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天,这天,天很阴,阴的好像随时都要塌下来。四个人已经弃了马车,改骑马。不想,下午时分,一条二三十米宽的河横在了眼前。海丰问了半天,才知道,要去嵩山,必须过这条河。眼看着,天越来越阴沉,河这边已经没有了人家,而河对岸的炊烟已经袅袅升起。
“爷,那边有条渡船。”
四阿哥点点头,看来也只能渡过河再找地方住宿了。
船小,海丰思虑再三,决定让四阿哥、洛语葶先上船,自己和胤祥后上船,最后让船家把马运过去。
天越来越阴,黑云像是长了脚,大步往这边挪。河水有些浑浊,流的万分湍急。
船家被海丰喊了过来,海丰已经和船家商量好了价钱,船慢慢靠了过来,船家带着大大的斗笠,看不清脸,四阿哥和洛语葶上了船。船慢慢离开了岸边,洛语葶看着阴沉沉的天,心里万分担忧。
“马上就要下雨了,船家,能不能快点,赶在下雨前到对岸。”
不知道为什么,洛语葶有种不想的预感。
“船家,你看这天,雨能下多大?”
船家瓮声瓮气。
“老汉也不知道,看这天,应该不小吧。”
四阿哥忽然转过脸,目光犀利。
“姑娘,请过来这边。”
洛语葶不明白,但是还是挪到了四阿哥身边,四阿哥一把抓住洛语葶,把洛语葶往自己背后一拉。
“四阿哥,你……”
“你不是船家。”
斗笠下,船家冷笑了一声。
“这么快就看出来了。不错,我确实不是船家。”
“啊?你不是船家?你是?”
洛语葶打了个哆嗦,此刻,船已经到了河中央,船家把斗笠摘了下来,一脸的横肉,面目狰狞。
“别怕,有我在。”
四阿哥紧紧拉着洛语葶的手,两个人退到了船尾。
“你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今的四阿哥。”
船家不再说话,弯腰从脚下抽出一把刀,挥刀向洛语葶砍来。四阿哥大叫:海丰——
可是,船已经在河中间,海丰和胤祥都还在岸上,远水解不了近渴。四阿哥只能赤手空拳和船家打斗起来。
忽然,船身摇晃起来,从河里窜出两个身穿鱼皮靠的人,两个人摇着船,小船眼看着就要翻了。
岸上,海丰和胤祥都看着了,海丰急的在岸上拿起石块往船上扔,他想去救人,可是他不会水。胤祥急的眼睛都红了,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他跟洛语葶学过游泳,他不怕水。海丰见胤祥跳了下去,自己也跳了下去,可是刚下去就喝了几口水,无奈的胡乱扑腾,好不容易抓住了岸边的水草,终于稳住了身子。
就在海丰挣扎的瞬间,大地忽然一声巨响,河水像要沸腾一样,翻腾起来,海丰只听到河水咆哮,上游仿佛有千军万马,呼啸而来。再看河中央,船家已经不见,船翻了,四阿哥和洛语葶在水中挣扎,胤祥拼命的想要游过去,可是一个浪过来,三个人转眼之间消失在滔天的河水中。
“爷——十三爷——洛姑娘——老天啊——”
海丰撕裂的喊声,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咆哮的河水吞没了他的哭喊声,也吞没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