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洛语葶被鸟叫声唤醒,昨夜一夜的雨,今日竟然是个晴天,少有的清朗。
洛语葶这几晚都是和衣而睡,一来方便照顾四阿哥,二来一男一女同处一室,确实也有些不方便。
洛语葶揉揉眼睛,很快深思清明,转过屏风,正对上四阿哥深邃的眸子。
“你不能去。”
“去哪?你说什么呢?”
四阿哥猛的抓住洛语葶的手。
“我不许你去,要去也是我。”
“别说胡话,我哪也不去,我还得去看灾民呢。一会儿让刘婉秋来伺候你洗漱,记着按时吃药,你的身体可千万不能留下后遗症。”
四阿哥越抓越紧,洛语葶感到疼痛。
“疼。”
四阿哥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已经猜到了,对不对?看着我,看着我。”
四阿哥的声音低沉但凝重,容不得洛语葶迟疑和回绝,抬眸,四阿哥的眼中都是担忧和心痛。
“不管怎样,我都不许你去。”
“海丰——叫刘姑娘来伺候胤……先生梳洗。”
“奴才遵命。”
“不,海丰,任何人进来都给爷挡了。”
这是四阿哥果决的声音,洛语葶苦笑。
“你这是做什么。”
“你想去锁龙山要粮食对不对?”
四阿哥死死的盯着洛语葶的眼睛,似乎要把洛语葶看穿。
“说什么胡话,锁龙山是匪窝,我现在是四爷,去那里做什么。”
四阿哥的眼睛黑亮黑亮,洛语葶却看到不一样的内容。
“别胡思乱想,我还想回家,我比谁都爱惜自己的生命。”
“你发誓不去。”
洛语葶笑了。
“好,我发誓不去。”
四阿哥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硬是拧着一口气,这会儿只觉得胸口一滞,软软的躺到了床上。洛语葶再看时,四阿哥眼角已经泛起了泪光。
“如果我好好地,你就不需要抛头露面,更不需要为这些事操劳。都怨我,都怨我。”
这一句话,包含了无数的无奈和苍凉,洛语葶禁不住心里一酸。
“别说胡话,你尽快养好身体,就是我最大的福气。”
洛语葶伸手,试过四阿哥眼角的泪滴,却不料被四阿哥的手再次握住,贴在自己脸上。
“你一定不能去,一定不能。否则,我……我……”
洛语葶胸口一滞,极力露出笑意。
“海丰,叫刘姑娘来吧。我走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海丰,寸步不离。”
“奴才遵命。”
“海丰,等等。”
海丰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主子这般惊慌失色,患得患失。
“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若是……若是有丝毫闪失,你就是百条命也换不回来。”
“奴才明白。”
海丰待要离开,四阿哥又喊住了。
“海丰,今日不管她要去哪里,一定要告诉爷。记住,一定。”
“奴才明白。”
海丰走到门口,回头再看四阿哥,却发现四阿哥的眼里有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爷,还有什么吩咐?”
“去吧,记住,她在你在。”
“奴才晓得。”
海丰出门时,正看到刘婉秋端着铜盆,脚步婀娜的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