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就位了,就等着新郎新娘出来敬酒。夏侯珣夷扶着姜语素在正位坐下,身后也响起一阵喧闹声。
锦绣端着酒杯脸红扑扑的跟在莫子修的身后,姜语素看着锦绣,眼眶又湿润了,待锦绣走到身边的时候,姜语素哽咽的拉起要跪地行礼的锦绣。
“好了好了,今日是你大婚,没那么多礼数。”
“不行,小姐一定要受奴婢一拜。”
“是啊小姐,奴才和锦绣能在一起,小姐是奴才的媒人。如果没有小姐,也就没有奴才和锦绣的今日。小姐应当受奴才一拜。”
姜语素只好收回手,等锦绣和莫子修行礼完毕之后,赶紧扶起锦绣。
望着锦绣幸福的笑容,姜语素的心也跟着化了,她总觉得对于锦绣她是亏欠的,但是这回,她总算帮锦绣做了件事,是她的终身幸福,自己也觉得坦然了很多。
今天高兴,真的很高兴。
姜语素不敢喝酒,只能喝点水,今天是锦绣大喜日子,只可惜她有身孕不能一醉方休。
夏隽骁坐在姜语素的对面,喝着闷酒,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几乎没有正眼看过自己。起身离开,夏隽骁抱着酒壶一个人走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下。
樊玄理也提着酒壶走了过来,两个人相视一眼,碰了碰酒壶相对坐下大口畅饮。
“我无酒不欢,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将军呢?”
夏隽骁笑了笑,道:“我自然高兴。”
樊玄理摇了摇头,笑了下,把目光投向远处的喧闹:“她是个特别的人,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就觉得她的与众不同。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何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自己相公的妾侍,她不说我便不再问,直到将军进宫那日,我才明白为什么。”
酒壶停在夏隽骁的嘴边,夏隽骁顿了顿,放下酒壶,笑问道:“我不明白公子此话的意思。”
樊玄理笑言:“将军当然明白!”
提手碰了碰酒壶,樊玄理接着说道:“你我都是失意人,又何必有所隐瞒?”
夏隽骁和樊玄理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端倪。
“我与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是个特别的女子。”夏隽骁松了口气,“我身在边关,身不由己,和她约定了一定会回来找她,却一走十年,直到十年后她嫁与他人我才回来。我们都身处皇室,心不由人。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媱乐。但是能看到她现在的幸福,我也心甘情愿了。”
樊玄理点点头,呼了口气,把头靠在栏杆上说:“是,心甘情愿。”
喧闹声逐渐消散,一对新人被拥着回了洞房。
莫子修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抬了回去,夏侯珣夷也喝了不少,姜语素只好坐在桌子旁等人来把他抬回乘风阁。
夏隽骁从一侧走了上来,扶起夏侯珣夷站起身:“走吧。”
姜语素看了看他,点点头,跟了上去。
扶着夏侯珣夷躺下,姜语素终于松了口气,走出门对夏隽骁福了福身:“多谢将军。”
夏隽骁连忙躬身:“娘娘严重了。”
两个人彬彬有礼,却陌生的让对方无法呼吸。周围安静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夏隽骁的目光从姜语素的脸上转移到她隆起的小月复上,惊讶的张了张嘴巴,夏隽骁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一切都晚了,说与不说,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