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和高胜,离开京城后,循着海风留下的记号,马不停蹄的追。四阿哥的脸色一直都是沉郁的。洛语葶和胤祥,一个姑娘,一个孩子,这一路出走,人心险恶不说,更让他揪心的是苏麻说过的话:语葶只要一离开京城,必死无疑。今天已经是洛语葶离开京城的第六天,算算脚力,他们两个这会儿也快要离开直隶境了。若是再不追上,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真是追悔莫及啊。还有自己的府邸,装病的事,三天两天,四天五天还成,时间长了,福晋能顶得住吗?永和宫能瞒得住吗?
四阿哥眉头紧皱,他这几日吃的很少,除了晚上睡觉,都在路上狂奔。高胜怕他吃不消,特意安排他坐车,可是四阿哥嫌马车太慢,执意要骑马,这一来,一天的颠簸下来,晚上睡在客栈里,四阿哥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双股间疼的厉害,连下地走路都困难了。
如豆的油灯,映着四阿哥沉郁的脸。
“高胜,海丰留下的记号还是指向南方?”
“爷,刚才奴才出去查看了,海大哥留下的记号,指向东阳。我问了老板,此处离东阳还有三天的路程。爷您别急,有海大哥跟着,不会有事。”
高胜还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声音异常耳熟。高胜出门,见到来人顿时惊喜。
“海大哥。”
四阿哥闻听高胜的叫声,顾不得正在泡脚,光着脚跑了出来。
“海丰。”
“爷,爷,奴才可见着您了。”
来人正是海丰。当日和性音会合后,性音继续跟踪洛语葶胤祥,海丰留下等候四阿哥,海丰在自己留下记号的地方等,这一等就是两天。刚才海丰前去探路,回来见自己留下的记号已经被抹去,明白自己的主子来了,急忙进来相见。
四阿哥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意,但是那笑意转瞬即逝。
“这一路可有什么异常?”
“回爷的话。姑娘被捆在轿中抬出京城,奴才本想露面,救出姑娘,可是奴才发觉一直有一个人跟踪轿子,就没有打草惊蛇。到了城外,奴才还见到另一个人,此人应该是“影子”。奴才不敢大意,一直在暗处,眼看着姑娘和十三阿哥一起离开京城,往南走,奴才才给爷传书。姑娘和十三爷一路走走停停,奴才不能露面,只是远远地跟着。”
四阿哥听到海丰口中的另外两个人,眉头皱的更紧。
“你是说‘影子’已经在跟踪姑娘?”
“是。”
“那另一个人是谁?可查清楚?”
海丰摇摇头。
“奴才并没有看到那人的真面目,但是那人走路脚步极轻,功夫不在奴才之下。奴才和性音大师会和后,性音大师本欲和那人动手,模模他的底细,但是又担心打草惊蛇,反倒坏了大事,就没敢动手。”
四阿哥沉默了,连性音和尚都模不清那人的底细,难道真的是宫里那位的人?四阿哥不敢往深处想,他担心自己的猜测成了真,虽然苏麻留下的一切证物都证明,很多事都与宫里的那位有关,可是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不是,希望不是。
“好了,你下去歇息吧。”
次日早上,四阿哥拿出两封信,一封是给福晋的,一封是给戴铎的。高胜揣着两封信,打马回京,海丰陪着四阿哥,继续往南走,追赶洛语葶胤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