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走走歇歇,再看看身上挂着的子玉,他的脸色苍白的和白纸一样,她扭了扭眉毛,紧咬着下唇,看着前方白雪皑皑一片,她呢喃道:“不远了,不远了……”
费尽了力气,才将子玉和饿虎拖回了山洞,到了山洞后,她喊了几声。
不一会,她听见了踩过雪咯吱咯吱的响声。
华师傅看着冰雪上滑过的血迹,神情凝重,站在洞口处,盯着地上的饿虎,暗舒了口气,然赶紧将子玉扶上了石床上,用力一撕,将子玉伤口处的衣布扯开,只听子玉嘴里还喃喃自语:“阿锦,阿锦……”
季锦脸色黑了几分,不再看他。
华师傅一边给子玉处理伤口,一边出声问:“阿锦,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师傅,子玉他没事吧。”季锦方才瞧见子玉的细小胳膊上,白女敕的肉皮都翻起一块,血流不止,本来他身子就小,这么个流法,岂不是要将血都流光?季锦不敢想。
“没伤到筋骨,修养几天就好了。”说着华师傅起了身,摇着脑袋幽幽开了口:“习了这么些年的武,打只饿虎都能受伤,以后出去可别说我是你们师傅。”
季锦扯了扯嘴角,华师傅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自当左耳边入右耳朵出了,不过说起华师傅,也是确有名气的,也不知她与子玉修了哪辈子的福,才能拜入华师傅的门下。
华师傅指了指地上的饿虎,又与她说:“赶紧把它收拾了,今晚加菜!”
季锦将饿虎拖来本就是有这打算的,原以为华师傅会不允,哪料到她与华师傅想到一块去了,听了华师傅这话,她点点头,目送着华师傅出了山洞。
群白山上有一座小院落,华师傅起名“逍遥居。”里面有三间正房,二间小房,他们一般都在那里住着,而后山山洞则是他们习武时才呆的地方。
约模着现在华师傅是回逍遥居补觉了。
季锦弯子,伸手来回模着饿虎的皮毛,心中一阵得意,她将匕首取处,该从哪里下手呢?她想了番,用匕首刀刃从饿虎的脖颈处,一把拉到干瘪的肚子上,然后再一使劲,划到了尾。
满手满身都是血腥味,她也顾不上这些,一点一点的将饿虎皮撕下,想想,她什么时候这般胆大了,她摇摇头,继续手里的估计。
“阿锦……”
身后传来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
季锦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直接扭过脸,见石床上的子玉正要起身。
她立马站起了身,喝道:“别起来,你还需要休息。”
琥珀色的瞳仁缩了缩,子玉伸手指着季锦,不可思议的张口问:“你受伤了?”
季锦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定是一副狼狈的模样,满身的血迹,她翻了翻眼皮:“不是我的血,我说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管我做什么,不过我将这话先与你说了,若是以后你的手废了,我可不管你。”
说罢季锦又将子玉按回了石床上,子玉轻咳了一声,约模着是被她气的吧……
季锦刚这样想着,耳边又传来一句句低喊:“阿锦……阿锦……阿锦……”
季锦没好气的看了眼子玉,拿着匕首又去剥饿虎的皮。那个小子,那么瘦弱,真是该补补了……
费了两个时辰,她才将虎皮撕下,然后看着地上只剩骨架的饿虎,开膛破肚,满地的血水,现在看着真有些恶心。
她歪头想了想,她现在的身子才是十岁,华师傅果真是不把她当女子看,她咬了咬牙。
旁边火烧的正旺,季锦顿了顿,将饿虎的内脏通通取出,又四处环绕了遍,见子玉还没有睡下,便问:“你的剑呢?”
子玉被季锦这也突然一问,没有反应过来,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有些模不着头脑。
季锦脾气好的出奇,她冲子玉笑着,又问了遍:“你的那把短剑呢?”
子玉伸手往外指了指,她顺着子玉所指之处看去,那把短剑正静静的躺在洞口处。
季锦立马眯起眼,将剑取了回来,又好生的擦拭了一番。
子玉躺在石床上,瞧着这一幕,颇为感动的盯着季锦看,看了良久,才出了声,声音依旧是发虚:“阿锦……已经很干净了。”
季锦点点头,是挺干净的。她又冲着子玉笑了笑,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弯儿。
子玉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这般的笑,不会出什么事吧,他动了动手指。
季锦将架子架好,又用子玉的短剑将整个饿虎穿起,架在了火堆上,随后她又添了些柴火,径自点了点头,烤全虎,味道应该不错。
身后的子玉看着季锦这一连串动作,惊的目瞪口呆,难怪阿锦会那么好心的帮他擦剑……子玉咬牙切齿的冲着季锦喊道:“阿锦,那是我的剑!”
季锦站起了身,一把拍在子玉的肩头上,咧嘴说着:“这不是给你补身子嘛。”
子玉一眼瞪去,琥珀色的眼睛亮的出奇,只听阵阵磨牙声:“怎么不用你的剑!”
“我是长剑,你的剑最合适不过了。”季锦笑的没心没肺。
这是什么理论?子玉扯了扯嘴角:“阿锦,你总是这般自私。”
季锦的嘴角突然僵住了,不过随即又笑了起来,无谓的耸了耸肩,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连子玉都看出来了,她是这般的自私。
不过回头想想,也只有在群白山待的日子最开心了。三年后,等待她的还不知是什么,晚了三年,命运应该变了吧……
“阿锦,你生气了?”子玉缓慢的从石床上坐起,衣服揪扯着,连锁骨都在了空气中。
季锦上前一步,将他的衣服整好,与他琥珀色的双眸对上:“你又没有说错,我为何要生气。”
子玉往后缩了缩,两脸又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在他惨白的脸的相衬下,那两道红晕倒是为他添了些红润的气色。
“好酒配好肉,岂不乐逍遥,哈哈!”
季锦与子玉皆回了头,见华师傅手里提着一个酒壶,脚下像是踏着清风,穿了那么多衣裳,也没有厚重感,仍是道骨翩翩的感觉,嘴上还带着一抹淡笑,乐的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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