的水起起伏伏,热气缭绕,画面激情而旖旎。
左嫒被他的狂野急切弄得思绪无法集中,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套子的事在荀欢的迫切下,被扔到一边。
又是一夜疯狂的放纵,左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荀欢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总之,当她睁开眼,外面天已经亮了。
动作利落地梳洗一番,换了衣服,描了个淡妆,匆匆出了卧室,荀欢正好端着两份煎蛋从厨房出来,见她急匆匆要出门的样子,皱了皱眉,“妞儿,吃了早餐再走!”
“不了,你自己吃吧,我快来不及了!”
左嫒走到门边换鞋,荀欢眸色微沉,他放下手里的煎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吃了再走,我答应你去上班,只是想让你打发打发时间而已,如果你这样,要么去我公司,要么就呆在家里!”
左嫒最终屈服在他的婬威下,很没形象地几口咽下一个煎蛋,另外又被迫喝了杯热牛女乃,荀欢这才放行。
尽管霸道强势,可也让人反感不起来。
来到公司,九点零五分,迟到五分钟,陈蓉又是免不了一番冷嘲热讽,“呵呵,看吧,某些人啊,就是个开头热,这不,才一天就原形毕露了!”
秘书室里,其他几个还好些,对她态度虽然不热络,但也不会像她这般。
左嫒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等她开口,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沉阴鸷的声音,“陈秘书很闲?”
话声响起,秘书室有片刻的寂静,空气似乎也变得寒冷了不少。
“黎总早!”
小张和另一个秘书纷纷出声打招呼,陈蓉站在一旁,神情紧张的不行,“黎总,我……”
黎嵘收回眼神,转向左嫒,“收拾一下,跟我外出!”
左嫒点了点头,“是,黎总!”
黎嵘说的外出,是来到新月酒店,到了目的地,左嫒便知道他的目的了,资料上显示,亨利先生下榻的正是这里。
两人进了酒店,问了客房,便直奔电梯,然而,另一部电梯上,正巧碰到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挺着大肚腩的外国人从里面出来。
他身边跟着一男一女,男的还是她认识的,正是荀欢的身边的刘特助。
两人准备进电梯的脚步顿住,对亨利先生基本资料做过调查的左嫒认出了那名外国人就是亨利先生,她看向黎嵘,见他站着不动,冷峻的脸庞看不出表情。
黎嵘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抬眸看了眼左嫒,“看来我们又比别人迟了一步!”
左嫒唇瓣蠕动了片刻,不过终究是没说什么,刘特助跟在亨利先生身边,她也知道,昨天接走他的人是谁了。
刘特助显然也看到了他们,见她与黎嵘在一起,镜片下的眼睛明显闪过一丝讶异,他颔了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左嫒同样冲他点了点头。
而亨利先生从始至终都是在和身边的美女说说笑笑,完全没有看他们这边。
黎嵘目光闪了闪,“走吧,下次再正式约!”
刘特助回到公司,直奔总裁办公室而去,他敲了敲厚重的雕花大门,里面传来男人特有的低沉磁性嗓音,“进来!”
“总裁!”
荀欢从文件中抬眸,一袭银灰色的纯手工西装,俊美无双的面容,沉稳霸气中透着尊贵与优雅,左耳上的蓝钻耳钉又为他添了一股邪魅气息。
他转动了下手中的华贵的派克笔,“怎么样?搞定了那色鬼没!”
刘特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清清嗓子道:“亨利虽然,不过也不是脓包,说话方面奸诈圆滑,一直和我们的人打着太极,就是不给明确答复!”
荀欢沉吟了半响,“既然喜欢美人,就给他多送几个美人过去!”
刘特助点头,他看着对面自己的顶头上司,踌躇了片刻,“总裁,我……我刚才在酒店遇到左小姐和黎氏的总经理了!”
荀欢眸色顿时一冷,他眉头紧锁,抿着唇,良久,他摆了摆手,示意刘特助出去。
这边,左嫒和黎嵘回到公司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与亨利先生正式预约的事,黎嵘交给了王姐和公关部经理。
吱吱吱——
抽屉里的手机在震动,左嫒拿出手机,银白的屏幕上,跳动的依旧是一串号码,只不过,如今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陌生。
来到洗手间,左嫒接起了电话,“喂,有事吗?”
“我打电话给我女人,还需要有事才能打吗?”
那头磁性的低沉嗓音通过电波传进耳朵里,左嫒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没事挂了,我上班!”
“嗤,上个屁的班,专门给我心里添堵!”
听他这样说,左嫒已经知道这通电话的原因了,想来是刘特助和他说了在酒店碰到她的事。
“有什么事回家说,我正忙着呢!”
‘回家’两个字貌似取悦了那头的荀欢,一声轻笑传来,“身子还酸着吧,你也别太拼了,咱家不靠你挣钱,中午过来接你一起吃饭,算是对你昨晚表现的犒劳!”
那头没等她回话,便利落地挂了电话。
左嫒看着手机,在洗手间里干瞪眼。
“啊——哪来的野孩子,走路不长眼吗?”
刚从洗手间出来,一阵尖刺般的高分贝声音便传进耳朵里,左嫒听出是陈蓉的声音。
果然,走廊里,陈蓉手中正端着一杯洒了一半的茶,而她面前,一个穿着蓝色小棉袄,头戴绒线帽的三四岁小女孩正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臂,低着头嘤嘤地低泣着。
小女孩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面容,不过,可以看出来,很是瘦弱,尽管厚重的棉袄都掩饰不了她单薄瘦弱的小身子。
左嫒对小孩子天生就喜爱的紧,看这情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女孩身边,“小朋……”
刚想说什么,可当小女孩侧过脸来,她看到那张熟悉却瘦弱得令人心疼的小脸时,左嫒的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
“琳琳,你怎么……”
“阿姨,我不叫琳琳,我名字叫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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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啊,这也不行,能不能看清楚点,别让人觉得看不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