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仙儿离开,前去开药方,屋里只剩下洛语葶和躺在床榻上的四阿哥。
洛语葶扑到床边,双手握着四阿哥羸弱的手,眼泪滚落。
“我以为……我以为……呜呜呜……”
洛语葶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四阿哥的手,呜呜咽咽。四阿哥费力的强睁着眼,眼泪滚落,渗入发髻。
“我……没……事……”
这是这两天来,四阿哥说的第一句话,然而就是这一句话,让洛语葶的心更加悲痛。
“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
洛语葶把头埋在四阿哥怀里,眼泪似决堤的洪水,肆意汹涌。四阿哥也是泪水不断,是啊,这一路走来,艰难、凶险、病痛,为什么啊?
“四爷,水好了。”
洛语葶擦擦眼泪,开门接过六子手里的水。回身抱起四阿哥,在四阿哥身后放上枕头靠着,一口一口的喂四阿哥。
此时天已经亮起来,鸡鸣犬吠,又是一天。
“这是郭大夫的医馆,目前我们只能在这里,你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说,听我说。现在,清河县都认为我是四阿哥胤禛,你是我家先生,没办法。这一天,我让人搭了三个粥棚,把灾民都安排好了。我还去了粮仓,可是粮食都被周鸿儒卖掉了。昨天晚上,周鸿儒的人想把粮食偷运出城,但是被我劫下来了。还有,河南知州刘芝政也在这里,他已经在清河一个月了,韦德就是查周鸿儒的罪证。昨晚上,刘芝政正在突审周鸿儒,这会儿什么结果我也不清楚。”
洛语葶放下碗,用手擦擦四阿哥唇边的水迹。
“你放心,我经历过地震,知道该怎么办,至于官场上的事,我瞧刘芝政还正直,就交给他办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置灾民。昨天舍粥开始,今天必然会有更多的灾民涌进清河县,我会安排好这一切。你只管养好身子,等你身子养好了,你再出面,我去找祥儿。”
说道胤祥,洛语葶再一次潸然泪下。
四阿哥的手微微颤颤,终于抬了起来,够到了洛语葶的脸,羸弱的手轻轻的触到洛语葶脸上的泪。
“四爷,有位刘大人求见。”
洛语葶擦擦脸上的泪,整整妆容,恢复了平静。
来的正是刘芝政。他禀报了突审周鸿儒的情况,别的不说,单单倒卖官粮这一项,就够判周鸿儒死罪。洛语葶点点头,而此时,郭老仙儿又开始忙碌起来,医馆里人来人往。
洛语葶看着四阿哥,咬着下唇,半晌才说话。
“周鸿儒可认罪?”
刘芝政摇摇头。
“四爷,昨日下官就说过,周鸿儒是太子爷的人,他自恃有太子爷这个靠山,拒不认罪,即使下官把证据都摆在面前,他也矢口否认,还说是下官诬陷。下官正要请示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