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这一天,把所有的事都缕清楚了,十几天来,洛语葶日夜操劳奔波,才使得这清河县的赈灾有了稳定的局面,灾民相安无事,赈灾粮食没有一粒浪费,不管是军士、衙役、还是百姓,安分守己,没有骚乱和布满,哈奇带领着士兵,已经出城,在帮助一些村庄恢复房舍。大灾之后是大疫,因为洛语葶的率先考虑,免费义诊,清河县城内外,目前没有疫情发生。
洛语葶唯一没有办好的,就是良田,而这正是四阿哥眼下紧要办的事。
听完刘芝政的叙述,四阿哥对洛语葶又有了新的看法,清朝的女子,大多都是相夫教子,鲜少有这种胸襟和远见的人,可是这个外藩女人,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悲悯善良?不,绝不是,她的深远卓见远不止这些,她对事物的发展,对事件的看法,对人的判断,都别与常人,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四阿哥的手指触到自己的唇,一股燥热涌上心头。
这一天,四阿哥把之前洛语葶做的事,全都缕清楚,这一天,四阿哥和刘芝政在百姓中间走了一圈,告诉百姓,“四爷”积劳成疾,眼下正在府衙修养,清河的赈灾绝不会由“四爷”的病倒而停止,四阿哥和刘芝政请百姓放心,他们会按照“四爷”的章程,尽快安顿百姓返家,尽快催促朝廷下发赈灾粮种。
有了这顿安抚,百姓才安定下来。有些百姓因为亲眼见到洛语葶的病态,都忍不住抹泪,善良的百姓,第一次见到如此为他们着想的皇子阿哥,怎能不动容。
而就在唐天澜为洛语葶输真气的时候,城门口守兵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县衙。他说城外有个叫戴铎的,说是“四爷”的管家,带着一帮人,押着粮食,在叫门。
四阿哥一听这句话,浑身都有了劲,距离海丰收到传书,到现在,过去了十二天,他算着戴铎的脚程,还要半个多月,没想到戴铎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好,粮种来了,药材来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四阿哥和戴铎的见面,自然是一番唏嘘不已。
关上门,书房里仅剩四阿哥和戴铎,戴铎重新见礼,四阿哥虚抬了一下,示意戴铎坐下回话。
戴铎把京城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四阿哥听,当四阿哥听到四福晋进宫被甩脸子的事,心里涌起酸涩,原来真的是她。
戴铎又说了皇上的圣旨,说了出城时众位阿哥们的反应,随后重点说了自己派高胜等人兵分三路分别拿着四阿哥的手札到直隶、河南、山东等州府要粮要药,四阿哥点点头,戴铎这样做,思虑周详。
可是戴铎总觉得四阿哥不对劲。
“爷,您脸色这么差,奴才担心爷的身体,和福晋商量,见了白太医,借来白太医的儿子,他跟随白太医行医多年,在太医院虽然只是个末等医正,但医术却很高。不如,让他来给爷瞧瞧。”
四阿哥摇摇头,把自己的经历,找到洛语葶,和洛语葶一起上船,被暗算,和海丰、胤祥失散,洛语葶背着自己进清河县城,郭大夫为自己诊治,洛语葶临危冒名安抚清河百姓,一股脑儿都说给了戴铎,戴铎的表情,从喜悦到惊恐,从惊恐到震惊,从震惊到佩服。
“爷,奴才这一路走来,四处都是在说爷的好,奴才没想到,竟然是她。”
四阿哥郁郁的看着窗外,他没有进去看她,唐天澜在。
“爷,要不,让小白大夫给她瞧瞧病,对了,奴才还带来了皇上的密信。”
四阿哥眉毛微挑。
“出京前,皇阿玛见过你?”
“是。皇上密见奴才,嘱咐奴才一定要把这封信亲手交给爷,仿佛极其重要。还有,皇上说爷您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有不为所用,赈灾不利,克扣赈灾粮,不管百姓死活的,一律先斩后奏。”
四阿哥接过戴铎双手奉上的康熙的密信,先双手聚到头顶,拜了三拜,然后才打开,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都看了,之后放在灯上,烧掉。
“爷,皇上都……”
“戴铎,明日,爷要审理周鸿儒的案子,如果刘芝政的证据都是确凿的,如果周鸿儒真的是贪赃枉法,官粮私卖,那爷决不饶他。”
戴铎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周鸿儒的事情,虽然海丰在传书中一笔带过,但是戴铎就知道,落在自己主子的手里,怕是命不久矣。